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谷子说什么?瘟神又骗了一个王妃?
“喂,”若离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瘟神是不是以前就娶过王妃啊?”
“你不知道?”小谷子薄如蝉翼的朱唇微微启开,秀气的眉头微蹙,“哦,那就算了,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逃走吧,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什么意思?若离的脖子里冷风嗖嗖的猛灌,惶恐不安地看着小谷子,哀求地说:“小谷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快告诉我吧,我不想死呢。”
小谷子俊美的小脸上犹豫之色越来越浓,小心地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把将若离拉到旁边的隐蔽处,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说:“告诉你啊,他原来的王妃四肢都被人卸掉,尸首异处,那叫一个残……”
“不,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若离急忙抽开了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吓得已经快要瘫痪了,她的脑海里全是那一只血淋淋的手臂,难道,难道那是前王妃的手臂???
若离被这个念头吓得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紧紧地抓住小谷子的手,恳求道:“小谷子,求你了,你带我走吧,我害怕这里,我不想死,我……”
“你真的想逃走?”小谷子清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慧黠的光芒,似乎很满意若离此刻的表现,继续诱导,“说实话,我看你这么善良这么乖巧,真的不忍心看到将来的你也那样…。。”
“别,别说了,带我走,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真的……”若离苦苦的哀求 ,貌似终于打动了小谷子的善心,他沉吟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地点点头,“好吧,我答应带你走!”
“太子殿下,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
身后一个冷冽如冰霜,狠毒而诡异的声音,魔法一般将两个准备出逃的人都定格在了那里。
该死的瘟神,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若离怏怏地回头,果然,此刻的楼君逸就站距离他们三丈开外的地方,大红的喜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头上的束缚已经取下,玉环束发,更显得风神俊朗,神采奕奕,高华的气度令周围的风景都沦落成了陪衬!
太子殿下?若离被这一声称呼搞懵了,恋恋不舍地从楼君逸的身上移动视线,傻傻地看向小谷子,不敢相信地问:“小谷子,瘟神叫你什么?太子殿下,难道你……”
“嘿嘿,我就是当今的太子,楼怀谷。”小谷子扭捏地承认了,虽然月光暗淡,但是若离还是敢肯定,这小子的脸一定红了。
神呢,这年头竟然还有害羞的帅男呢,真是稀有动物呢,不过这也太奇怪了吧,堂堂一国的太子爷,未来的万岁爷,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呢。对了,上次兰溪江上,皇上不是还问瘟神,有没有找到太子的吗?哦,这小子难道也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啊!
若离心里的紧张顿时被好奇压制了下去,偷偷地拽了拽楼怀谷的衣角,低声问道:“那个,你行不行啊,我们真能逃得出去吗?”
“放心。”楼怀谷冲她挤眉一笑,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就死了逃走的心吧。”楼君逸一眼就看穿他们的鬼主意,张口就断送了他们逃走的念想。
楼怀谷一看,立刻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一点都不好玩,七皇叔,你不要总这么打击侄儿的积极性好不好,整天像个老鹰一样,我走到哪里,做什么,你都要加以破坏,真不够意思!!”
什么什么?若离懵了,这小子说什么呢? 弄了半天他在玩过家家呢?
哎哟,神呢,自己怎么总遇到这么令人崩溃的变态呢,若离气呼呼地推了楼怀谷一下,怒道:”小谷子,原来你都是耍我呢,好啊,你得罪我了,赶紧蹲墙角反省去吧!”
“哦,”楼怀谷闻言,还真的双手抱头,可怜兮兮地蹲在了一旁。
卖糕的,若离哭笑不得,简直要抓狂了,指着楼怀谷愣是说不出话来。
“殿下,赶紧吧,皇上还等着要考试你最近的功课呢?”楼君逸慢条斯理地开口,那神情,那架势,还真的就是老鹰一样,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楼怀谷,分明在说:小子,小鸡是永远逃脱不了老鹰的魔爪的。
“不,我不去,打死都不要去,我一看到那些散发着霉味的书本,就头晕,心慌,气短。”楼怀谷甩着两条胳膊,孩子般地抗议道。
哦,原来是个不愿意上课的逃兵啊,若离无语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弱弱地问楼君逸:”喂,瘟神,那只手臂……”
“哦,没什么,一个恶作剧而已。”楼君逸的嘴角不太自然地扯动了一下,似乎想轻松地笑笑,看上去却比哭还难受。
恶作剧?哼,若离此刻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确定,这个烁王府里一定存在着某种邪气的东西,最好还是远离得好。
想到这里,若离慢慢地挪动到楼怀谷的身边,悄悄地问:“喂,你说话算不算话啊,到底可不可以带我走啊?”
“嘘,放心好了,”楼怀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个娇怯的声音好奇地响了:
“七皇兄?原来你在这里呀?”
“机会来了!”楼怀谷没有来由地补充了一句,机会?若离纳闷地看着款款走来的月乐,白衣胜雪,脚步轻快,水银色的月光之下,宛若天人一般,盈盈然地走来。
不知道为何,若离的心忽然一颤,本能地想到了刚才那个白衣女鬼来,难道……不可能的,月乐一个身体娇弱的天真丫头,怎么会和女鬼扯到一起呢。
若离苦笑着摇头,也许自己真的眼花了,但是这里的气氛确实让自己不安呢,正在胡思乱想着,若离忽然听到月乐一声娇喝:“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