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沉默了,当时她以为是痛恨,现在想来两者都有吧,就像刚才在衣柜里,那种发疯的感觉,应该是嫉妒占多数。
就在宫昊要绝望的时候,小月终于说话了。
“都有吧,你应该知道在现代是一夫一妻,而在这里是三从四德,我无法改变自己根深蒂固的爱情观,我更不能像古代的长孙皇后那样,为自己的丈夫安排女人,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爱。”小月叹息道。
时至今日,她依然没想过自己的丈夫将来会有数不清的女人,那种感觉会比在地狱更痛苦,所以纵然爱,她也不能屈就。
“什么样的爱才是简单?什么样的生活才算是简单?”宫昊专注的问。
“你是皇上,你在心态上就做不到简单,所以你永远不会懂什么是简单。”小月苦笑,要对一个皇帝解释简单,那只怕比生孩子还要难。
“你是不是要朕放弃皇位,与你像普通人一样……”
“不,你别误会,爱与简单同你是不是皇上没有任何关系,是一咱心境。”小月打断宫昊的话,她没有那么自私,爱就是爱,与权利地位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我让你离开皇宫,让你过简单的生活,你还会再恨我吗?”宫昊犹豫了好半晌后迟疑道。
“不知道,我会试着去释怀。”小月苦笑,爱都爱了,又怎能不爱,有受又怎么能没有恨,除非她真的完全遗忘曾经的伤害。
“朕可以让你离开,但是只限于离开皇宫,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在我想你的时候,我随时可以去看你,而不能像上次那样躲的无影无踪。”宫昊抓起小月的手,小月有些颤抖,不知道宫昊要做什么。
对于宫昊突然如此的大度,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就像是梦,或许本就是梦吧,只有在黑暗中梦才真实。
“月牙儿,给朕一点时间,让朕去了解你,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去体会简单爱,简单生活,可以吗?”宫昊情真意切的向小月乞求。
小月好想哭,如此真实又虚幻的梦,如果是梦,她真的不愿意醒来,如果是现实,她愿意继续沉沦,可是这可能吗?
“宫昊,你是不是唤女人都唤‘月牙儿’?”这是小月心中的痛,如果是,她决定不原谅,如果否,她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愿意重新开始。
“不,只有你才是朕的月牙儿。”宫昊怔了下,不明白小月为何如此问,但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为什么?因为我名中有月字吗?德妃的名中也有,而且那天在紫阳殿我听到你唤淑妃月牙儿,而且,你说,你说会疼爱她一辈子。”小月咬着唇,心痛的问。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那天的事我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改变,我想说的是,当时在我身下的那个人,我一直当作是你。”宫昊万分惭愧道。
小月痴呆了,这算什么?同别人做着爱做的事,心里想着她,唤着她的名,对她,对淑妃又何来的公平,站在殿外的她,且是心痛欲裂,那在他身下的淑妃情何以堪?
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很难,但是宫昊却真的踏出了第一步。
这里是城郊的一个庄园,虽然没有封煜在影国的大,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虽然宫昊依然派了宫人侍候小月,但是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他这么做也是希望小月能看到他的真心。
终于离开了压抑的皇宫,心却并没有像小月想象的那么自由,反而是闷闷的,依旧呼吸困难。
后院有个小花园,园里种了各色鲜花,鲜花中间有个秋千架,很浪漫,却找不到温馨的感觉,或许这是每个女孩的梦,但是这样的梦里应该有个温柔体贴的王子,可是小月这里却只有她一人。
来这第三天的时候,他甚至自私的想让朋友们来这陪她,可是她知道宫昊不喜欢封煜他们,而杜小月已经成亲了,人家新婚燕尔,将她唤来有些不合适。
第四天的时候,宫昊就带着二个侍卫只身来到了庄园。
“月牙儿,在这还习惯吗?”宫昊一进屋就微笑的问。
“还好,在这里心境平和好多。”虽然只是几天但是再看宫昊,竟然消瘦了许多,也或者是她以前不曾正眼看他吧,小月心里竟很是内疚。
“那就好,如此一来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安慰,说实话,这几天晚上你不在宫中,我竟然失眠了。”宫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忍到今天才来看小月,这算是他的极限了,每天晚上,他都很认真,很努力的在过去的记忆中寻找错误,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心态竟然也渐渐平和了。
小月苦笑,她何尝不是失眠,这或许就叫犯贱吧,在一个月前,她从来不敢想,有天竟然也能与宫昊如此和平相处,也能与他像朋友一样的聊天。
“你没有处罚淑妃吧?”小月轻声的问。
宫里的女人给她留下印象的不多,除了已经外嫁的德妃,就是当初给她留下奸妃形象的淑妃,经过这几件事后,她才明白淑妃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宫昊虽说没有惩罚,但是眼神却有些闪烁,小月却也不好多问,好不容易两人走出了第一步,她不想再因为一些小事弄僵,只是她却又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
“宫昊,这间庄园,原本是为封煜所建,现在我占了,封煜他们却只能留在将军府,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小月拐弯抹角道。
她知道这样说极不妥当,可是一个在这真的很寂寞,人是群居动物,需要亲人与朋友,在这里她没有亲人,有的只能是朋友,可是杜小月与皇甫还在新婚期,她不好去抢别人老婆,其他的女性她又不太熟,唯一说的上朋友的,就只有那几个男人了。
宫昊脸上并未有异样,反而点首认真道:“这个朕有想过了,只是你虽然在外,但毕竟还是皇后,异性太多,难免会有流言,所以朕与皇甫说过,过两天会先让杜小月过来陪你,当然了,封煜他们久住将军府确实不妥,东边的那套木屋就给他们住吧。”
小月顺着宫昊的视线,这才发现,百米开外果真还有一栋木屋,只是没她住的这间宽大,即便如此,小月亦是满心欢喜。
这天应该是小月来古代后最开心的一天,中午,她竟然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简单的现代菜式,算是感谢宫昊的体贴吧。
“月牙儿,我现在似乎能体会一点你说的那种简单的幸福了。”宫昊看着简单的几个小菜,很感动道。
“你尝尝,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大厨,但是这里有幸福的味道。”小月点首微笑着为宫昊夹菜。
宫昊很给面子,五个菜,一份汤,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吃完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下午,宫昊陪着小月在后花园,两人坐在秋千上聊天,宫昊很认真的听着关于现代的一些,像个好学的学生,一直到天黑,仍然没有回宫的打算,小月有些囧,虽然这里有房间,但是两人目前的身份与感情很是尴尬,她依然有些害怕。
或许是宫昊看出了小月的纠结与不安,在月亮冲出云彩的时候,他终于起身告辞。
“对不起,我还没有心理准备。”送宫昊出门,小月低声歉道。
“月牙儿,你看天上的月牙,虽然她并不是完美的,但是她却是独一无二的。”宫昊说着又看向小月,感性道:“我想告诉你,你在我心中也是独一无二的月牙,不管要用多少时间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我都会等。”
小月很感动,眼眶有些湿润,女人一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个男人来说,真的很幸福,她甚至想就这么不顾一切的扑入宫昊怀中,但是在那深宫之中,他与她之间仍然有着很大的差距,心灵上的差距不仅仅是时间可以拉短的。
“好了,朕回宫了,你们要好好照顾皇后娘娘。”宫昊以拇指拭去小月眼角的泪,转首向宫人们道。
送走了宫昊,小月再次失眠,坐在后园的秋千上,遥望着夜空的月牙。有时她好恨自己,明明想不顾一切的去爱,可是那见鬼的理智却不适宜的跑出来。
秋露带着寒气洒在小月的发上,衣上,宫女有些担心,已经不止一次的催促小月入屋。
小月固执的不肯入屋,天亮时头有些晕,这才上chuang。
上午封煜几人封命搬到庄园后,第一时间就来看小月,却发现某人依然在床上。
“上官,你说是皇上良心发现,还是小月的枕边风吹得好?”封煜意有所指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或许是皇上想通了,小月不适合他,不适合皇宫。”上官玖不置可否的耸肩道。
“她病了。”冥月走近床,蹙着眉道。
“啊,又被虐了?”封煜惊呼,在影国的时候他将小月的身体调理的像小蛮牛,怎么可能这么快又平凡。
“有身孕的女人,是容易感染风寒。”冥月淡然道。
“有身孕?冥月,你不是说笑吧?我们回来也不过才二个多月,而且小月还捉奸在床,她不可能会上宫昊的床,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