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澈就这样靠在习漠的肩上,大部分的重量也过继到习漠那边,习漠隐约觉得左澈真不如表面那么强势,怎么说呢?左澈这人,比较玲珑吧,自己将家业打理得仅仅有条,对于自己的事情却不那么在意,换句话说,是个重视家庭感觉的人,可是家业,亲人却将他逼近绝路,女王陛下之所以亲自封他公爵,保护他有一定的道理吧,毕竟左澈的母亲是女皇的至交,感情打小亲近,再者,习漠确实有皇家血统。
他居然有点心疼这样的左澈。
习漠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见到左澈,为什么就是会高兴,百思不得其解,拿到自己真的爱上男人了?
很快,他否决掉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能跟女人上床,没理由喜欢男人,还是因为那人是左澈,所以男女也就无所谓了,更深的去想,习漠惊悚了,全身有种发颤的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喜欢左澈了。
算了,这样的想法越早扼杀越好。
“到底谁要杀你?”
习漠的声音传进左澈的耳朵,左澈垂眸,冰蓝的眸子平静如水,即使要杀他的人是他的亲人,他好像也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倔强得让人想抽他两巴掌,可是看到那张脸,这巴掌就怎么也甩不上去了。
对于习漠的疑问,左澈置若盲闻,伸手揽住了习漠的腰。
“你不要说话,让我这样一会儿。”
他极少找到有合适的肩膀给他靠,左澈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软弱,即便是熟到可以畅谈一切的菲拉斯公爵,他唯一的朋友,他也不会向他吐苦水,他这么多年,习惯了隐忍,即便孤老到死,也不会将自己的弱点曝露在他人面前,可是奇异般的,习漠的拥抱很温暖,他并不排斥,明明对谁都说不出的话,却能在他面前说。
在英国,同性恋爱是被祝福的,在左澈眼里,爱情并无男女之分。
可是爱上一个人?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人。
习漠错愕之后便是宠溺,紧紧的揽住左澈坐在床上,两人并肩靠在一起,左澈身上不时散发出幽幽兰香,习漠紧绷着身子,靠,自己变态不成,男女通吃?习漠觉得脸丢到家了,担忧左澈发现发飙将他轰出去,习漠自发自的找话题聊天。
“听听我的经历怎么样?”
习漠阖了阖眸,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左澈别过头,“不想听。”
他知道重新揭开伤疤的痛,痛过一次的感觉就够了,没必要在痛第二次,再说刚才习漠说自己杀了自己的亲身哥哥,声音都在颤抖,又何必勉强自己呢?为了他?他们不是很熟,完全没必要。
惊愕之中,习漠看着左澈,左澈是感受到了吧,关心就明说,藏着掖着,真是不可爱,左澈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想杀掉他吧。
“我打出生,就没长在父母身边,其实我有一个比较幸福的家庭吧,算吧,八岁那年,父母准备将我接回家,我回去了,当然,那是我跟我哥哥的第一次见面,我那时还不算堕落,很乖巧的一个孩子,我想如果没有比较这个词语,我依旧是乖巧董事的孩子,而不是今天排在国际通缉犯头条的男人。”习漠说得很自嘲,也很不在意,左澈却觉得,他应该很痛苦,虽然漫不经心,可却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往事,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那样的感触只要微微一揭开,就能重新再尝试一下那种痛。“在我出现之前,哥哥是优秀的孩子,而我的出现,变成了他生命里的瑕疵,我打破了他的优秀,也许我长得比较欠抽,所以一开始哥哥只是揍一下我,直接到后来找人修理我,我知道是谁,却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因为害怕破坏家人之间的关系,一直窝囊的过日子,我原本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发疯似的拿刀砍我,他说我抢夺了他的一切,若是叫习漠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所有的荣耀赞美都是属于他的,而我的出现,抢走了他的一切。”
左澈冷冷一哼,“那是他自己活该,自己停滞不前,就别怪别人迎后赶上,那是实力悬殊,和你出现的早晚没有关系,真是荒谬的认为,还好你没白痴到任由他砍你,不然我真是一脚将你踢下去。”
左澈的维护说得习漠一愣,良久习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左澈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亢奋个屁!又不是自己的事情。
他很久没这么气愤过了,居然因为他,心底说不出来的怪异。
习漠抱紧了左澈,“左澈,谢谢。”
谢谢你对我的维护,这段往事,我没给任何人说过,在你面前,却可以轻易脱口而出,面对自己肮脏的过去,我想,这样肮脏的习漠是玷污了你。
“习漠,你觉得你该看不起自己吗?”
左澈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着习漠,习漠摇了摇头。
“我不后悔我杀了自己的哥哥,因为他杀了父母,这也许只是潜在原因,在隐忍那么多年后的我,怨气也足矣让我杀死他。”
左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杀的好,那种人不配做你哥哥。”
那是对你的一种侮辱,即使你是国际第一通缉犯又如何呢?习漠还是习漠啊!
“左澈,我发现,你越来越关心我了。”习漠笑得很厚皮,左澈踹了他一脚,习漠泱泱一笑,继续道,“我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杀害了父母,我气不过,直接扑上去就乱捅,也不知道自己捅到了他哪里,三十几刀,死状很恐怖,然后偷渡,没想到会遇到赫本,更没想过自己的大名被被通缉。”
说起这一切,习漠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不过能遇到赫本跟顾惜、战桀,真的很幸运。
“看得出来,你在TF不错。”左澈诚心的说道,TF的人,非常讲义气,这点暂借不论,TF是很好很适合习漠的地方,左澈觉得,习漠还算是幸运的,不算太倒霉,至少,TF是他的家,他有兄弟,不会孤单,而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左澈,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