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随着秦一旻的气息，来到那外围墙边。一个男人长身而立，静静等候，正是秦一旻。
牧歌锤了锤头，走了过去。
秦一旻转过身来，趁着月色，瞧见牧歌嘴唇已恢复如初，脸色缓了缓。
“你今日查案如何？”他看着牧歌，不经意地问。
牧歌笑了笑“还算是收获颇丰。”
“哦？”秦一旻剑眉挑了挑“愿闻其详。”
牧歌将今日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却有意没有提到沐清阳，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直觉告诉她，有些话还是不要告知秦一旻为妙。
秦一旻听后点了点头“你的判断没错，这个新晋太守，的确很有可能就是本案的突破口。”
牧歌也是点点头，继而问道“秦大人那边呢？马场案可有突破？”
秦一旻眼神闪了闪，思索片刻，仍是决定对她说“上面的指示是，不要再查。”
牧歌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他，眼里掠过惊讶，不解，最后是一丝失望。
月光静静，牧歌的表情全数落在秦一旻眼底。他心底升起一丝不忍，有种冲动，想要把这个女孩紧紧拥进怀里。
牧歌哪知道他这些心思，心里只感觉震惊，她凝视秦一旻片刻，一字一句道“那人当日可也在那马场之上？”
秦一旻眼神暗了暗，终于还是道“在。”
牧歌走近他一步，继续道“他可是这大沐顶层之人？”
秦一旻眼神一沉，双手抓住牧歌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牧歌，你冷静点听我说。这件事情查到现在的确是如剥丝抽茧，渐渐分明。但是越到后面越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有些事情，一旦揭开了，最危险的依然是你，我不能置你于险地。”
“呵呵”牧歌轻笑两声，心里已是了然。除了那人，还有谁会想要杀她？这梁子早在那铉王府出逃那夜便早已结下了。她也知道此事最后定将不了了之，只是感觉可笑罢了。
秦一旻略微担心的看着她“牧歌？”
牧歌笑了笑，心里暗暗叫自己一定要冷静，她看着秦一旻，道“秦大人，这事四王爷知道么？”
秦一旻看着她，眼神暗沉“说不查的人，正是他。”
牧歌心里某一处像被人撕开，血淋淋的，疼痛难忍。
她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段日子让秦大人为我的事烦心了，牧歌在此谢过。”
秦一旻看着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
牧歌实在无心再留，转身欲走。
后面传来秦一旻的声音“牧歌，无论他人怎样，也无论你怎么想，在我的立场，只在乎你是否周全，我也会尽我所能去护你周全。”
牧歌闻言一颤。秦一旻的心思，她多少能感觉，可此刻听他亲口承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护你周全”，却如声声重锤，落在她的心上。
她转过身，看着秦一旻，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很多年以后，每当秦一旻回忆起这个笑容，只有无尽的后悔，后悔自己没能再勇敢些，将这个女孩，拥入怀中。
“秦一旻，谢谢你。你是我来大沐，第一个对我承诺的人。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不会忘了今晚你说的话。以后，牧歌也会全心护着你，尽我所能。”牧歌淡淡的说，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
秦一旻眼神亮了亮，嘴唇微微上扬。虽然这还不是他要的答案，但是现在来说，已经够了。
牧歌回到宿舍，再也难以睡着。翻来覆去总觉得胸闷的慌。她打开窗户，夜里的寒吹进，略觉舒畅。
她翻身坐起，秦一旻的话在耳畔不断回响，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