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才啊,这名字就是说他惊才绝艳,天下少有。
他三十岁突破战将,如今三十五岁,已经是二星战将。
更关键的是,他据说是个草根英雄,独行侠,没什么强大背景。
十八岁的时候还只是个二星百战——
这天赋已经很了得了——
之后遇到路青达大师,路大师送他一份战诀和战器,从此遇风化龙,成就传奇天才人生路。
不论十八岁的二星百战还是三十五岁的二星战将,都是闪闪亮的存在!
步惊才成了路青达的另类打手或者守护者,寻常只管修炼;
尤其五年前关文麟横空出世、以十四岁年龄突破百战、成了真正的百年罕见天下奇才,他更是只管潜心修炼。
没想到这次却与路青达来到这里,
大家看热闹的同时,不由得替宋家又多操了一份心:
步惊才真的是冷酷狂妄,杀人不眨眼的。
这和付紫昕不一样,付紫昕也嚣张,但到底没这么强大实力啊。
步惊才却是可以一挥手灭了整个紫檀郡的人物,强大啊!
看热闹的人还没挤到跟前,步惊才周身一阵惊云狂卷,将队伍一丈外的人都卷起来丢出去!
铜阶五星惊云诀,号称战斗力堪比银阶战诀,被步惊才这么野蛮的用起来,好像是有点儿。
当然战诀本身并没有战斗力,
而是在运转的时候会有些特点,比如温和比如狂霸;在和战技结合之后,威力会大增。
尤其面对一些毛毛和战士,更有些风卷残云了。
人群受扰,一片混乱,比前几天更乱。
外面还有人要挤进来看热闹,里面步惊才已经有些杀意了,
再冲突下去,只怕要见血。
忽然,宋家第三层大门洞开,一层土黄色犹如布幔一般,快速向两边延展开去,将拥挤的人挡在外,中间路青达一行人半被隔离出来。
宋世友一马当先,身侧宋镕兲紧相随,两人联手,弄出来一个很大的防御圈,保护众人。
“哼,宋郡主,好大的排场!”
路青达车子后面忽然响起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随着车马大队进入第二层大门,后面车上的人先下了车,一个人上前来,竟是朱一斛。
“岂敢。
只是小丫头不懂事,竟然溜出去;
鄙人正在教训她,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宋世友毕恭毕敬,将头低的很低,摆足了姿态;
当然也很老实,将最高最新指示传达给他们:
丫头又闯祸啦!
快回家收衣服!
路青达的车子晃了一下;
步惊才的手停在半空,准备对那个防御的主人野蛮一记也停下来,扭头看路青达,不知道老头干嘛这么激动;
不就是个小丫头嘛,溜出去就溜出去……
无比长的一只手撩起车帘,跳下车来,
平淡无奇的眼睛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为他的高傲和尊贵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气。
长长长长长的手指着宋世友问道:
“她又干嘛去了?”
那手真的太恐怖了,人七尺五高,手上臂两尺小臂一尺五手掌一尺,一共四尺五;
手长及膝,绝非虚话。
那么长的手指着宋世友发狂,
饶是宋世友修为如何高,也被吓得后退一步,谨慎的回答道:
“没……她说没干嘛……
就是,昨晚出去兜了个风还是怎么说的,说是兜风去了。
我还没搞懂她兜风什么意思……”
“她那是抽风!”
路青达当场发飙!
一个小丫头,生气砍人也就罢了,竟然将钱一多砍成肉片还剥了骨头,那是人做的事儿吗?
一个丫头!
“她去哪儿了,人现在在哪呢?”
宋世友父子手一比:
各位大人请屋里坐,坐下慢慢说。
洛希遥遥而来,一叠声吩咐泡茶备水大家休息休息,远道而来辛苦了如此云云;
但洛希没正面对着这些强人说,而是交代下人,
所以大家听见了也没办法发脾气。
更何况,洛希如水美人,温婉有气质,态度又好,身份也摆在那里,人不能将她怎么着吧?
所以,众位愤愤然随宋世友到了宋家最好的一间客厅。
刚那几句话是站门口说的,
外面围观的人远远听到几句,一下子鸡冻鸟;
忙守在宋家内内外外各个最近最方便的位置,等着揭晓:
天才一毛二又干嘛去了?
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兜风啥意思啊?”一位大兄弟不甘寂寞,问身边的美女。
“不知道啊,是不是拉风的意思啊?”美女想了一下,感觉不大对。
“有可能,她走哪不拉风啊……”
大兄弟颇为感慨,
“人活一世,能这么拉风,值了……”
装饰精致的客厅里,众位强者冷冷的酷酷的冰冰的……
总之很不友好的坐了一屋子。
人很多,坐了一屋子,宋家的人都没位子,像等着被判刑的犯人,站着在伺候,等着被审问。
坐着的,四星炼器大师宣怀省炼器师联盟副主席路青达为首;
一星炼器大师朱一斛副主席、二星战将步惊才陪坐;
再下面炼器大师六位,其中四星炼器大师一位,三星炼器大师两位;
战将一位,高星千战八位,三星四星的千战十来位;
一星二星的千战都没位置,人数也是十来个。
这等阵容,一口绝对能将紫檀郡吃了;
所以大家理所当然的不用给紫檀郡什么好脸色看。
宋世友、宋镕兲、洛希等宋家十来位站在边上,态度依旧很好,很恭谨,不是恭敬。
路青达端起茶喝了两口,
茶杯端起和放下的声音,犹如一柄小银锤、捶着人脆弱的心,
屋里一片寂静,杀气很重。
但释放杀气的和被杀气笼罩的人,都有些做戏的感觉,没人真害怕。
当然,谁都知道,这就是一场戏。
不是说双方有了约定,而是双方要先拼气场,以便获得最大利益。
这就是一场博弈,一次性博弈,而非重复性博弈,一上来就要定好基调打好基础。
一个随同前来的名医去给铁一鼎看了病,过来汇报:
“全身没一处好的,连脸都被割了几块肉,耳朵少了一只……”
“啪!”
一张桌子被拍飞,以无数片木屑的方式飞起,在屋里乱溅!
朱一斛怒了,指着宋世友狠狠的指责道:
“这是一个小丫头能做的事儿吗?
这么心狠手辣,这……这这这这这……
她人呢?怎么还没见人?!”
“啪!啪!”
朱一斛话音落下,一个女孩闪进来,
一身素服,将纤巧的身子衬出几分娇弱;
她小手啪啪往地上放了两块牌位,跪在那里,横眉怒视众位来兴师问罪的人;
大大的眼睛极为澄澈,仔细看去,水润润的竟像是强忍着泪;
小琼鼻微皱,一抹倔强毫不掩饰;
粉嫩的小嘴儿紧抿,微微抖动,不知道想哭还是想怒。
朱一斛吓一跳:
“你这是干嘛?丫头……”
一年不见,丫头还是个小丫头,
不过这气势,有些厉害啊;
朱一斛老人家眉头微皱、抚着心口,我有心脏病的……
“你们来了正好,我要替我两个爷爷讨个公道!”
丫头冷冷的声音如泣如诉,偏生一股浓浓的怨气如怒涛狂卷,将屋子里浓厚的杀气都盖了过去!
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朱一斛,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