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大少爷联合几个大管事排斥小姐了吧?看小姐现在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冬雪儿是怎么也憋不住心中的好奇了,将茶点端来放在桌上,冬雪儿便勇敢的开口了,“小姐……小姐,你怎么一副怪怪的样子啊?”
被冬雪儿连叫了两声才回到现实中的白娉婷,在看到冬雪儿眼里的好奇和担忧时,淡淡的朝着她笑了笑,自己最近怎么老是发呆呢,每次都让雪儿很担心,可是自己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自己的病情已经越来越反复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看来,自己是时候找个时间去城外菩提寺找一下圆碌大师了,“雪儿,怎么了?”并没有听到冬雪儿刚才问的什么问题的白娉婷,只好笑着反问了一句。
被她这么一问,冬雪儿更是紧张兮兮的了,顺着白娉婷的手臂坐了下来的冬雪儿,在左看看右看看白娉婷之后,语气突然有些惊悚小心的问道,“小姐,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要不我现在就去菩提寺请一下圆碌大师吧?”
其实冬雪儿也不想搞得这么人尽皆知,但是自家小姐最近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看起来好好的一个人,却总是独自呆在那里发呆出神,这要是换做以前,那是绝对没有的事儿。
不想让冬雪儿这么担心的白娉婷,唯有安慰似的打趣了一下冬雪儿,让她不要这么担心自己,“好了好了,雪儿,你就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可别大过年的就说话咒我呀。”
“小姐,人家怎么会咒你嘛,只是你最近看起来怪怪的,让我看了打心眼儿里有些担忧啊,我看我还是去菩提寺请圆碌老和尚过来一下吧,不然我心里老是闹得慌。”自己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所以冬雪儿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件事儿。
偏偏白娉婷只是以为冬雪儿过于的紧张自己,所以并没有把冬雪儿的这个请求放在心上,“好了,雪儿,我真的没事啦,你看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全身上下都好的不得了,你呀就别这么草木皆兵的了,对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被白娉婷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的冬雪儿,果真不再纠缠着白娉婷身体的事情,反而露出了一副气愤难当的生气样子,小脸儿气呼呼的看起来煞是可爱,将双手往腰上一插,冬雪儿现在心里的小火苗儿那是噌噌往上冒啊。
“小姐,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知道府里谁来了吗?刚才据说是慕容家的表小姐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堆仆人来了府里,一行人少说都有四五十人,厚,这表小姐人不大,排场到还真是不小呢。”
看着憋了满肚子的火儿没处发的冬雪儿,白娉婷有些纳闷儿了,冬雪儿这丫头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她性格跳脱又有些调皮,但是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对一个陌生人都这么的不喜欢和气愤的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惹到这只易怒的小猴子了啊。
不会只是因为人表小姐带的人多了点,她就对人家看不顺眼了吧?“好了好了,看把你气的小脸鼓鼓的样子,雪儿,你不会是真的因为人家带多了人就不喜欢人家吧?”雪儿应该不是这么度量狭小的丫头啊。
“小姐,你把我冬雪儿看成什么人了啊!我当然不是因为这事儿咯,你是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表小姐,带了这么多下人来不说,她的那些下人们啊,简直就是没把慕容府当成别人家的地儿,一个个跟在自己家里似的,别提有多趾高气扬的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哪家的下人跑到别人家还这么的嚣张不懂规矩的,刚才我去端茶点的时候,差点没和那个表小姐的下人打起来,要不是本姑娘不屑和那群人出手,他们早就被我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被冬雪儿说的小心肝儿直跳的白娉婷,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的想要打断冬雪儿在这里的自我吹捧了,这丫头啥都好,就是太自恋了,整个人完全不知道谦虚俩字怎么写的。
在自己还没遇到她之前,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在江湖上闯荡,没有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的,“那后来呢,你不会真的打了人家的下人了吧?”要是冬雪儿真出手了的话,那她这个篓子可就捅大了。
给了白娉婷一个放心的眼神的冬雪儿,在清了清嗓子之后,继续绘声绘色的力图还原当时的情况,“小姐,放心吧,想我冬雪儿是何等人也,又怎么会和他们一般计较呢,刚才我在厨房端差点,那个表小姐的下人非要和我抢我手里的一盘,说什么她家小姐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渴了,慕容府难不成一点儿茶水都不能给她小姐吗?”
“我一听,丫的,好家伙啊,来了慕容府还敢这么嚣张,后来我一想还是算了,反正他们也在府里住不了几天,我就把手里的那盘茶点让给那丫头了,这不,等我端了茶点我才回来的嘛。”
手脚并用的把当时的情况给白娉婷说了一遍的冬雪儿,在说了这么多之后,最后又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总结了一句,“经过这事儿,我觉得啊,这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我看啊,这位表小姐可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被冬雪儿最后一句逗笑了的白娉婷,哭笑不得的回了冬雪儿一句,“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我看你啊,就是被那丫头给气糊涂了,好了,听你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这么小的事情,说不定真是人家有急用呢。”
亏得这丫头还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了这么多,真是让自己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在这段小小的插曲之后,白娉婷就一直没踏出房门一步,直到下午冬雪儿跑来告诉自己,说大少爷吩咐了厨房要给表小姐接风洗尘,白娉婷才表情淡淡的放下了手里的医术。
看来慕容诚是真的很在乎他这个不知来历的表妹啊,原本以为他对任何人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却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细致的一面,可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呢。
到底慕容诚在崖底,在这间屋子里,在梅花树下,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真的有些分不清楚了,自己看不懂慕容诚,也看不清慕容诚,因为他实在是把自己隐藏和埋藏的太深了。
“小姐,小姐,我终于打听清楚这个排场大的表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一进门,冬雪儿便忍不住的开始嚷嚷了起来,仿佛她得到的不是一个消息,而是一座金山似的。
手里的医术早已看不进一个字的白娉婷,索性便放下了医术,脸上颇有兴致的准备听冬雪儿费尽心力打听回来的消息,看到这丫头这么的卖力打听,自己要是不认真听听的话,那岂不是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而且自己内心深处也有种强烈的想要知道这个表小姐到底是什么人的渴望,这种情绪自己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在支撑着自己这样的情绪,白娉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说说吧,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啊?”状似不经意的提问,微微的掩盖了自己此刻有些矛盾和紧张的心情,白娉婷是真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她可以确定一点,自己对这个表小姐很有兴趣。
“我下午呀,偷偷的去和慕容府里几个呆的长久一点的下人们打听了一下,原来今天来我们府里的这个表小姐,是大少爷的娘亲的大哥的独生女儿,名叫伊双双,听下人们说啊,这个表小姐长得可不是一般的漂亮。”
“据说这个表小姐,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所有闺阁女子里面的典范人物了,而且人家家里的家业也不小,她爹,也就是大夫人的哥哥,听说是扬州的首富,也是江南商会的会长。”
说的那是唾沫星子直飞的冬雪儿,情绪激扬的完全没发现,当白娉婷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那丝黯然和叹息,继续说着的冬雪儿,那是越说越起劲,恨不得自己全身多长了几张嘴巴,才能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口气说完。
“我就说嘛,怪不得人家的气焰这么的大,原来有个当会长的老爹啊,瞧瞧把那些下人们能耐的,也不看看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去到他们家府里了呢。”中途打岔的冬雪儿童鞋,实在是忍不住的要抒发一下自己内心强烈的鄙视之情了。
牛什么牛啊,不就是一伺候小姐的丫头嘛,还敢和她叫上板儿了,听的正起劲儿的白娉婷,对于冬雪儿这种说三顾四的打岔本领那是早有领教了,所以白娉婷十分淡定的等着冬雪儿待会儿自己把话题给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