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盛凯一走出病房,符雪就在病房里崩溃的大哭,凄厉的哭声荡漾在VIP楼层的走道上,只见傅建明环抱着手臂,依靠在墙壁上,目光笔直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聂盛凯。
傅建明站直了身子,迈步走到聂盛凯的面前。
“盛凯,你真的狠。”符雪好说歹说都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下起手来却一点都不心软。
即使符雪这一次做得再错,毁了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他真的没有必要再去说那些伤人的话刺激她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的妻儿,你会放过他吗?”聂盛凯面不改色的反问傅建明。
傅建明明显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首先他没有儿子,其次他并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傅建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你牛,我说不过你。”
聂盛凯移开了视线,脸上的表情依旧冷酷,长腿迈出便要离开。
傅建明伸手拦住聂盛凯的去路,“符天恒刚刚给我打了电话,问了符雪的病情,我没有说实话,符天恒那老狐狸似乎也听出我有心包庇你和伊悦。”
“所以呢?”聂盛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他要回国一趟,你自己小心。”傅建明好心的提醒他,“我觉得,你还是让宇爵休假回来吧?”
“为了伊悦,你跟温德国际那边闹翻了,现在又要面对符天恒,背腹受敌的情况下,有一个信任的人在身边怎么样都好。”
聂盛凯轻轻的点了点头,“你的提议不错,我会考虑的。”
傅建明轻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他走向符雪的病房。
……
温馨的餐厅里,她和晓晨正在吃着蛋糕喝着咖啡。
她听着儿子咿呀不清的儿语,笑着回答他所有幼稚而美好的问题。
原本一切都是这么的好,忽然咖啡厅的门被人用力推开,符雪一脸狰狞的走进来,提起冲咖啡的热水壶就浇到晓晨的头上,她想要走过去阻止符雪的举动,忽然一道屏障拦在她的跟前。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晓晨被烫得通红,听着他恐惧的哭喊声。
“晓晨……”
“住手!”
“晓晨!”伊悦忽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做噩梦流出来的虚汗。
伊悦的眼眶通红,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低低的哭出了声音。
吱呀一声,温容睿一脸紧张的推开了房间的门,刚刚听到她的喊声,他立马就跑过来了。
“怎么了?”温容睿一脸心疼的看着哭得凄惨的人儿。
他大步走到伊悦的床边,坐在她的床上,伸手拉开她捂着眼睛哭泣的小脸。
“是伤口痛了吗?”
伊悦轻轻的摇头,伤口再痛都比不上心上来得痛。
“我做噩梦了……”
“这只是一个梦。”温容睿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的握紧,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予她勇气和力量。
“这个梦很真实,符雪提起一壶刚刚烧开的水从晓晨的头上浇下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晓晨尖叫,看着他哭泣,我没有办法阻止……”伊悦一边回应梦境,眼泪一边从脸颊上滑落。
“我阻止不了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晓晨被烫伤。
见伊悦哭得这么伤心,温容睿的心也是一阵揪紧,伸手动作极轻的抱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这只是一个梦,现实是晓晨平安无事,你也惩罚了符雪,这件事情会过去的。”
“我伤了符雪,符天恒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伊悦很清楚,符天恒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曾经就连聂盛凯都对他忌讳三分。
“伊悦,我向你保证,谁也不能伤害你和晓晨。”温容睿语气坚定的保证道。
伊悦抬眸对上温容睿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心下忽然觉得心安。
她缓缓抬起手,纤细的小手覆上温容睿温润如玉的脸。
伊悦的五官实在是太过精致,以至于她哭泣的时候依旧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温容睿的喉结上下挪动了一下,大手轻轻的托住她的后脑。
伊悦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将温容睿推开。
在伊悦推开他之际,温容睿的理智也悉数归来,棕色的眼眸带着浓浓的受伤。
“我……”伊悦的心跳变得急促,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推开他的,他们是情侣,情到浓时,发生点什么也是正常。
“容睿,我身上伤。”伊悦找到了一个缓解尴尬的借口。
她庆幸自己现在身上有伤。
温容睿深呼吸了一下,缓过气来,扬起嘴角,露出了与平常一样温和的笑容,“是我不好,刚刚碰到你的伤口了?还是弄痛你了?”
伊悦轻轻的摇头,脸上牵起一抹微笑,“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温容睿伸手摸了摸她细嫩的脸颊,拉过被子盖住她,“来,再睡一下,你现在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
“晓晨呢?”伊悦不放心儿子。
“我刚刚喂饱了晓晨,他吃饱困了,现在在睡觉。”
闻言,伊悦就放心了,乖乖的听从温容睿的命令躺下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美丽的笑容。
温容睿怕她还会做噩梦,也不敢走开,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大手与她的小手十指紧扣。
伊悦今天身心都疲惫,眼睛一眨一眨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容睿体贴的帮她盖好被子,确定她沉睡,才在她的唇角上落吻,离开她的房间。
“喂,莫老大吗?”
“容睿?”电话里的人十分惊奇,想不到这么久不联系自己的钢琴王子,居然也会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莫老大最近手头紧吗?”
“你有生意介绍给我?”莫老大说话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兴奋。
“是有那么一个人有点讨厌,我想你帮我教训一下她。”温容睿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棕色的眼底划过一道掩盖不住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