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秋后算帐
九勉2015-12-21 20:073,241

  云芝沫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越睁越大。时间如同被凝固,她曾小心翼翼珍藏的、呵护的、保护的、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又随之破灭,泪水无声地划落在枕头上,一滴、一滴地晕开。

  张大炮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云芝沫的手,红着眼睛颤声说:“怎么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云芝沫仿佛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一阵抽搐,她死命抓扯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愣愣地看着张大炮,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儿子在保温箱里,回头护士抱过来叫你看。”张大炮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说道。

  云芝沫早产一男婴,大幸,母子平安。

  听说到儿子,云芝沫眼睛动了动,眼里无限的哀绝。她淡淡地说:“我们母子一起走,走到远离这争斗的地方,好吗?大炮,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愿意吗?”

  “走哪?你们哪也不许去。张府就是你们的家,九泰就是你们的家。”张大炮猛地站了起来,冲了出去。他要打沈凤岚这个恶毒的女人报仇。

  张大炮进来的时候,沈凤岚正在埋头算计。

  刚才看见云芝沫的泪眼和那愤怒的吼叫,她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她是第一次知道云芝沫有孕在身的,老娘才走了几天,你肚子里就整出了个娃儿,瞧瞧这进展、看看这速度,早就背着老娘在一起明铺暗盖了,还敢不承认?怪不得老爷子痛下杀手,要把我扫地出门,敢情有人着急的给他生孙子呢?这事弄得越大越好,弄得最好让凰城人民都知道,那样,我看你张家父子两代人的脸面还好意思往哪搁?还好意思再大张旗鼓地迎云芝沫进门?

  那个妖媚的狐狸精,最好能流产了,流产了,大家就都一样了,就都是彼此彼此,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在张家留下!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今天去张府去得真是时候呀!

  张大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风岚这个表情,脸色微红,眼睛咪起来,就像充满无限憧憬,志得意满。沈风岚抬眼看见张大炮,心里一虚,大着胆子迎上去。

  “二哥,我想你呀,你看你把人家打的……”她说的嗲声嗲气,抛过媚眼,同时把那红红的脸蛋伸了过来,五个手指印鲜艳夺目。

  还没等沈凤岚把脸凑上来,张大炮抬起脚狠狠地蹿了过去,“你这个害人精,不是发誓再也不回来吗?怎么又回来作践人!”

  沈风岚冷不防地挨了张大炮一脚,一屁股跪在了地上,“好你个张大炮,你竟敢打我,我好坏同你夫妻一场,不好不好,也陪你睡了十几年呢?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张大炮,有了新人笑忘了旧人哭,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趁了你的意……”

  沈风岚迅速拉开面前的梳妆台,抓出一把剪子,狠狠地对着自己的脖子:“张大炮,你要再敢动我一根毫米,我今天就死在这,让你张家名满天下,让你张家丢人败兴败到家。”

  张大炮冷冷地站在那,看着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演戏,这样的戏他看的太多了,戏刚一唱起开头,他就知道结尾了,这是个烂熟、老套的戏文,这个女人也就只有这么两下子,十多年了,他太了解她了。

  “你真是个丧门星,自己生养不出来,别人怀上了,你还要祸害;你象疯狗一样走投无路了,就又返回来。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我再蠢,也不能总不能被你拿捏在手上吧。”张大炮恨恨地骂道,云芝沫虽然受了惊吓,好坏保住了孩子,如果孩子没了,这不要了老爷子的命了吗?这个女人太下作了。

  张大炮扭身出了门,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看得通透。那个女人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兴风作浪,一次又一次刁蛮耍泼,没有付出丝毫的情意,却牢牢吊在了张家这棵大树上,绝不肯放手,绝不肯离开。

  眼见着张大炮就要大步走出了那个门,沈风岚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矮了下来,她追出了门,拦在他面前,“二哥、不许走,不许走,走了我真的死给你看……”

  张大炮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一步不停,“死呀,死呀,我倒想真的看看,你死了是什么样……哈,哈哈……”狰狞的笑声把沈风岗刺激得一楞一楞,这个男人真的长本事了呀!

  “张大炮,你要走,你走吧,我不会让你再拿20万把我哄出门了,我要讨回公道,我绝不放过你的……,”沈风岚声嘶力竭地喊道。

  从张大炮义无反顾地走出去那一刻起,沈风岚知道,她重回张府,是不可能了。

  转眼间一晃眼已过去了7天,周之平额头上、大腿上的线都要拆下来。线粘着肉,肉粘着心,虽然用酒精擦洗了一遍,,依然伴着丝丝缕缕的疼。拆完线后,额头上留下了一长溜疤痕,星星点点,映着红,透着亮,象北斗七星一样刻上了额头。

  “疼吗?”玉儿轻轻地对着周之平的额头吹口气,吹气如兰,香气扑鼻子。

  玉儿用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把他额前的头发梳了下来,淡淡的体香飘进周之平的耳际,沁入他的心里,真香呀。他眯着眼,斜盯着她看,栁叶眉,弯弯的;大大的眼,水灵灵;软软的香、淡炎的。他沉醉了,沉醉不知归路……

  玉儿给他把前额的头发梳了下来,齐刷刷地遮盖了疤痕,远远地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反而看上去更显年轻。只不过原来三七分的头发,成了齐眉的刘海。

  门口围上来许多小护士,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看那就是周之平,就是那个擒住了“二王”的周之平。

  “好帅呀,帅呆了,这么厉害,”

  “他身边那女子是谁呀?噢,是他女友吧,什么?已经有了女友,不过好漂亮,好般配呀。”

  ……

  玉儿的脸上升起了红晕,周之平也是意气风发。

  他们去看望去芝沫。

  云芝沫静静地看着象从画里走出来的一对壁人,无限的哀伤,曾经自己也有过如花一般的梦幻,如花一般的时光,可惜,转眼就破灭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再次猝不及防地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看过周之平的目光有几分幽怨,有几分绝望,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玉儿的眼光,恋爱中的人,眼光是挑剔的,对外面任何伸向自己爱人的触角,她都如临大敌。

  云芝沫看出了玉儿眼光的狐疑,她支撑着坐起来,轻轻拉过玉儿的手:“好妹妹,你这辈子找了这么个如意的人儿,既体贴,又会赚钱,可得好好经看好呀!”那一刻,玉儿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她知道,周之平和这个云芝沫都是过去式了;云芝沫也笑了,却几分苦笑,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痴情一片,自己却抓了个张大炮不放,拱手把伟男送了他人,命乎?缘乎?造化?作弄?

  “孩子不是足月生产,现在还在暖箱里。”云芝沫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诉说一个与她不相关的故事。

  “她那个婆娘好好地就打上了门来,恰好只有我和佣人云嫂在。她发了疯,一下子把我撞在了楼梯上,我也动不得身子,睁睁睁地倒下去了,早产,幸好够七个月,还保住了条小命……”泪水顺着云芝沫的脸颊滑了下来,无声的,滴在心里。

  周之平鼻子酸酸的,才几天不见,却不知道发生了这样惨烈的故事,他压抑着呜咽的声音,轻声说:“张经理呢,张经理怎样说?”

  “他去找她去了,象这样,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还叫人怎么活呀,在他张府,都被人好好地打了,要是在外面,又该怎么样呢?”自从住院后,云芝沫除了哭,就没有说过话,只有在周之平面前,她才又恢复了小女儿模样,才把自己的心门打开了。

  “这事得有个了断,这不清不白的,藕断丝连的,要把你和沈凤岚都毁了,我找他谈谈。”周之平紧皱眉头,为张大炮这事发愁。这个男人一直以来就是个拎不清、扯不断的家伙,五大三腰的汉子,却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把太多太多的人越来越牵扯了进去。

  其实,沈风岚大闹张府这事,云芝沫固然是最大受害者,那张老爷子又岂能轻易揭过,沈风岚糟蹋的可是她的亲孙子呀……那张大炮无论如何都得有个交待吧!

  周之平还没有去找张大炮,张大炮却来找周之平了。不为别的,还是赌债。侯哥说,他张大炮欠侯爷的赌债都转到了他侯哥名下,必须还。

  周之平愤怒了,人在缅甸都死了一回了,侯爷都被种在香蕉地了,赌债却又转到了别人头上,这是哪的规矩呀,他狗屁侯哥,吞了侯爷的地盘就行了,还又翻出以前的老帐?做人太过了吧?莫不是打了你张大炮两回,打得上了瘾,看见你家大业大,又惦记上了吧?

  周之平冷笑一声:“惦记上九泰了,九泰可是我周之平这半年多来一滴血一滴汗打江山挣回来的,想便宜你个小混混,没门?”

  “明,咱俩见见这个侯哥,不收拾住他,在凰城还有咱的好日子过?”

继续阅读:第36章 勇斗凶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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