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可不会管你是谁掌权,该暗的时候还是暗了下来,一无所获的飞羽骑也不得不返回了自己的营房。
“看起来今天并没有什么收获。”看着飞鹰暗淡的脸色,凌景健一猜一个准,“说说看,有没有遇到些什么有趣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凌景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项家。至于飞鹰的无功而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有趣的到没有,不过,飞鹰想起了之前手下人报告的那家医馆。“王爷,有一家医馆是前项国太医开的。”
“哦?太医还开医馆?”凌景健翻开手中的史书,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桩陈年旧案,“四年前,项国曾发生过一起案件,诛杀过太医院的六名太医,原因就是他们私开医馆,牟取暴利!”飞鹰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那家医馆的账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年。”
“四年?那不正好,有哪个太医敢在风口浪尖上开医馆?马上召集你的小队,突击医馆!”啪一声合上书本,凌景健拿起悬挂在桌边的佩剑,“走,一起会会这个太医,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昏暗的天色正是炊烟袅袅升起的时间,项宇烈搬了个板凳坐在医馆的后院里,静静的看着天空:一匹来自草原的狮子饥肠辘辘,疯狂的吞噬着东边微黄的云朵。没有一点点的预兆,只在几个呼吸之间,东边的天已经与西边无异了。莫名的,有一种伤感浮现在宇烈的心上,她不知道,项国的百姓,会不会也像东边的云朵被羽国一点点的同化?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牢牢地黏附在项宇烈的心里,任她如何摆脱都无法忘记。
看着宇烈神经质的样子,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的项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他也在害怕,害怕这一片橙色的天空突然的属于了羽国。“宇烈,吃饭了。”早早察觉到身后有人的宇烈第一次没有握住自己的腰刀。回首之时,眉宇间的忧伤让项严为之动容;苍白的脸颊上,几道泪痕若隐若现;曾经被夸耀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已经失去了光彩。荣耀不复,家族不再,你让谁能高兴起来?“宇烈······”还没有说下去就已经无话可说的项严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原地。
“走吧,不是说吃饭了吗?”不希望被他人看到自己这般懦弱的样子被他人看到,宇烈使劲的用双手揉搓着自己的面颊。只要还有人活着,就一定有办法振兴项家!项宇烈给自己打了口气,重新鼓起了笑脸。不知是因为宇烈的笑容还是因为说不出话的窘迫,项严的脸憋得通红,不停的用手摩擦着自己的鼻子。
看到项严的样子,宇烈的笑容突然变得真实起来,久违的笑意萦绕心间。“哥,我饿了。”将手悄悄放在项严手心里,看他通红着脸,拉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去吃饭,项宇烈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流。仗打久了,几乎都快忘了之前的美好。那一瞬间,项宇烈忽然有一种不去复仇,抛弃家族利益,和心爱的家人一起去深山隐居的念头。
夜幕降临,戴舒一家早早的坐到饭桌前等候自家的贵宾。
“戴叔,好久不见,每次都要麻烦你和月月。”自动松开项严的手,项宇烈笑着走到戴舒身边。身旁那个靠着戴月的座位宇烈主动让给了项严。宇烈心想,战争虽然输了,但要是项严能给自己找个嫂子也是不错的。摸着空空的手心,项严莫名的有些失落,或许自己也开始怀念和家人一起的日子。
“副帅,别客气了,快坐吧。最近羽国的人对客栈、医馆和各个关卡的检查越来越严格了。听人说,所有的病人或是商人都必须接受全身检查。”亲自给两位伤员呈上米饭,戴舒不放心的看着全身包扎着绷带的两个人,“是不是项家军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印记?项家的两个子弟对视一眼,已是了然。宇烈卷起自己的衣袖,一直短小精悍的小剑烙印在手臂肘关节上,而项严的小剑,则是烙印在胸口。“戴叔,可有什么办法除去或者是隐藏印记?”
“隐藏的方法有,但是一旦遇到水或者是火,极有可能会显现出来。要想永久性的除去,只有消掉上面的皮。”戴舒从药柜里取出两瓶药剂,“这个药水会暂时掩盖住你们的印记,不过一旦遇上火,就会显现出来。”
一向听从宇烈命令的项严第一反应就是询问宇烈:“宇烈。你看······”
“吃饭吧。戴叔。麻烦你把药剂收起来吧。”宇烈相信,羽国的人既然有办法弄到项家的名单,还知道烙印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任何可疑的人。这种被敌人看透而自己对敌人却一无所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宇烈很清楚,自己现在只有躲。等躲过了这样的高峰期,一切都会好的。
“副帅!”不用等项严发出警告,宇烈已经察觉到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塔塔,塔塔。是羽国飞羽骑的马蹄声!推开半扇窗户,隐约可见原处扬起的尘土。“看来是飞羽骑突袭,不清楚是不是针对我们的!戴叔,你记着,我们是你远房的亲戚,因为战乱前来投靠,受伤是因为遇上了土匪。时间来不及了,以防万一······”宇烈抽出腰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刀!有着烙印的皮肤飘落到地面的血迹上,很快就被血液浸湿了。“将军!没事吧!”项宇烈用手捂住受伤的手臂,鲜红的血液穿过指缝,滴落在地面上。“副帅,快坐。月月,赶紧打扫一下!”
“将军,飞羽骑的目标是胡太医的医馆。”又掩起半边的窗户,项严悄悄地观察着飞羽骑的一举一动。宇烈深情地抚摸着右手手臂,曾经,那里是自己最骄傲的地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与之分离。“不可大意,胡太医一向是最识时务的人,不代表他不会叛国。”
“王爷,这儿就是胡太医的医馆;街尾还有一家医馆,是一个江湖郎中开的。”飞鹰这么多天来,说得最有用的话恐怕就是这句了。“飞鹰,你带人进去,给我好好的搜仔细了,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凌景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条街道上一定有秘密,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有人在偷窥着自己。这种狭路相逢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凌景健兴奋地舔舐着自己干涸的嘴唇,是谁呢?让自己如此兴奋。
“项严,别看了,赶紧搞定烙印!”项宇烈深知,以羽国主帅的行事风格,既然查了胡太医,就不可能放过这家医馆。项宇烈无法确定羽国会是谁来,他们又会不会掌握着自己的画像。这个黑暗中的对手太过可怕,项宇烈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招架的住。面对危险,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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