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看肠一断
逍林2017-02-13 20:473,567

  见苏钰的情绪这般激动,邵以眠也觉得自己若是再继续待在这里只会适得其反。想了想,便转身出了这房门。

  或许,等到明日他冷静了些自己再来劝说……会好一些吧……

  苏钰闻声看去,便只见邵以眠离去的背影,心中哀痛不止,苏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边关有君殇在此镇守他很放心,而邵以眠身边有君殇守护,自己……也该放心了。

  该走了。

  双眸痛苦的闭上,片刻,睁开之时眸中已然是决绝一片。转身朝那几案走去,执笔匆匆留一封书信于几案之上,用墨坛压于上。行至自己的卧室,收拾了行礼背于背上。约摸着邵以眠应当走远了,抬步便要离了这房间。急走几步,脚下忽然顿住,转身朝那几案上墨坛下的书信之上深看几眼,眸间一番挣扎,收回眸光,快速出了这屋子。

  去马厩里挑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苏钰跨马而上,离了君殇、邵以眠,离了这军队,这鸣凰城,赶赴皇都。

  第二日,君殇与邵以眠像是商量过一般,一起来到了苏钰住的院子。两人撞见,只是想看一眼,便能明白对方所想,也知对方前来所为何事。

  两人为的是同一件事。

  大武依旧守在门口,君殇同邵以眠便一起进了苏钰的房间。门一打开,自门口至苏钰屋内的瓷器碎片依旧没被清扫,见此,君殇便先唤人来为其打扫。

  这边有两名士兵在打扫着苏钰房内的瓷器碎片,君殇与邵以眠相视一眼,便双双朝里走去。两人都意识到了不正常之处,这苏钰的门被打开,要说这开门的动静小不能够惊动苏钰倒也说的过去。可是才时屋内除了君殇与邵以眠两人还有两名士兵在屋内打扫,怎的还不见苏钰出来相见呢?

  莫不是心中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听到了动静却故意装作没听到?

  两名士兵很快便将苏钰屋内的瓷器碎片清理干净了。邵以眠与君殇急急地便朝里走去,直至进了他的卧室,仍旧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两人心中疑惑,便在房内细细寻找。无意间,让邵以眠发现了苏钰压在几案上的一封信。将信拿在手上,见那信上写着“君殇亲启”,邵以眠忙唤了君殇前来。

  “君殇大哥!你快来看!这儿有一封信。”

  君殇闻声忙走了过来,伸手结果邵以眠递过来的信,见上面写着“君殇亲启”几个大字,便慌忙将信拆开来看。

  那字迹自己绝不会认错,是苏钰的字迹。

  将那信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我走了君殇,从哪儿来便回哪去,你与以眠情投意合,我成全你们。

  君殇一时间心绪复杂,心中似是不信苏钰就只留了这几句话,便将那信翻过来又翻过去,一番查看。

  见君殇如此,邵以眠便问:“这可是叶昱留下来的信?他人呢?”

  一番查看,确定苏钰便只留了这几句话之后,君殇将信拿在手上,眉头皱起,看向邵以眠,道:“他走了。”

  “走了?”邵以眠眸中惊诧,想了想,道:“那何时回来?”

  眸中情绪复杂,君殇只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邵以眠心中吃惊的很,就因为昨日的误会,他便修书一封离开了,这做法也实在是太小孩子气了吧。

  “就因为昨日的事情,他便做的这般决绝,想来,他也是小心眼到了极点!”口中似是埋怨,可这心里却隐隐的觉得难受。他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邵以眠假想了一下日后再也不会见到苏钰,只觉心口像是遗失了一块似的。

  听闻邵以眠口中对苏钰的责怨,君殇心中不快,便解释道:“以眠,叶昱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顿了顿,眸光微闪,又道:“很多时候,你真的误会他了。”

  “误会他?”看向君殇的面,听闻他见苏钰如此作为竟然还包庇于他,心中自然是不愤的:“君殇大哥,他就因昨日的小事便与你我二人告别,再也不见,如此作为,怎的不是小心眼。再假设,若是你是他,你会这么做么?”

  “我……”眉头皱起,君殇开口道:“我不会!”

  “你看!君殇大哥,换做是你,你就不会这般的不告而别。怎的叶昱他就能毫不顾忌你我的感受,离我二人而去呢!这般的朋友,我邵以眠没有也罢!”邵以眠自是越说越生气,气苏钰的小心眼,气他将平日里的友情抛弃,不告而别。

  君殇一时间心绪难平,眸中复杂的很。苏钰的心情他是理解的,可是邵以眠却不理解。

  “以眠,绝非你想的那样,叶昱他……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

  “好了君殇大哥!”邵以眠眸光定定抬手制止道:“你莫要再为他说好话了,如今他人都走了,你同我解释也不过显得多余。他走便走吧,随他哪来的便回哪去,我便只当未曾认识过他便是了。”说完,甩了自己广袖转身而去。

  见邵以眠走远,君殇实在是有苦难言,苏钰的真实身份自己不能告知于她,自然,她也是不会明白苏钰的心思的。

  昨日之事,虽两人都知道那是个误会,可是苏钰,苏钰他并不知啊!想必昨日他定然是万念俱灰了,不然,也不会走的如此决绝。

  君殇仔细想了想,他便是回去也好。在这边关险恶之地,他在这儿吃的苦头要比享的福多得多,他本就应当是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受万人敬仰的人,一直留在边关自己还需要时刻忧心着他的安危。如今他回去了,倒也给自己减轻了不小的负担。

  只是,他匆匆忙忙的走,身边也没个人在身边保护,自己应当尽快派两名士兵追上他,将他安全护送回皇都才是。

  思及此,君殇忙出了这苏钰的房间,回到书房,唤了两名武功高强的副将。将苏钰的身份告知二人,并且仔细交代两人勿要将此消息传出去,以免皇上的安全受到威胁。命两人快马加鞭追上苏钰在暗中保护,直至他安全的回到了皇宫之内,两人需速速回来复命。

  两人接到命令,同君殇告辞,便快马加鞭的前去追赶苏钰了。

  邵以眠满肚子气同大武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大武看着邵以眠欲言又止,见终于到了住处,便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心中心绪未平,邵以眠自然是不愿意同大武多说的:“没事!你别问了大武,你此刻问我也没心情与你多说。”顿了顿,看向大武道:“我那地窖中可还有酒?”记得昨日君殇大哥好像给了自己几坛子桃花酿,自己命大武搬回地窖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有!姑娘,大将军昨日晨起时分便让人送来十几坛桃花酿。如今,一坛未少,全在地窖里呢。”大武如实道。

  “好!”邵以眠闻言心中才有一丝欢喜,便道:“你且将桃花酿拿来五坛送于我的房间。”说完,便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武本想问邵以眠要这么多酒做什么,岂料还未问出口,她便已经推门走进房间了。

  心中无奈,大武摇了摇头,便到地窖里去给邵以眠拿酒了。

  因大武一趟也只能拿上两坛子酒,便来来回回的跑了三趟,才将那五坛子酒拿完。将最后一坛子酒放于邵以眠面前,大武道:“姑娘,五坛,够了!”

  “好!你出去吧!”抬了抬手便要让大武出去。

  大武犹豫着,深深的看了看邵以眠,又看了看地上的五坛子酒,想了想,便走了出去。

  听闻大武将门带上,邵以眠盯看上面前的几坛子酒。随手捞起一坛,将那坛子口的酒塞拿出随手一丢,一抬手,一仰头,那坛子中的桃花酿便尽数进了邵以眠的口中。

  足足灌了有半坛子的桃花酿,邵以眠才停手,狼狈的将手中的酒坛子拿离自己,双目无神,也不知看的是何处,眸中似有晶莹之物在其中萦绕。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目光看上手中的半坛子酒,便又尽数送入口中。

  晃了晃那坛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邵以眠便潇洒的将那坛子抛向前面。

  只听“咚!”的一声,那坛子应声四分五裂。

  邵以眠嘴角勾笑,眸间的晶莹却从那眼眶之中逃脱了出来,片刻,布满了她整个面。

  此时的邵以眠,似潇洒,似狼狈,似惹人怜惜。

  “叶昱,你竟敢不告而别!谁给你的胆子!”嘴角的笑意淡去,却是撕扯开来。知道前面无人,可是邵以眠还是冲着前面那酒坛子破碎的地方,兀自的说道。

  随手便是又捞起一坛,利落的将那酒塞拔了去,闻着那桃花酿的香味,本应当醉了才是。岂料,邵以眠脑海中苏钰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邵以眠觉得自己可以触摸的到。

  方才从苏钰那院子离开,本来心中只是愤愤,气他竟然不告而别。却在走进自己的院子,看到院子里秋千旁的桃花树,便忽然想起前几日自己与他桃花树下一同饮酒的场景,只觉心头一阵刺痛。

  若真失了他……

  若真失了……

  直至这一刻,邵以眠才开始认认真真的去问问自己的心,自己将苏钰,真的只是当做一般朋友那般简单么?

  若真的只是当做一般的朋友,那为何,他此次不告而别,自己心生气愤是在情理之中的,可是这心,这心一阵一阵的隐隐作痛又是为何。只要一想到日后便不能再与他相见,为何,为何自己如此想哭呢?

  自己对他,当真只是朋友情意。

  心口堵着一股子浊气,邵以眠只觉应将它撒了出去便才会舒服。便狠狠的提上一口气,重重的一声叹息。

  这浊气倒是除了,可这心,自己的那颗心,为什么空荡荡的,像是别人偷走了一般呢?

  眸光无神,尽是悲凉哀然之感。

  忆起初见,两人便唇枪舌剑一番,便是不打不相识吧!彼时想起来,邵以眠只觉自己那时太过幼稚了。

继续阅读:第二百章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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