“不可!”那稳重性子的士兵忙出声阻止,此言一出,自是将那出言逗弄邵以眠的士兵心头的一抹恶趣味浇个透底儿凉。
方伸出手指着他,埋怨道:“你这人啊!着实是无趣!你看他生的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小白脸,长得便是一副教人想要逗弄一番的模样,我们整日守着这牢房,实在无聊的很,好不容易来了个让人心生性质的人儿,怎的你还阻拦我不让我动他!没意思!真没意思!哼!”
“你别忘了头儿交代的!”那稳重性子的 仔细的叮嘱着。
“当然没忘啊!”性子着急又贪图玩乐的那名士兵头微扬,傲气的很,伸手冲着邵以眠那处指指点点,对稳重性子的那人只道:“头儿的叮嘱我怎么敢忘,只是你仔细瞧瞧那奸细,肤白貌美,实在是让人生不出他会耍什么阴谋诡计的想法啊!你看他不时的朝我们扔石头子儿,这砸在身上也着实的疼啊!不行,我得去教训教训他!”一边说着,一边撸着袖子便冲着那牢房栅栏处去了。
这稳重性子的士兵想要阻拦,却是慢了那人一步,他已经冲过去了,心中担忧,怕出了什么乱子,他忙跟了上去。
只见那急性子的士兵冲到邵以眠面前,指着邵以眠便骂:“你这小子,被关进了牢中也不安生,怎的用些石子儿玩弄你两位兵爷爷!此番,我便要好好的教训你!”说着,抬起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邵以眠从两根木柱子之间探出的头。
一时间,邵以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眼前一时间似是有许多金星在围着自己打转。
那士兵因是常年习武之人,手劲儿自然是大的很,突入而来的一巴掌,让完全没有一点准备的邵以眠堪堪的有些受不住。手中的攥着的小石子儿陡然掉落,另一只抓着木柱子的手也松了。只觉浑身力气忽然散尽,邵以眠脚下一软,仰躺着便倒进了牢房内。
这急性子的士兵颇为诧异,目光瞧上自己的手上,心中思付,自己不过才打了她一巴掌而已,怎的就将他打晕过去了。这敌国的奸细的身子怎的这般弱。
那稳重性子的士兵探头一看,见邵以眠晕了过去,一下子慌了,揪着那急性子的士兵的衣领便吼道:“你将那奸细如何了?”
“我不过是扇了他一耳光,怎的知道她竟然这般的不经打!”
“你呀你!这敌国奸细是重要的犯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如何同头儿交代啊!若是这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头会受到大将军的惩罚不说,连我二人也会受到军法处置!”这稳重性子的士兵言辞厉色,狠狠的数落了那急性子士兵一通。
那急性子士兵目光犹疑,心中虽然后怕,但是心想这敌国奸细若是这般不经打,也枉为奸细的身份了,此番一想,看上那稳重性子的士兵便道:“哎呀!你把话也说的太严重了!说不定他是故意装模作样的!敌国的奸细都那般狡猾,我们别急,且在这栅栏口瞧看瞧看,看他一会儿是否转醒,若是醒了便皆大欢喜,若是没醒,我们便进去看看,大不了,教军医为他瞧瞧便是!”拍了拍那稳重性子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又道:“头儿让我门留着此人,恐怕是大将军还要审他话呢!一巴掌而已,我又没下狠力,他顶多是晕过去了!别慌别慌!我们且看看他!”附耳说完便起了身,眸中含笑看着那稳重性子的士兵,好言道。
狠狠的瞪了那急性子的士兵一眼,稳重性子的士兵道:“你现在知道仔细瞧看了!方才见你扇他一耳光的时候怎的没有考虑的这般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儿鬼主意,我告诉你!出了事!你我两人绝对跑不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且先瞧看瞧看嘛!别及早下定论!”说着,硬是拉着那稳重性子的士兵朝向那牢房身处看去,盯着邵以眠晕倒在地的身子,眸光不敢移动半分。
将目光从急性子士兵的面上移至牢房内邵以眠的身上,也是紧盯着,不敢松懈半分。
只要两人见邵以眠哪怕是头发丝儿动了一下,都能心安。
那稳重性子的士兵盯看了邵以眠的背影许久,心中腾升了几丝疑惑之意。只见那邵以眠的墨发随着晕倒的姿势散落在背上,那墨发自是长的很,心中一时匪夷所思。这两国交战之处,敌国与我朝男子的发型特征自己是清清楚楚的,男子皆是不许留这般长的头发的,怎的这敌国奸细的头发,竟如同女人的头发那般,长至及腰啊!
这敌国奸细既然潜入我军中,自然是要扮作我军中男子的模样才是,可是他这一头的墨发,怎的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思及此,稳重性子的士兵用胳膊推了推身旁的人,问道:“你可有发现此人身上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那急性子的士盯看邵以眠看到出神,忽而被身旁人推了一下,心头一颤,自是有被吓到的迹象,转过头看着那稳重性子的士兵,伸手抚平着胸口,喘着气道:“吓我一跳你!”方才听闻他所言,自然是又瞧上邵以眠的背影,仔细的瞧看了一番,目光收回看向他便道:“有么?我怎么没发现?”
稳重性子的士兵伸出手指了指邵以眠的头发,面色凝重,便道:“你仔细看看他的头发,怎的也不像是男子的头发才应该有的长度。”
“头发?”那急性子士兵闻言便盯上了邵以眠的头发,细看之下便道:“是啊!那头发也太长了,倒像是女子的头发。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敌军的皇有爱样宦官的癖好,那宦官个个生的俊美妖冶,还都留着一头似女人般的长发,莫不是……”
“怎么可能?敌军会派一名宦官来做奸细?”
“怎的不可能?这宦官的样貌个个魅惑人心,如同我们关押的这个,生的那张细白的面,你方才是没有走近看,他虽然是名男子,可是头发被放下来,简直活脱脱的像是个绝色的女人。我方才若不是存了心想要教训他,光看着他那张脸便有些下不去手了!”
稳重性子的士兵闻言眉头紧皱,覆又看向邵以眠,盯看了许久。默了,拽了拽旁边的急性子士兵便道:“你且看他,自从你将他打晕之后,他便没有再动过,我们俩站在这儿也许久了!不会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吧!”
急性子士兵一听,心中只觉他说的有道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便催促道:“你!你快些将牢房的门钥匙拿出来,打开房门我们进去看看,他可不能有一点意外啊!”
稳重性子的士兵忙将腰间别的牢房的门钥匙拿在了手上,两人同去将牢房的门打开,为了以防有诈,两人相视一眼,慢慢的走近邵以眠。
就在此时,邵以眠一跃而起,将手中抓的灰洒向两人的眼睛。两人只觉眼前一片迷蒙,接着眼睛一阵刺痛,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啊!我的眼睛!”
“眼睛好痛!好痛!”
为了以防两人大叫引来更多的士兵,邵以眠反手一劈,劈在两人的脖颈处。只见两人脚下一软,便晕倒在了地上。
邵以眠伸出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中愤然,指着两人便道:“你说你们两个人笨不笨,我都这般模样了,还没有看出来我其实是个女人!还说我是什么敌国皇帝养在宫中的宦官,你们两个的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啊!能想到宦官都没想到其实我本就女人么?君殇大哥手下的兵个个英勇,怎的你们两个便如同那榆木一般呢?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
其实方才晕倒的时候,没多久邵以眠便清醒了,可是却没有立刻起身。听闻两人所说,若是自己一会儿还不醒来的话便开了牢房的房门进来查看,便觉得机会来了。可是没想到这两人这般磨磨唧唧猜测了半天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离谱了。
见地上两人昏了过去,就邵以眠的力度而言,两人起码也要晕上一个时辰,自己还是快些逃出去为好。前脚刚走,忽而脑中一闪而过一个想法。脚步堪堪的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地上的两人,邵以眠伸手将那稍微矮一些的士兵身上的士兵服拔了下来换上。伸手怕了拍身上的灰尘,邵以眠大摇大摆的出了这牢房的门。
幸好自己灵机一动换了那士兵的衣服,要不然,这牢房口一重一重的重兵把手,难保不齐自己逃不出去。
七拐八拐的出了这牢房,看到前方有一条通道,通道口有光亮,邵以眠心想那便是出口吧!
脚下生风般便跑了过去。
站在出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邵以眠实在是觉得太难得了。
目光在这四周瞧看了一番,见这牢房的出口连着的院子甚是荒凉。来到这霍城许久,在这院子也住了这些许时候了,怎的这个地方邵以眠觉得异常陌生。脑中搜索一番,仍旧未搜索到关于这处的一点信息。
眼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拱形的出口,邵以眠冲着那方便走了去。出了那拱形的园口,才发现竟然到了花园中。心想,原来这牢房竟是挨着这花园的。花园的花开的如平时一般艳丽,此时在风中摇晃着身姿,自然是好看的。
但邵以眠此时并没有赏花的心情,心中思索应当是先去找君殇大哥,还是去自己处换下平日女装的衣裳。思料一番,便决定先去房中将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男装换下,省的穿成这样在这院子里走动,再被留守在院子中的士兵当成奸细抓起来,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一路跑着便朝自己住的院子去了,到了自己的院子,竟如方才那牢房出口处的园子那般寂静。
邵以眠心生疑惑,总觉得这静来的太不平常。若是平日里,大武定然是在门口守着的,见自己回来,便会冲自己跑过来,关切的询问自己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