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惜月震惊的看着出现在厅中的冷酷男子,就连站在她身旁的安尘也震了一震,太像了,若不是在古代,他们一定会以为眼前的人就是秦轩,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面部表情,秦轩是温和型的,而此刻出现在厅中的冰山酷男,冷的像块冰,他一步入厅中,水惜月即感到一股寒气……
“爷爷,您唤孙儿。”好冷的声音,对自己的爷爷都是这种零度以下的声音,不知对外人又会是多少度?
“为民给叶爷爷请安。”皇甫为民向叶信躬身施礼。
“为民,还不快叩见皇上。”皇甫越一见孙子竟忽视了皇上,这才想起孙儿并未见过皇上,忙向皇甫为民暗示。
“皇上?草民见过皇上。”皇甫为民这才转身向水惜月略施一礼,但是态度同语气都少了对叶信的那分尊敬。
水惜月凝眉,原以为这冰山酷男只是冷了点,没想到竟然还很拽,丝毫不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内,而且还自称草民,这明摆着无视她这个皇上吗?
“草民?状元郎怎可算是草明呢?”水惜月笑看着皇甫为民,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做草明的,这么淡定,这么有个性的状元郎,她要定了,自己新相人选非他莫属。
水惜月不觉又能将皇甫为民上下打量了遍,不禁蹙眉,看这小子样子,果真如叶信所说不愿入朝为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
“草民早已忘记。”皇甫为民脸色都未变,似乎同他说话的人根本不是皇上,
“那状元公现在可曾记起。”水惜月微笑着起身,慢步踱到皇甫为民跟前。
“草民有点印象。”皇甫为民脸色依旧未变,不过双眉已有合拢的趋势。
好,有个性,有唐朝魏征的感觉,水惜月决定了,不管是用强硬手段,还是要拉下面子求人,就算用上坑蒙拐骗的方法,她也要将空上弄进朝堂之上。有这样一个冷冰冰,有个性的相爷往那一站,相信朝中不少见风倒的二面派至少会有些胆怯。
“皇甫老将军,让这么优秀的状元郎闲赋在家,到是我这个皇上的失职了,朕决定委派给状元郎一点任务,不知皇甫将军可有异意?”水惜月笑看着皇甫越,她就不信,这个皇甫为民,敢不听敢不买爷爷的帐。
“皇上,做臣子效忠皇上是本份,皇上能看上臣孙儿,是皇甫家的荣幸,又怎会有异意。”皇甫微怔,但还是躬身谢恩。
既然皇甫越没有异意,水惜月也就不去深究他是真荣幸还是假荣幸了,只要人能为已所用,国出力就好。
水惜月双目含笑,对着皇甫越道:“老将军此言差矣,令孙乃国之栋梁,得之国幸,朕代圣鹰……”
“皇上,草民一介鸿儒,实在担不起国之栋梁,还望皇上三思。”皇甫为民似乎有意触犯天威,竟然直接打断了水惜月的话。
“孽障,还不快快向皇上谢罪。”皇甫越当声怒斥爱孙,也顾不得皇上颜面。
皇甫越,老脸颤抖,心里大骂皇甫为民,也这样直接顶撞皇上,欺君之罪事小,诛连九族可就罪大,这死小孩,皇甫越怒目圆睁。皇甫为民好似并不在意,反而回给皇甫越一个淡定的微笑。
“呵呵,后生可畏,果真非同常人。”水惜月很是,觉得自己这皇上做的实在窝囊,虽然皇甫为民比她大,但是她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不愿治他欺君之罪,又不能继续纵容他放肆,神情相当尴尬。
站在一旁的安尘身形动了几次,但都让水惜月一个眼神制止了。
“老弟勿怒,皇上仁爱,惜才,想必不会同为民计较。”叶信看出水惜月的尴尬往出面解围。
“老国公说的是,年轻人恃才而傲也是正常的。”水惜月顺着台阶而下,转首走到皇甫为民跟前,双眼挑衅的看着皇甫为民。
好拽的小子,若她水惜月今日不是皇上,她定会同他一较高下,但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水惜月即刻收回挑衅的眼神,笑看着皇甫为民。
“不知状元公是否愿与朕私下一谈。”水惜月想,我这皇上够卑微的了吧,也给足了你面子,你小子再要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以势压人。
“皇上,书房请。”皇甫为民这次倒爽快,对水惜月比了个请驾的手势率先离开了大厅。
“尘,你在此等候即可。”水惜月制止了欲跟随的安尘。
反正她这个皇上已经够没面子了,也不差再卑微点,她就不信,皇甫为民真有那么张狂,更想见识一下他是否如叶信所说,有那张狂的本钱。
水惜月步履轻盈的跟在皇甫为民身后,朝将军府南院的书房而去。
“皇上请。”皇甫为民推开书房的门,抬手请水惜月。
“嗯。”水惜月踏步而入,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但心里却早已盘算开了。
水惜月坐下,看向站在一旁的皇甫为民,眼里多了几份赞赏,看来这小子并不似方才厅里所见的那么张狂,此时他那恭敬的态度让水惜月受创的心灵缓和了不少。
“既然这里别无旁人,朕也就不摆那帝王的驾式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有多大的能耐,是否怀揣天下,就让朕瞧上一瞧,如若真若老国公所说,你是治国难得之才,朕就不治你先前的无理之罪。”水惜月说话间注视着皇甫为民的神情,希望能看出点端倪。
“小臣方才确实有些顶撞,但若皇上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又如何能治好天下,诚如皇上所说,皇上欲测为臣是否治国之才,臣也欲知皇上是否有治国之心,百年来圣鹰一直忍让求安,但换来的只是蓝鹰一再的挑衅,想必这点皇上比臣更清楚。”皇甫为民说着抬眼看向水惜月。
“没错,朕是有计划,但平外须先安内,朕刚登基不久,朝中众臣见朕女儿之身,多有不甘,将朕不放在眼内的也不是一人两人。若不能让众人臣服,臣又岂敢动兵平外。”水惜月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难处说与皇甫为民。
“皇上能支撑到现在未有大乱,足以皇上谋略非同一般女子,想必皇上已有良策,只是少了可依赖之人吧。”皇甫为民黑眸睛光一闪,将话说的通透。
“一人计短,你太看得起朕了。”水惜月摇头苦笑,若真如他所说,她也就不会如此难为了。
皇甫为民凝眉,走到案桌前铺纸,研墨,似是要写什么。
水惜月见此,起身走到桌旁,看着皇甫为民疑惑道:“卿可有良策。”
皇甫为民但笑不语,提笔在纸上写下八个大字,“以绩服众,以势压臣。”
水惜月心喜,随即在皇甫为民身旁坐下,二人开始详谈策略,实施方案……
皇甫越在厅里踱来踱去,眼睛不时的瞅向东院,眼看天色将晚,他那不孝孙同皇上还没出来,莫不是……
“老弟,你别再转来转去,老哥头都晕了。”叶信摇头看着脸色凝重的皇甫越。真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人在他家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哥,可否透露一下,皇上今日来我皇甫府……”皇甫越焦急的看着叶信,这皇上突然驾临将军府,虽然让他倍感荣幸,只是这荣幸之后为他总是不安,总觉着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老弟,你这性啊,几十年了,都未没,你学学我,多淡定啊。”叶信好笑的看着皇甫越,不禁摇头,他这急性子,几十年如一日。
叶信向厅外望了望,天气将晚,这皇上同皇甫为民那小子聊的确实有点久了,这说明两人相谈甚欢,应该算是喜事吧。
“你当然淡定了,皇上又是在你府上,而且里面又不是你的孙子。”皇甫越说完才想起叶信的孙子没了,后悔不已,尴尬的看向叶信。
虽然皇甫越说的时候叶信脸色稍微变了下,但即刻就恢复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该伤的时候也伤了,若再伤就对不起皇上的一片苦心了。
“唉,要是老哥的孙子在,你以这会轮得上你孙子。”叶信没好气的看着皇甫越,能被皇上看中是他们的劳幸,皇上将来定会名垂青史,若皇甫小子能得到重用,将来皇甫家的风光自是不必说,看这老小子一脸便样,好像皇上有多可怕似的。
“是,是,老弟说错,皇上今日突然驾临是为我那不孝孙儿么?”皇甫越小心的猜测着。
“你说呢?”叶信微笑着将话扔了回去。
“唉,老哥,你就帮帮忙,别在让我瞎担忧了,快说吧。”皇甫越隐约猜到点,可是又不敢确定,只好将乞求的眼光投向叶信。
“你啊,既然知道自己是瞎担忧,那还急个啥,事情说完了,人自然就出来了,你那孙儿是个宝,丢不了的。”叶信调侃道。
经叶信这么一说,皇甫脸色总算稍微好看了些,只是眼睛还不时的瞄向东院。
水惜月同皇甫为民一直聊到酉时,虽然很饿,但免得扰了皇甫截止的食欲,水惜月还坚持回宫用膳。
回到宫之后,水惜月即将同皇甫为民聊的内容做了整理,之后又重头看了遍,有些地方稍稍做了修改,就拿各自对官场上某些极弊端吧,皇甫为民认为应当严惩:杀一儆百,杀鸡骇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