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离同学马上就晕菜了,这哪是买一点东西啊,分明就是很多很多点好不好?她无比愤慨,无比抓狂地看着自己左胳膊上挂着的什么挂件啊,首饰啊,小玩具啊等,右胳膊抱着两卷布匹,外加一大包小零食。
一条商业街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大跌眼镜地看着一个奇怪的组合:男的英挺俊朗,神采奕奕地走在前面,神气地背着手,走得潇洒自在,悠闲中透着几分惬意。
可是他的身后,三丈开外,一个中上姿色的女子,浑身上下挂满了零零碎碎,纤细的身子努力前倾着,累得像个弯腰的豆芽菜,还要颠颠地小碎步紧跟其后。
这些还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男的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大家各种复杂的目光:崇拜的照单全收,鄙夷的直接无视,走得那叫一个坦荡荡啊!
可是,身后的美女就惨了,光洁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无限讨好地快步紧跟着,一句也不敢抱怨。
神呢,这家伙要干吗?眼看着楼君逸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己也快被大家异样的目光刺穿了,若离哭笑不得地哀求:“那个,瘟神,还不够啊,该回家了吧?!”再不回去的话,自己就累残了,彻底回不去了呢。
“早呢,难得出来逛一次,要多买点回去,家里那么多口人呢。”楼君逸轻描淡写地说着,又问一个老大娘,“大婶啊,你这鸡怎么卖的啊,我要两只。”
苍天啊,我不活了,若离两眼一黑,差点栽倒。
“五文钱一只,我这鸡都是自己养的,吃的都是粮食,肉可鲜嫩了。”老大娘神态自若地王婆卖瓜。
若离被雷得差点没吐出来,谁家的鸡吃得不是粮食,难道是鸡屎啊?!
等等,瘟神说什么来着,要买两只鸡?!神呢,不活啦啦啦,若离终于抓狂地喊出声来了:“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只买两只吗?好,大婶,你的鸡我全要了。”楼君逸大方地去付银子。
阿弥陀佛,这真是逼着出家人打诳语啊,若离马上放下所有的物品,无比悲愤地指着地上用绳子拴在一起的那十多只鸡,泪流满面地痛诉:“那个,瘟神,不,相公,你能把这些鸡的鸡毛数清楚,我就愿意背着它们回家,数不清楚的话,就别……”
楼君逸默默地看了她足足十秒钟,墨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忽然,他爽快地打了个响指:“行,不买了,走人!”
“啊?”若离顿时傻眼了,似乎不太相信好运来得这么快,看到楼君逸英挺的背影已经在几步之外了,立刻弯腰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物件。
可是,手刚一触碰到那些物品,耳膜内立刻飘进来一句慢条斯理的训斥:“行了,那些东西不要了,赶紧走吧。”
嗯?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若离使劲了揉了一下耳朵,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立刻,马上,跟上!”楼君逸直接拉下了脸,阴沉沉地命令道。
耳朵还是不对劲,若离再使劲地揉了揉,然后扭头问旁边傻了一般的老大娘:“大婶,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让你赶紧走,这些都不要,不,都送给我了。”老大娘期待地看着那一堆东西,眉飞色舞地解释道。
Kao ,感情这老大娘的脸皮还真不是盖的呢,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也能说得出口,若离伸手急忙护住那些东西,然后再问瘟神:“喂,你确定,这些都不要了吗?”
“你没长耳朵吗?再说最后一次,赶紧跟上,那些不要了。”楼君逸忍无可忍地怒吼道,完了又阴森地补充一句,“不想要回你的东西的话,你就……”
“当然想要了!”若离闻言,立刻条件反射似的,一个弹跳蹦出去老远,颠颠地谄媚赔笑,“那个,瘟神,你也太大方了吧,好歹也是银子买的呢,是不是也太便宜那个老大娘了吧?”
反正都是民脂民膏,这些万恶的资本家贵族们哪里有一点概念啊!
“哪个老大娘?”楼君逸缓缓地转身,嘴角那抹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让若离再次精神恍惚,血液倒流。
“就是那个……嗯?人呢?”若离茫然地回头,用手指着刚才的方向,刚一开口,就愣住了,老大娘刚才的位置上,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一地鸡毛也!
嘿嘿,那老大娘是飞毛腿转世的吗?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没有了,不,还有那么多只鸡,那么多的东西,自己打死都拿不下的。神呢,真是崇拜死了呢。
若离呆呆地看着那一地的鸡毛,喃喃自语:“看来真是深藏不漏啊,要是教教我多好啊!”
“想学的话,找我就行了啊!”楼君逸的声音又响了,竟然还带着几分轻柔。
嗯?自己的耳朵绝对出问题了,若离纳闷地看看他那双黑得化不开的眼眸,又看看头顶的太阳,喃喃自语:“今天什么日子啊,我回去要翻翻老皇历了呢。你这座瘟神,什么时候改正归邪了啊?”
“。…。。”楼君逸的脸再次黑成锅底,愤愤地扭头就走。
若离继续跟在后面,颠颠地赔笑:“那个,瘟神,我说着玩呢,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喂……哎呀……”
若离只顾着狗腿状地追赶呢,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人哧溜一下,一个漂亮的仰摔,啪的一下震天响,直接摔得四脚朝天,眼冒金星。
“哎哟,哎哟……”若离痛苦不堪地呻吟着,面部扭曲着左顾右看,终于找到了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一个香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