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逍林2017-02-13 20:483,639

  后来,两人的争吵更是不断,若非君殇大哥在其中做调解,便是他容不得我我容不得他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觉得叶昱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让人讨厌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觉得说叶昱他其实并非一个只会冲动,什么也不懂的累赘。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可以相携,一同赏花,一同饮酒。

  唉……

  若是自己没有算错,从答应与君殇大哥来这军中那日至今日,已经整整两年了。

  两年了,日月如梭。

  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事,可以让人的容颜变得成熟,可以让人的秉性更加完整,可以让学识变得更加渊博,还可以让……自己原本讨厌至极的人占据自己的整颗心,成为自己割舍不去的心头肉。

  邵以眠这厢一边回忆,手中那酒自然是没断过的。

  眸光迷蒙看向眼前的酒坛子,已经是看不清了的,有的便是重重叠叠的影子,本就只有五坛子酒,邵以眠却东倒西歪指着眼前的酒坛子道:“这酒,怎的变多了?五坛子,怎的变成十坛子了……呵呵……呵呵……”

  彼时,眼帘微瞌,邵以眠只觉身体的重心向不知名的方向倒去,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竟然都不觉得疼。

  面上的泪痕未干,却是又有清泪自那双杏眸中而出,邵以眠觉得有些累了,将眸闭上,清泪流尽之际,薄唇轻启:“叶昱,我喜欢你。”

  便不省人事了。

  大武一直在门口守着,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邵以眠。想起方才自己送进去的五坛子酒,心中便难安。若猪真是叶奕姑娘要将那五坛子酒喝尽,不仅伤身,而且会昏睡上十天半个月才会醒来,若真那样,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武抬起头看向天空,只见太阳落山,傍晚已经来临。见邵以眠这么长时间也不出那房门,大武便顾不得了,直接上前便将她的房门推开了。映入眼前的便是烂醉如泥的邵以眠,她面前的那些个酒瓶子,却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大武心惊的厉害,这叶奕姑娘当真将这些酒尽数都喝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慌忙走至邵以眠身边,见她面上有泪痕,却是不知为何。轻轻的唤了邵以眠一声,见她未曾回应自己,便知晓她是真的醉了。大手揽过她的腰,大武将邵以眠抱起,便朝邵以眠的床榻走去。

  将邵以眠安置在她的床榻之上,大武细心的将被子与之盖好。看着她的面眉头紧皱,心中知晓她喝了这么多酒,定要睡上许久了。心中虽不知为何叶奕姑娘会这般又是喝酒又是流泪的,却只道她能这般好好的睡上几日也好。说不定,睡醒了便将那难过之事忘记了呢!

  为邵以眠又掖了掖被子,大武转身便出了邵以眠的房间,走之前,顺便将门口处的那一片狼藉收拾了干净。

  这邵以眠一醉便醉了十五日,醒来的时候,已然接受了苏钰已经离开的事实。可是大武却是能看出来,这叶奕姑娘的那双杏眸,眸中的光亮暗淡了许多。

  若放在以前,说那邵以眠是位百变的人儿,时而谪仙一般,时而灵动古怪异常,时而豪爽大气,时而温柔婉约。可自从知道苏钰离开,她大醉那日醒来之后,她那个人,便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谪仙模样了。

  依旧让人觉得美,超脱一切的美,可是,却是让人不怎么敢靠近了。因你同她说着话,说着说着便感觉不到她周身的气息了。她人倒是还在,只是心不在了,神思便也是不知飘忽到哪里去了的。

  她这番模样,连十穆都看出来了。

  十穆将伤养好,便带了些好东西上门感谢,邵以眠接待了他。

  抬眼看向大武,让他去烧壶好茶,便引着十穆在自己待客的房间坐下。

  “十穆牢头,请坐!”

  十穆应邀而坐于邵以眠伸手指向的那处,看上邵以眠的面,只觉她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见邵以眠也稳坐于自己的对面,却是偏着面,看着这桌面的不知何处。想了想,十穆便道:“叶奕姑娘,我今日前来是来感谢你的!”说着,便将自己手中提着的好东西拿于桌面上给邵以眠看。

  将看向桌面的眸光收回,邵以眠面上无波,看着十穆放在桌子上的礼物,便道:“十穆牢头你太客气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这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怎么行!这礼物都已经拿给姑娘了,怎的有收回去的道理!十穆此次前来是诚心来感谢姑娘那日在大将军面前为我兄弟三人求情的,也是对于之前将姑娘在牢房中关押了五日之事来说声抱歉的。今日姑娘一定要将这礼物收下,不然,十穆这心里实在是难安。”看上邵以眠的面,十穆恳切道,句句肺腑。

  邵以眠自然是听出来他的诚心诚意的,见此,便知不好再推辞了,只道:“既然如此,这礼物我便收下了。”想了想,又道:“被关进牢房之事已经过去了,烦请牢头日后不要再提及了,其实,叶奕实在是也没做什么,到最后,还是让牢头受了三十杖责。所以,你这道歉我断然是不能接受的。便只当两两兑消了吧。”

  见邵以眠这般说,十穆心中对她便又增了几分敬佩之意。拥有此番心胸的女子,这叶奕姑娘定非凡人。

  两人便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因邵以眠与他并不熟识,便并未过多言语,只是他说着,自己偶尔接着话。

  这厢大武将茶端了上来,邵以眠便为十穆斟了一杯茶,十穆稳稳的接在手上,并向邵以眠倒了声谢谢。

  十穆发现,这边自己兴致盎然的同邵以眠聊起自己家乡的趣事,可是它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时而会因为走神而不知道自己问得是什么话。

  想来她是有什么心事吧,可是两人交情非深,十穆也不便相问。渐渐觉得实在无趣,十穆便有了告别之意。

  将杯中的茶水饮尽放于桌面,看向兀自发着呆的邵以眠,十穆道:“叶奕姑娘,我还有些急事需要去处理,便不便在姑娘出久留,如此,便要同姑娘告辞了!”

  说完,自当是从凳子上起了身。

  邵以眠是未听清十穆说些什么的,却是被他起身的动作惊着,忙回了神。

  看向十穆,又见他此刻的架势,应当是要告辞吧,面上淡然,只道了句:“也好。”

  便也从凳子上起身,将他送出这院子的大门。

  见他的身影走远几乎不见,邵以眠转身回了院子,心神恍然,脚下的步子也没个规律,也不知自己走向何处,也不知自己要走向何处。只道是一条路直走,便是能到自己的住处的。

  低着头,当看到脚尖踩上了一瓣桃花,心神一滞,慌忙抬起头看去。

  此处,竟然是桃花树下。

  自己,怎的走到这里来了。

  彼时,清风起,吹得满树桃花飘然而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抬起手接住了几朵花瓣,邵以眠将手放置眼前,盯看着那花瓣,只觉心中难受,眸中顷刻间便盛满了泪水。

  只见那花瓣在手中一颤,却是因有水珠滴上,那水珠,便是邵以眠眸中之物。

  他不在,自己便再没了赏花的兴致了。

  他不在,自那日自己大醉之后再也没碰过酒了。

  他不在,怎的就物是人非了。

  将那花瓣慢慢的在手中握紧,心中哀恸抑制不住,邵以眠慢慢将身子顿下来,将自己紧紧环住,头自是埋于胸前,哭声不止。

  “大将军,我们……”大武欲要说些什么,却被君殇抬手制止。

  “别出声,不要惊动她!”君殇口中的她,便是邵以眠。

  彼时他与大武便站在暗处,看向邵以眠所在的地方。君殇前来邵以眠的院子,本来是有意告知于她苏钰已经安然回到了他的家中的,想让她放心。那日她从苏钰的房间愤然而走,君殇知道,她那般的举措绝不只是气愤而已,她心中,也是牵挂忧心苏钰的。

  大武前去邵以眠的院门门口接自己,告知自己邵以眠最近变化很大,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生悲喜。他因担心邵以眠,便与自己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人一交谈,自己便得知其实那件事情发生的当日,邵以眠就前去苏钰处向苏钰解释了。可是据大武所说,邵以眠从苏钰的房内出来时,面色不大好,想必是受了他的为难吧。

  我自己猜想,你既然在那日便去寻了苏钰,想来,是极其担心他的。

  又听闻你知道苏钰修书一封之后回到住处,便喝了五坛子桃花酿,这一醉便是半个月,醒来之后,便性子大变了。

  我心中,自然也是担心你的,以眠。

  我曾斗胆的想过,若真能如苏钰信上所说,你我两情相悦,便也是极好的。那样,我便能将你揽在怀中一番安慰,你也不会因苏钰的离开这般痛苦。

  可是,假使你如今口头上不愿意承认,可是你的心,总归是实话实说了的。即使他改了名字,戴上了面具,可是你心中还是喜欢上了他。

  若非这缘分真的是命定的。

  如若不是,你们又怎会这般。

  唉……

  大武看上君殇的面,自当是谨慎道:“大将军,我们不应当走过去安慰叶奕姑娘一番么?见她哭的那般模样,大武实在心中不忍。”

  偏了偏头看向大武的面,定定看了一眼,大武忙低下头,君殇收回眸光,便道:“不必,此时我们前去,她的狼狈姿态在我二人面前暴漏无意,她那般心性高的人,是不愿意我们看到她这幅模样的。”顿了顿,又道:“你且先回去命人为她准备晚饭吧,这边有我。”

  闻言,大武自当是于君殇施一礼,便匆匆的赶去厨房了。

  邵以眠蹲坐在那桃花树下哭了许久,恐是将泪水哭干了吧。便慢慢的直起身子,明显身子不稳的很,欲摔倒。

  君殇见此,连忙冲了过去将邵以眠扶进怀里。

  见自己并未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摔倒在地,邵以眠心中惊诧,面上却无波。手撑住那人的胳膊,邵以眠便直直的起了身,站定,微微的转动着身子看向身后的人。

继续阅读:第二百零一章 深浅不一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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