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鹤一个闪身,将轻萤拉到自己怀里,抿唇忍着笑意看她,眼角却是忍不住的欢畅。“轻萤,真是哪里有你,哪里就会变得有趣。”
轻萤哪里听不出君鹤的嘲弄,当即小嘴一嘟,忍不住心头的低落。
君鹤看在眼里,忍住笑意,拉住轻萤的柔荑,对轻萤温柔地道,“这套环也是要技巧的,我教你啊。”说着便另一只手扶着轻萤的香肩,让她对着那些地上的小物件,贴近她香软的身子,另一只手微微推她的香肩,让她躬下身子些,将重心放低,低声在轻萤耳际呵着气道,“你看准了什么想要的么?”
轻萤虽然神经无限大条,但到底是个女孩子,与昔日偶像如此亲密接触还是会脸红心跳的,她只觉后背烧起来了一般,连呼吸都微微一窒,想动又不敢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上了什么?”君鹤自然能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僵硬的身子,故意这样逗她道。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喜欢看轻萤为了自己而羞窘的模样,连耳朵都红透了的模样很是诱人。
“那个泥娃娃。”轻萤好半天才嗫嚅道。她看中的乃是苏杭一带的特产,那种泥塑的玩偶,看起来胖胖的很是憨态可掬。
“好眼光。”君鹤似是夸赞地对轻萤轻喃了一句,一手握住轻萤的柔荑,一手揽住轻萤的纤腰,猛地出手,正套住了那个泥娃娃,拳头大小的套环绰绰有余地落在了手腕粗的泥娃娃上。
“爷好本事。”那老板出自内心地一赞,要知他那泥娃娃因是从水乡运来的稀罕物,自然也是放在最难套住的地方,一直都无人套走,却让君鹤一下子套了去,他怎会不惊叹。老板很有眼力见的将泥娃娃用小盒子包好,送到了轻萤手上,“姑娘您收好,您可是真哟眼光,得了这样好一位夫君,祝您二位……”
老板还未说完,轻萤就觉得有一股沉重而凌厉的压力压在心头,让她有些透不过气,让她禁不住说出了煞风景的话,“老板误会了,我哪有这样的福气,这不是我的夫君。”
老板只当二人是未婚夫妻。轻萤不好意思,只是暧昧的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君鹤却不喜欢轻萤澄清独得这样一清二白,却不想唐突了佳人,只是挂着清淡地浅笑,“再向前走走吧。”他见轻萤点了点头,便对老板微一点头,算是告别。
轻萤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君鹤公子的脸色,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他是不是在不高兴,便只好埋头小心翼翼地走着。
君鹤见轻萤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心生好笑,当即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没办法,谁叫他看上的是一棵含羞草呢。
君鹤捏了捏手里那只柔软白皙的小手,“再低着头也捡不到金子,不好好看错过了好玩的,下次我可不负责带你出来。”君鹤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也有着温柔,但却让轻萤有那么一些承受不起的错觉。
不过她还说抬起了头,认真地打量着四周,一方面是能逛集市的机会少之又少,另一方面,她也希望左顾右盼可以减轻她心头的尴尬。
君鹤怎么知道轻萤怎么想,就看她的小脑瓜左看右看的十分生动可爱,心里甚至有想一亲芳泽的冲动,但自己都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更是不敢付出行动了,万一吓着佳人,那才叫得不偿失。
君鹤这样想着,却见轻萤眼睛直盯着街上一对讨饭的祖孙俩,那老婆婆是个瞎子,小孙儿大约一岁的模样,也是面黄肌瘦的模样,头大身子小,很是可怜,但是街上却没有一个人肯给他们一点施舍。
其实这也怪不得世态炎凉,毕竟官家苛捐杂税,世道维艰,而官家又防民之口,根本不准老百姓抱怨一句,否则发现了便是家破人亡,当真是苛政猛于虎啊。所以如今是人人自危,谁能有余力顾及路边两个不相干的人呢。
也就只有叶飞的寨子颇有些侠义,才能养出这样一个叶轻萤。
君鹤也惊讶轻萤没有像许多闺阁女子一般嫌弃这些乞人,而且眉宇之间的那种关切也绝对是出于真心,君鹤他阅人无数,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你想帮他们?”君鹤笑得温和。
轻萤点了点头,满眼的祈求,“好不好?”
君鹤自然不会傻到拂了心上人的心愿,何况她还是出于一片善心,当即点了点头,递给轻萤一块银元宝,应该有二两重吧。
轻萤却没有伸手去接,想了一想道,“可不可以我们带他们去吃东西,然后去成衣店给他们卖身干净衣服,再找大夫给那个老婆婆看看病。或者带老婆婆回去,让小白瞧瞧也行。”
君鹤没想到轻萤会这么说,虽然一方面为轻萤心思如此善良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有些失望自己和轻萤的出游就这么泡汤了,何况她居然又提到宣卿冷。
不过他还是笑得很有风度,将折扇一手,拍进自己的掌心,“好,先带他们去吃东西吧,我知道一间酒楼还算不错。”男人嘛,这会不展现风度,莫非等到自己彻底没机会了才展示?
“老婆婆,你们饿不饿,我们带你和你孙儿去吃点东西好不好?”轻萤走到老婆婆身边,俯下身来柔声道,生怕吓着这老婆婆。
老婆婆伸出自己指甲里满是污泥的手凌空摸了摸,似是想摸到什么。
轻萤连忙将自己白嫩的小手伸到了老婆婆手里,“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就算你不相信我,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君鹤公子,总不会害你的。”
那老婆婆摸到轻萤的手的那一刻就笑开了,听轻萤这么说,当即笑道,“我老婆子什么都没有,哪里还怕别人害我,只是想知道恩人是个什么样子。看来是个善良美丽的姑娘啊。”说罢整张脸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
轻萤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腾得红了。
到了酒楼,那小二见君鹤和轻萤衣着光鲜,那叫一个热情,非常狗腿地将他们迎了进去。可见到两个乞丐却犯了难,不是他狗眼看人低,而是如果让这两个乞丐进去了,他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老婆婆,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要讨饭去别处吧。”那小二说得客气,如今世道艰难,他也有个这么大年纪的娘亲,便不忍心说些不好听的让老婆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