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头”号被两发炮分别从侧翼的腹部以及头部击了个对穿在顺时被炸成了碎片。“蛟龙”号的侧尾的一个推动器被击中,正在做加速的他立刻失去了航行方向的准确性,立时撞向了一边同样在做加速动作的“沉默女神”号,伴随这后续的不间断主炮射击这两艘舰船在相撞的那一刹同时便被炸成了碎片。“水纹”号则在打算依靠其的高机动性脱离舰队下沉的方式逃出升天的时候被来自不同方向的三发炮弹从不同德角度命中。剩下的另外三艘舰船,除了坦尼斯的“海王”号只是舰船的前部被一发炮弹擦伤外,另外两艘舰船的命运和其他被击沉的舰船的结果没什么区别。
但是即便如此在做加速动作时被一发炮弹擦边而过对于整艘“海王”号在推动和机动性能方面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因炮火影响而在空间中被动的翻了几个跟斗“海王”号也差点因此而彻底报销。
此刻的坦尼斯只能说是像傻掉了一样的坐在舰长的位置上看着自己那些曾经使自己万分头痛的手下又或者是竞争对手的船在虚空中被击中接着,然后缓慢的燃烧,接着被炸成一快快的碎片。
对于他来说刚刚的攻击太具突然性和毁灭性了,坦尼斯估计在自己接下来的生命中将永远不会忘记刚刚那恐怖而毫不留情的攻击。事实正如他所估计的一样,许多年以后就算坦尼斯已经白发苍苍但他只要回忆起那一天的攻击他的心始终会因为害怕而颤抖。
坦尼斯傻傻的坐在“海王”号的座位上,他一时半伙没法从刚刚的攻击中回过神来,直到刀疤在一旁提醒他有来自猎狗的视讯时他才从那傻瓜样的姿态中清醒过来。
猎狗很满意的看着视讯中色苍白的坦尼斯,这正是刚刚的攻击他所希望达到的效果。
“海王坦尼斯!?”猎狗用一种略带挖苦的语气问道。
坦尼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显然刚刚的攻击对他的打击不小,也把他吓的不轻。
“自我介绍下,我是茂子。兰尼斯特的特殊行动部队指挥官季陌,你也可以称我为猎狗!那么我想我们现在能静下来好好谈谈了!?”猎狗充着坦尼斯笑道,尽管是试探着发问的语气,但是就连傻瓜也能听出其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胜利者的骄傲,猎狗知道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而坦尼斯在听到猎狗的问题之后则再次老实的点了点头,那样子就和被老师抓到犯错儿急于求得宽恕的小孩一样。不过话已经说到这,坦尼斯已经大概猜了到了对方要对他说些什么。
荆泽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星空,一块块被击毁的船体碎片漂浮在空中。不用多说,傻子也看的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猎狗逮住了“海王”坦尼斯的舰队并将其彻底的歼灭。
“战场数据收集完成!没有生还者!但是我们没有发现坦尼斯的“海王号”。目前无法得知它的去向!我们来晚了!”拓在一旁报告道,他注意到荆泽撑这桌子的手握成了拳头。
接着拓听到荆泽在小声的念叨一个名字,一开始他没听清楚但是随着荆泽因重复的念叨而渐渐提高的嗓音,他渐渐的听清了这个词。
“夜研!夜研!夜研!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要见到你了!为什么!?这不对,这与我们当初说好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荆泽的声音逐渐的变大,到最后几乎成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
“指挥官…”拓刚想开口安慰荆泽几句。
可就在这个时候荆泽却突然转头身用一对因充血而变的腥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在这一刻从未体验过何为恐惧的拓在这一刻感到了发自心底的惧意。这一刻拓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狮子,一只处于狂怒中的狮子。
“拓!命令舰队立刻追击猎狗舰队!我们的舰只大多都是高速舰,只要速度够快我相信我们绝对能赶在猎狗的舰队回到民主联盟军在云越星系的基地之前劫住那只该死的狗。”荆泽用一种接近歇斯底里状态的语气下令道。他已经等的太久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他深知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彻底的失去夜研。
“指挥官!以目前的状况我建议……”拓知道在荆泽几乎是狂怒的时候出声反对无异于是火上焦油,但是从整个分舰队的利益上来说他认为他有必要阻止指挥官那接近疯狂的决定。
“不!你不明白!”在拓提出自己的建议之前,荆泽就用一种近乎狂吼的语气打断了拓的话。“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如果错过我很有可能永远失去她。你知道当一个人在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半之后会是什么感受吗!?”这样说着的荆泽用手抓住拓的衣领将其拉到自己的面前。这使得两人的距离足以近到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的程度。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夜研对于我就是我的一切!我到现在所奋斗的一切不是为了尘风,不是为了猫,不是为了幸村。绯红,不是为了狗屁的帝国,不是为了所谓仁义道德,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只是为了夜研!你知道她这次为什么没有和她的那个短命的弟弟以及已经当上女皇的妹妹一起离开帝都而是独自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险的独自出逃的道路!?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放弃皇位的继承权吗!?除了为了吸引茂子。兰尼斯特抓住她那短命的弟弟和可怜的妹妹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们说好了,利用这次机会将她从皇室的责任之中解脱出来!”这样说着荆泽哭了,两道泪痕从他的面庞上流了下来。
这是拓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泣,而且哭泣的不是别人还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认为十分坚强而又果决的男人,他的当前指挥官,一个人类,一个来自有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俗语的文明的男人。
在这一刻拓的心软了下来。在这一刻他决定打破自己在族里所学到的所有教条,他决定跟随眼前的这名指挥官一起疯一次。莫名的,拓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思想有些叛逆的导师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每个哈根人来到这个宇宙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一件事,通过这件事情使自己找到自己在别人生命中的位置与价值。一个有冒险精神的哈根人是绝对不会拒绝通过一次新颖的尝试来找到自己所追寻的这个位置和价值。”
这样想着拓轻轻的拍了拍荆泽的肩膀表示来自自己的安慰,然后他转过头面向正集体用差异的眼神盯着他和荆泽这个方向的参谋和士官们用一种冷冷的语气下令道:“都愣着做什么!?你们已经听到指挥官的命令了!立刻执行!”
于是刚刚还处于愣神阶段的参谋和士官立刻又再次低下头忙碌起来。
“跟新数据库!”
“更新新的作战命令!”
“对当前全舰队状态进行分析和做出相应调整。”
“协调各舰相聚距离。”
“测算最高效追击路线!”
随着新的命令被下达,一道道全新的指令在舰队中来回穿梭,没有人迟疑,没有人犹豫。这就是哈根人的军事作风。
“全舰队进入二次阶段任务目标!新增作战目标:追击猎狗舰队!舰队进入二级加速阶段。”拓在记录本上写上了新的作战目标以及舰队状态,这道命令将在作为作战命令下达的同时,还将作为航行日志被保存下来。以便如果舰队遭遇不测,当有人打捞起旗舰黑匣子的时能清楚舰队在做什么,经历过些什么,又在追求一个什么样的目标。
而此时的荆泽在听到拓答应继续执行他那不通人情的命令之后心情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他来到拓的身边用小声的语气为自己刚刚的粗暴表现表示抱歉。
“对不起!我刚刚的态度有些粗暴!也请原谅我的固执!”荆泽轻声说。
拓在听到他的抱歉之后叹了口气,然后有些无奈的颠了颠肩:“不用道歉!我是一名军人,执行命令是我应尽的职责!只是指挥官我希望你清楚的知道我们都在做些什么!” 猎狗皱着眉坐在“黑鲨鱼”号的舰桥的舰长席上。说句实话击败了坦尼斯并未使他有什么成就感,在他看来要不是第一梯队的指挥官擅做主张因此造成第一梯队的全舰队的覆灭,解决坦尼斯这样的海盗舰队对于猎狗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而在在解决了坦尼斯的海盗舰队之后猎狗有选择性的避开尘风军的哈根舰队并不是猎狗害怕尘风军又或是荆泽。
对于猎狗不了解的人不知道,尽管猎狗在某些问题上表现的十分残暴,但实际上猎狗却并不好战,在能尽量避免战斗而取得胜利的前提下,猎狗通常会选择避免战斗。也正是基于这点因素的考虑,猎狗认为在成功的解决了坦尼斯的问题之后他没有必要再去冒风险和满怀战意而急于寻找他决战的哈根舰队交战。因此猎狗决定在避开尘风军的锋芒做选择性的撤退。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问题并不是你想要避开就能避开的,就在五分钟前猎狗派出负责侦查哈根舰队的侦查机发回信息称哈根人的舰队在到达他们和海王坦尼斯交战的星域之后只做了短暂停留便直向猎狗的本舰队追来。
也就是在这时猎狗得到了来自出云星系与云越星系的分舰队的报告与他们僵持的尘风军原本只是保持在超射距之外的安全距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分钟前那只哈根舰队突然拉近了与分舰队的距离,并且摆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原本在接到猎狗的撤退命令打算撤退的舰队指挥官在面对这种时候也犹豫了,他害怕自己在撤退时遭到遭到来自哈根人从其舰队背后发起攻击。因此也向猎狗发出了询问下一步作行动指示的请求。
气氛在尘风军的进一步行动中骤然变的紧张起来。猎狗皱着眉头思考着眼前的形式,说实话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情况,素来都只有他猎狗撵着别人得屁股跑,还从来没有人敢追着他猎狗的屁股后面跑的。要说有的话,他荆泽却是破了先例的头一个,这不免使猎狗微微的对这个叫做荆泽的男人感兴趣起来。
既然这个男人这么想见我猎狗,我猎狗还有什么理由逃避!?这样想着的猎狗对他的副官哈根下达了命令:“全舰队停止行进摆开阵型准备迎击哈根舰队,我倒要看看那个叫荆泽的家伙到底想怎么样!告诉第三梯队的舰队指挥官让他自己处理当前情况,少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
随着猎狗的命令,猎狗本舰队停止了前进并开始转向,同时自动排列成迎敌阵型雁形阵。
而此时在尾随追击的荆泽也收到作为前卫的侦查机发回的了猎狗舰队突然停滞不前并转向摆出正面决战的架势的信息之后也相应的放慢了舰队的推进速度,开始针对猎狗舰队的部署调整舰队做相应的布置。
原本在两方都摆出相应的对敌姿态之后,对抗与激烈的空战在普通人的眼中是不可避免的。可是猎狗和荆泽同样都不是普通人,很巧合的是在这一刻他们在看待同一个问题同上都同样看的到一个问题的关键点。
可以说当时的两人几乎都在两只舰队正式遭遇前都对敌我双方间的实力在心中做了一下评估,说来也巧两人在暗自评估敌我双方对比之后的结论几乎都是胜负难料。而这种胜负难料的局面通常都是有些脑子的指挥官都选择尽量避免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两只舰队在三分四十五秒之后正式遭遇。也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历史上最著名的云越会面就这样发生了。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是,两只原本属于水火不容阵营的舰队直到对方进入了本舰队的视讯范围之内相互间都没有开一炮。
而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前提条件是双方舰队的指挥官清楚如果真的发生火拼不但最终的结果尚可未知,而且其结果不是两败俱伤而是一方惨胜,作为惨胜的一方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猎狗是不愿意将自己多年来苦心培养起来的指挥团队消耗到这么一场对于他来说吃力不讨好的战争中,他的确是一条狗,但是他不会傻到为一名一直只拿他当狗对待的主子死忠的地步,更没必要为其将自己的心腹部下们的生命都投入到一场看起来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战斗中,这就是猎狗当时的想法。
至于荆泽,他所考虑的泽是,要是他在这里就将哈根舰队中的核心力量消耗到这场该死的,而且又名不正言不顺的遭遇战中的话他很有可能从此彻底的失去哈根人的对于他的效忠。尤其是当荆泽面对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猎狗的时候他则更应该仔细考虑考虑是战时谈。况且猎狗的手中还握有夜研,这就更加使的荆泽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