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盗亦有道,我的钱你也偷不是找死是什么!”
小贼慢慢爬起来,下巴擦破了,涔涔的出血。狭长的眼睛贼贼的瞄着白灵儿,道:
“你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哟呵,你还有理了!这句话该我跟你说还差不多!”狠狠甩出一个脑瓜崩子敲在小贼的脑门上不时便起了个大包。小贼摸了摸脑袋,一股恨意滋生起来,道:
“你敢戳老子!管你是哪路的爷,钱到了老子的手里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吹了一个口哨后,另外两个躲在一旁的贼众互相打了个口语,眼神中露出凶相。而在同时,打铁铺的师父也追了过来,虎背熊腰胸前冒着油晃晃的汗液,皮肤黝黑。对着白灵儿的面门就吼起来。
“抱歉,这不是讨我被偷的钱呢!就是这两个小偷!”白灵儿答道,毕竟是自己不对。
那人更是不依了,络腮胡子簌簌的抖动,满脸的横肉挤在一块,好一副“钟馗”像。
“大哥,他才是小偷呢!你看我被打的,这钱是我救老母亲的钱,上有老,下有小,挣点钱不容易,岂料就被这人顺了去!我要抢回来,就遭到了他的毒打!”
“满嘴胡话,你怎么这么贱呢!你再说小心小爷拆了你的骨头!”眼前的情势对白灵儿来说十分不利。
作势又要落下一圈。小贼装出一副窘怕的模样钻到了大汗身后。眼角红红的,下巴的血还没有凝结,额头的打包红肿不堪。小贼见大汗仍不肯定,又接着说,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哥,小弟所说句句属实,这可是着两位大哥亲眼所见!不信你问他们!”
站在几米开外的人,往前走了几步也演了起来,一唱一和。虎背熊腰的大汗鄙夷的看着白灵儿,狠狠道:
“老子混了也有几十年了,来来往往什么人没见过?你这厮衣冠楚楚一副人样,居然干出这样龌龊的下作事情?明偷暗抢,偷老子的剑就算了,连救命钱也偷,看老子今天不替天行道!”
自己明偷暗抢!也不问问自己为何穿到这个玄幻到不行的世界,就是为了救自己的铁杆死党。她招谁了惹谁了,为什么都是自己的错?
白灵儿挺直了腰,心情亢然。
“这三个狗娘养的混蛋!睁着眼睛说瞎话!小爷走得端行得正,从不敢偷鸡摸狗的事情!”
“哼,到这个时候还信口雌黄。老子不教训你这个猖狂的小贼,老子立马从这街上滚蛋!”
大汗的手中还拿着来时随手抄起的武器,是一把没有猝练完成的剑胚,虽不及白灵儿手中的拿一把,但是且看彪悍的大汗身材,健硕的手臂就知道是一个内行高手。
“你们不要逼我……”白灵儿隐忍着,眼睛微微发红。
“看招!”
大汗提剑剑柄滑过空中舞出一阵风,发出“呼呼”的暗响。白灵儿卯着头,握着剑的手指扣在一起。她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听她的解释。这就是藏在虚荣和正义下肮脏的世界么? 君离殇这就是你统治的魔界么?
白灵儿抿着唇,内心极度的愤懊,剑柄在手中微微的颤栗着,犹如她的心一样。
“哄——”两剑相博,火花四射。白灵儿双手提剑护在眉头,两道柳眉蹙在一起,别有英气。大汗的严重露出一丝赞许,没想到这幅单薄的身躯竟能接下这一招。他将剑回收,果断又是一招,耗尽了全身六七分力气。白灵儿腾出一手滑过剑身,剑柄上折射曜日的金光,映出白灵儿一双清澈的眸。
“你们都在逼我!都在逼我!”嘶声狂吼,眼角已经湿了。
她收回剑一个旋身,避开这凌厉的一式,右手提剑舞出一个剑花,没有一丝丝的张扬,招招夺命,直取性命。大汗猛然扬眉,他从没见过这么犀利的剑法。他又加重几分,猛然挥霍,白灵儿吃紧,生生被巨力震得后退几分。
“你还有几分能耐!”
大汗往地上猝了一口,不容白灵儿喘气又劈下一式。
刹那……
在草安堂内,解天蔽日的紫竹林,一条幽静的小径通达一座小草亭,亭子名唤“安心亭”。君离殇倚靠在柱子上,目光望向远处——一片散不开的浓雾。
悠扬的琴声如铿锵流水,行云飞瀑,时而婉转,时而高昂。一曲如同天籁的妙音缓缓流淌。这般美妙的琴声源自一方古琴。演奏者是一年轻的男子,洁白细嫩的皮肤,清馨安然的眼神好比那天上的云彩,如墨的青丝垂在身后,用一条水蓝色的系带扎起来。他穿着水蓝色的袍子,很少有人能将水蓝色那种淡雅的韵味表面的淋漓尽致,而他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斯琴。
“都这时了你还不去看她?”
语气淡淡的,这个男人浑身透漏着水墨的气息,黯然销魂。君离殇侧过脸,目光冷厉,刚毅的气势由心灵挥发。
“斯琴,你管的太多了!”
“你若是不想我管,又何必来我这呢?”斯琴悠悠的笑起来,不置可否。
“如果是你,你觉得本尊不该来你这儿么!”语气仍冷冷的,英眉一挑。他是站在三界之巅的人物,沧云阁也不是她的最终目的。他想去哪,没人能阻拦。斯琴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他的决心根本不在凡间……
斯琴站起身,道:
“我只是觉得,你该回去了。”找回你的身份,找回你该拥抱的女人……
君离殇心口一悬,目光转向紫色的竹林深处,淡淡的凝望着。
斯琴亦靠在柱子上,接着道:
“尊上应该回皇城去,还有三日就是七月十五了。”
“够了!”他说道,从围栏上跳下身,挺拔的身躯在风中抖动了,一步一步走出去。他说的不错,时间久了,作为魔尊自然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和那个笨女人在一起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如果她下次还敢这么对待自己,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一定不可!
“你去把她接来吧,她就在城内!如有一点闪失,拿命偿还。”
斯琴摇摇头,做回埔团上,手指拨出一曲轻快的曲子。
在看这边,白灵儿眼瞧这一劈根本扛不下来,可是如不躲闪根本小命不保,她不会认输的。她双手握剑迎了上去。那一刹,剑体闪着淡淡的光晕。
“嘭!”一声,一把打磨好的剑被剑胚斩断,“砰砰呯呯”归于平静。大汗仍举着剑借着巨大的余力劈到了白灵儿的肩上,没入了半截剑身,鲜血直流,贴着雪白的皮肤,又疼又凉!
“啊——”
钻心的疼让白灵儿嘶吼起来,手中的一把短剑。大汗蹙着眉将剑拔起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衫,,白灵儿岂能让他得逞,忍着疼痛旋了个身,那肩胛骨的手臂也不利索了。大汗的手臂蹭着白灵儿的头顶扑了个空,系着头发的白色丝带兀自滑下来,一瀑青丝散落在风中舞动,美得让人窒息。
是那个看热闹的小贼愣怔着,殊不知目标竟是这般一个美妙人物,惋惜之情慢慢的浮上来。惊鸿一瞥,大汗也痴了,手中的剑胚生生跌在了地上。要别人知道自己欺负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别人会怎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