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遗物“亘古”
冕徊2016-12-28 17:343,522

  “咚、咚咚咚、咚咚……”她耳边只有自己已经乱了的心跳,眼前只有他带着浅笑的绝美脸庞。

  在不经意间,她毫无准备的时候,他竟然说出了这两个她一直想听到的字。她几乎已不抱希望了,他竟在这时说了。

  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激动还是释然,竟有些想哭。

  她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总算是听到了他的一句“喜欢”……

  眸中有些潮湿,晶晶莹莹的在闪动,她死死捏着一枚黑子,似还有不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又尽力镇定的问了次:“夜,你刚刚说的话,能再说一次吗?”

  羿澜夜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毫不犹豫笃定的一字一字让她听得清清楚楚:“我那时就已喜欢上你了。”

  一阵狂涌的激动,冲得她心都喜悦得发疼。极力稳住因激动都在发颤的手,捏紧指尖的黑子,唇角颤抖着笑意,将这一子缓缓落在棋盘上。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忽就觉得那么不真实,仿佛这一切又是黄粱一梦。

  举起自己的手,放到唇间,用力咬了一口,“嘶”,痛得皱眉轻呼了声。

  “颜儿你做什么!”羿澜夜蹙眉倾身,一把拉过她还置在唇间的手,看着她手背上那一圈深红的牙印,心疼的轻抚着。

  蹙眉抬头再看她时,却看见她唇边清晰动人的笑意。

  这个笑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如此纯粹的喜悦,带着淡淡羞涩,还有几许迷茫,就连眉眼都带着春意,甜中似还有淡淡苦涩。

  如此复杂却又纯粹的一个笑容,让他动容。“喜欢”二字,对她来说原来如此重要。

  他一直以为说不说出来并不重要,只要对方知道就好。看来,他一直都错了,错得离谱。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对她意义是如此重大!

  沈诛颜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真切,这不是梦,他真的对她说了那两个字!

  像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又看看桌上的棋盘,轻声说了句:“该你了。”

  羿澜夜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她是说的棋。

  笑了笑,缓缓放开她的手,从棋盒中拿了一颗棋子,随意的落在棋盘上。

  这棋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局棋包含的意义。从过去到现在,他们感情似乎也在这盘棋上落下了最重要的一子。

  沈诛颜心情似乎大好,唇角始终挂着笑意,只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喜欢”,免不了让她在棋局中分了心,于是她开始跟羿澜夜耍起赖。

  已落下去的子,发现不对,“哎呀!”一声,然后笑眼弯弯看着羿澜夜,满脸的讨好,“夜,我手一抖,子落错地方了。”

  羿澜夜看着她脸上的可爱表情,心情很好。她那点小心思,他很受用。笑着朝棋盘一努下巴,意思是:那你重下吧。

  沈诛颜窃喜一番,拿起落下去的子,又重新下在另一个地方,然后看着羿澜夜,笑得满脸甜蜜。

  两人就这样心不在焉,却柔情满满的下完了一盘棋。

  沈诛颜在棋盘上落下定胜负的一子,满脸笑容看向对面一脸宠溺看着她的羿澜夜,“夜,我赢了。”

  羿澜夜无奈的轻笑:“颜儿棋艺超群,本王自叹弗如。”她这一路跟他耍赖撒娇,他不输给她实在对不起她的用心。

  沈诛颜笑颜如花:“那是你让着我。”虽知道他是有意放她的水,但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看着他浅笑着美得跟仙似的脸,沈诛颜心中涨得满满的,都是要溢出的柔情。

  满脸期盼的看着羿澜夜:“夜,你的琴音我好久没听过了,还真是想念。”

  刚下棋时,她无意间看到了摆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放着的一把琴,突的就想念起他的琴音,很久没有听到过了,还真想再听一次。

  羿澜夜朝她柔柔一笑,无多话,直接起身,不是朝那桌上摆着的琴走过去,而是去一个上了锁的梨木雕大柜旁。

  沈诛颜有些不解,他是不愿弹给她听?眸里有些失望。就见羿澜夜打开了那个雕刻精致的大柜,沈诛颜看到大柜里的东西时,眸又一亮,那里面放着一把琴!

  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柜里的那把琴定是比桌上摆着的那把珍贵,不然他也不会收藏得如此小心。

  心中又泛着柔柔的甜蜜,原来他不是不肯弹给她听,而是要用那把他更珍视的琴奏给她听。

  羿澜夜站在柜前,看着柜中放着的那把琴,嘴角有丝淡到不仔细便看不出来的笑意。

  伸手轻轻抚过琴弦,母亲,我今日就用您留下的这把“亘古”,演奏给我最心爱的女子听,您也看看您未来的儿媳。您要是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一直走下去。

  小心翼翼把琴取出,放在屋内右边的长几上。

  沈诛颜从桌边起身,向那长几走了过去,羿澜夜已对她浅笑着在几边坐下,看着她一步一步向他行来。

  沈诛颜站到他身后,他抬头看向她,拉起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在他身边坐下。

  沈诛颜跟他并排坐在这琴边,这才仔细看起这把琴来。

  她对琴不算很了解,但跟着师傅和师兄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些。这是一把古琴,琴身油亮润泽,一看就是把好琴。

  “真是把好琴。”不觉就轻念了声,对着那琴缓缓伸出了手,刚要碰到琴身时,又缩了下,看向身边的羿澜夜。

  她知道,爱音律之人,都将器乐视为生命,是不轻易让他人碰触自己的私藏品的。他如此珍视这把琴,都锁在柜子里,看来更是当宝贝。

  羿澜夜看着她询问的表情,只是笑了笑,然后伸手抓住她伸在琴前的小手,一起抚上了琴身。这琴,她母妃走后,除了他,她是第一个碰的人,也只有她能碰。

  当触到这光滑的琴身时,沈诛颜只觉像是触到了丝缎般柔软润腻,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指尖一直流到心底。果然是把不一般的好琴。

  她看着羿澜夜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一起从琴身上缓缓抚过,他温热的柔柔嗓音吹拂在她耳边:“这把琴是我母亲的遗物,名‘亘古’。”声音中有着无限的怀念。

  沈诛颜呼吸滞了滞,心中弥漫开一种酸涩的柔情。想不到,这把琴竟是他母亲的遗物。

  羿凌天说过,夜的母亲就是死于十一年前的那一劫,想必当时发生的事,该是皇宫中的一件大事。

  偏头看向几乎是与她脸贴着脸的男人,他浓密的睫毛轻覆,隐有颤抖,想必是想起了他母亲,十一年前他母亲的突然离世,想必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羿澜夜感受到了身边人柔软的目光,微偏头看向有些看呆的她,两人只差毫厘就鼻尖相磨。

  他这突然的转头,让沈诛颜一惊,赶忙就转回了头,收回在他脸上探究的目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说了句:“你母亲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羿澜夜淡淡笑了笑,捉着她的手抚过琴身,又抚到琴弦上,引着她的指拨过一弦,铮铮鸣声悠扬回荡在屋内,伴着他悠悠的声音:“嗯,她不止很美,还是个很善良的女人。”顿了顿,琴声也渐歇,让他的声音更加清晰:“可惜,皇宫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

  这话又让沈诛颜的心一紧,看来,他母亲的死就是因为她太善良。

  夜这是第一次主动说起有关他母亲的事。她还想知道更多有关他的事情,想着便又看向他,脱口而出:“她是怎么离世的?我是说你母妃。”

  她明显感觉身边的男人身体僵了僵,脸色也变得有些沉冷。看来,他不喜欢别人问到这些,赶忙又道了句:“我就是随便一问,你不用回答的。”

  屋内的空气变得有些凝滞,沈诛颜小心的呼吸,细细看着羿澜夜沉冷的侧脸。

  半晌,他脸上的表情松动下来,轻叹了口气,“跟你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迟早也该让你知道。”既已认定了她,有些事情就该让她知道。

  沈诛颜见到他嘴角露出了一个似讥讽的弧度,接着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她是死在了她最爱的男人——我父皇的猜忌和私心下。”

  沈诛颜心惊,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又听他缓缓道:“一杯御赐的毒酒,结束了她这看似荣宠的半生,他爱的那个男人,亲自把毒酒送到了她面前,逼她喝下。”

  沈诛颜瞪着干涩的双眼,看着他,已呆愕,她以为是当今皇帝的母妃害死了他母亲,却不想,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羿澜夜吸了口气,继续道:“她爱了那个男人一辈子,付出了所有,到最后,那个男人却听信他人谗言,不信她。”

  他的声音渐渐嘶哑:“为了皇权,我父皇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她走得不甘、不愿,太冤,她走的时候受尽了心理的折磨,走得那么痛苦,而那个男人到最后也没给她半点温暖。”

  他浑身散发的哀痛将沈诛颜也层层包裹,眉目间散发着跟他同样的痛楚。

  不用知道别的,光是他母亲被自己爱的男人一杯毒酒赐死,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就知道那是怎样一种锥心蚀骨的痛。

  他母亲连走都是痛苦的走的,而赐死他母亲的人,就是他父亲,身为儿子的他,在这样的事实面前该是受了多少的心理煎熬?

  羿澜夜脸上露出一抹嘲讽遥远的笑,“都说我父皇最宠的是我母亲,看起来的确也是那样,可到最后,他最爱的,还是他的皇权。为了皇权,什么都可以牺牲。”

  沈诛颜眸光颤抖的看着他,眼中布满痛楚,心也在一种哀伤中一下一下颤抖疼痛。

  皇权真的就有这么大的诱惑?为了这两个字,连爱人也可以放弃?

  细细看着他,沉痛的开口:“你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向他传了那些谗言?”

继续阅读:第一百四十四章 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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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策:冷王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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