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胸内升起一股火,想在那凉城警校时候,她也是因为热血出了名的,到了这里,虽然必须得忍气吞声些,却也不能让人如此欺负了去!
牧歌想起当日流过的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是为了远在一千年后的爸妈,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冤屈了去。
左思右想睡不着,干脆批起一件月白色外衣,披散着头发走了出去。
牧歌双脚轻轻一点,便借力跃上墙头。此刻这第一府衙的人皆已熟睡,看守自然松动些。牧歌又仗着那玉莲寒潭之功效,轻功虽不能说冠绝天下,却也有了那一等一高手的境界。
她一路轻功穿行,不多时便来到那铉王府门口。
月光下,“铉王府”三个字御笔亲题,泛着白色的光芒。
牧歌看着那道门,静静等候。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远处哒哒而来。
牧歌心中一动,来人果然是沐清铉。牧歌远远看见他下了马车,一身黑衣,头发高束,眉眼如刻画一般,心跳忽地就漏了半拍。
似是感觉到有人注视,沐清铉朝牧歌这边看来。
牧歌本能就想去躲,可是已然来不及,沐清铉已经看见了她。
牧歌干脆站定,也看着沐清铉。
沐清铉向身旁孟箫道“你先进府。”
孟箫看了一眼牧歌,眉头微微皱起,对于牧歌,他有种莫名的戒备和排斥,总觉得自家王爷应该远离这个女人。
沐清铉看了他一眼,孟箫这才系好马车,转身进府。
沐清铉踏着月光,朝牧歌走去。
这几十步的距离,牧歌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却仍旧没有想好开场白。
等她抬起头来时,沐清铉已经在她面前站定,不过咫尺的距离。
“说吧,找我何事?”他懒懒的看着她,眼神淡淡。
牧歌没来由的就被他这种态度惹得生气,什么开场白都抛到脑后,直接道“你为何让秦大人不要追查马场一案?”
沐清铉愣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知晓。这点表情落入牧歌眼中,却更觉气愤。
沐清铉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情,就此结束方是最好。你遭遇的,以后不会再有。”
牧歌冷笑一声“哦?四爷可以立字据为牧歌作出保证?马场一案,是谁经手,你我心里有数。四爷有自己偏爱之人想要保护,牧歌可以理解,牧歌只是想亲口听四爷说一句,不再追查。”
沐清铉看着她,明亮的眼眸里全是倔强。
他心里叹了口气,走近一步“牧歌,你那天要我不要招惹你。我努力在做。这大沐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你一个弱女子,没有任何依仗,又得父皇喜爱,三番四次召见,这样很容易成为有心人的靶子,成为他们争权的牺牲品。我不想你这样,所以,你也远离皇室,远离这些是非,明哲保身好么?”
牧歌看着他,蓦地一笑“今日我真是受教了!可能是我傻,是我笨。我不懂什么权术阴谋,我只知道这天下有因果循环,善恶之报。我当日之苦不算什么,我只想你能去提醒你那亲爱的妹妹,若长此以往,引火必将焚身!”
沐清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牧歌竟如此聪颖,单凭直觉就猜到是清凝所为。他顿了顿“牧歌,你最好不要将今夜所言对那第三人说起,以免将自己置于险境。”
牧歌心中一痛,冷冷一笑“你放心,我自己是个捕快,深知证据的重要性。目前我手上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清凝公主所为,我便不会对他人妄言。”
沐清铉看着她,知道她误会颇深,却始终不发一语。
牧歌抿了抿嘴唇,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迅速转回,快步走向沐清铉。
沐清铉负手而立,平静地看着她,一头长发在月光下晕染光芒,一身月白长裙在风中摇曳,脸上怀着坚定神色,朝自己走来。
牧歌走到他面前,顿了顿,方才开口道“沐清铉,你疼爱你的妹妹,便可让我平白受苦,你……置我于何地?”
沐清铉看着她,没有回应。
牧歌看了他一眼“沐清铉,希望以后不要再见。”拼命忍住快要流下来的眼泪,转身离去。
黑暗中,承天烨慢慢走出。
他看了沐清铉一眼“你为何不对她说出实情,告诉她是你耗尽十年修为救了她?”
沐清铉闻言一笑“既然不是我的,就不要有交集,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