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羽亦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心给了四爷。”
她的话让上官星斓顿时一怔,他的眼前一阵阵的模糊,理智越加不清楚,浑身浴火,滚烫难耐。
是熙羽的这一句四爷,将他叫醒。
他放开熙羽,起身。
熙羽飞快的起身,站到床上,水眸染尽薄雾。
男人坐在床上,却笑了起来,他转身看向熙羽,“我就知道,你的心一直都是我的。”
熙羽轻轻摇头,“你是皇上,不是四爷。”
上官星斓眉色一凛,“朕是皇上,也是四爷。”
熙羽心中悲凉,她闭上了眼睛,缓缓摇头,“在我心里你成为皇上的一天,便再也不是四爷了。”
随后,她缓缓跪倒,“皇上,请你放过我吧。我不过是错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错?请看在我为你拿到了玉玺,请看在我曾经为你付出过真心的情分上,放过我。可不可以?”
上官星斓凤眸狭长,一瞬不转的看着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现在爱的人不是朕了是吗?”
熙羽心口撕裂般的痛,咬着牙她缓缓点头。
是,她爱的人永远是她心中的四爷。
男人却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双眼微眯,勾住熙羽的脸颊,“朕,不允许有人背叛。你的心,朕要定了。所以,朕不会放过你的。”
熙羽的心瞬间破碎,眼中的泪突然落了下来,再也不听她的话。
他却在下一刻跌倒在她的身上,他如同猛兽一般,撕扯着她的衣服,吻着她的脸颊,玉颈……
熙羽觉得不对劲,不管怎样,他都不该如此失控。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中毒,他一定是中了媚药的毒。
可是,在木府中会有谁会下这种毒呢?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身上的衣衫已经几乎被他脱光了。
她按住他的手,眸色惊慌的看着他,“皇上,不要这样。”
她的心却一惊,他的鼻子中有血液慢慢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药性猛烈,他这样的身体,都已经难以承受了。
她该怎么办?
他会死吗?
她即便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却也不能看着他死?
可是,要在自己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他的时候,将身子交给他吗?
纠结的挣扎,折磨着她的心肺。
她一下推开他,转身飞快跑走了。
朦胧中,男人迷离的眸色中带出一丝近乎绝望的笑意。
她到底还是走了。
站在门前,熙羽轻声说道,“雨落,皇上赦免你了。回去睡觉吧,什么都别问,我没事。”
说完,她转身又回到男人的身边。
“沫,我做回四爷,只要你不再生气,好不好?”
理智模糊中,他喃喃的说道。
白熙羽,闭了眼睛,张开手臂将男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上官星斓,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上官星斓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按着头顶,竟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模糊中仿似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女子与自己一叶缠棉欢好。
他春角微勾,嘲讽的笑意溢出唇边。
昨夜,他明知道莲妃给他下了药,却装作不知,故意饮下。
他以为,以他的功力克制住是绝对没问题的,却没想到那药性竟然如此大。
褥子上,那抹血红色映入眼帘,眸色一惊,随后恢复平静。
她毫无犹豫跑走的背影,他记得清楚。
孙雨落进来服侍他,他眉头一挑,“张小沫呢?”
孙雨落有些胆怯的回道,“姐姐她病了。”
小九赶紧在一旁说道,“皇上,木相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他才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小九陪着上官星斓去了前厅,孙雨落赶忙走进房间,“姐姐,你好点了吗?”
熙羽缓缓起身,面色苍白,她却摇摇头,“皇上没有难为你吧。”
雨落摇头,“没有,不过皇上有问起你。”
熙羽心中一惊,“然后呢?”
“我说姐姐病了,小九及时将话题岔开了,所以皇上也没说什么。”
听到雨落这样说,熙羽才放下了心。
雨落欲言又止,终还是说了出来,“姐姐,昨夜的事皇上好像都不记得了。”
“他……都不记得了?”熙羽若有所思,轻声问道。
“是。”雨落说道。
熙羽的脸上闪过悲伤,片刻之后,她对孙雨落说道,“雨落,昨夜的事,跟谁都不能提起。你能答应姐姐吗?”
雨落惊诧的看着她,“姐姐,为什么不让皇上知道?你付出了这么多,总该让皇上知道的。也许,皇上就会对姐姐好一点。”
熙羽摇头,“你不会懂的,我要的他永远给不起。”
木府很大,殿宇嶙峋,亭台巍峨,水榭辗转。
自从那日之后,能不见他,便不见他。
她也说不出是怕,还是不愿。
总之,大多数时候都是孙落雨陪在他的身边。
今日,所有人都随着皇上去了灵霄寺进香,她再一次落了单。
整日的闷在屋里,她觉得自己都快发了霉,外面一早上开始就宁静的很。
她想,正适合她出去走走。
少有的悠闲时光,这对于她来说,已经记不得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秋末,天气清爽,碧空如洗。
只是,那辗转飘落的黄叶,凭自让人觉得一阵凄凉。
木府中有一大片的菊花,秋菊高洁,是她所爱。
忍不住驻足,置身于菊花的海洋中,她终于有了笑容。
突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是一位面生的女子,并不认识。
熙羽不想与木府中人打交道,转身就要离去。
却被人挡住去路,一个婢女打扮的丫头,挡在身前。
“你要做什么?”熙羽轻声说道。
那丫头嚣张的很,厉声说道,“我家夫人要见你,所以你还不能走。”
摆明了,她此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此时,那位被众人簇拥而来的女子已经走到了近前。
“夫人找我?”熙羽看着她,开口说道。
那女子冷哼一声,高傲的说道,“是本夫人找你,不过见到本夫人,你还不见礼吗?”
熙羽不愿与她拖延,轻轻一福身,“夫人有礼。”然后站直了身子说道,“不知道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拦住她的丫头在一旁大喝一声,“大胆,见到夫人还不跪下!一点规矩都没有,还有,与夫人说话,怎么可以如此逾越,自称我?”
熙羽一直未仔细去瞧眼前的女子,本想敷衍了事,此时看来却是不能了。
她抬眼打量下眼前被称为夫人的女子,云髻,金钗,锦衣,华服。
不过,那云髻并不是正室夫人的发饰,金钗是纯金,却并不精致,还有那锦衣,用料小气,华服上的刺绣,也不似出自名家之手。
她轻轻的笑道,“既然说到规矩,那我便敢问一句,夫人是什么身份,何品阶?可承受得起我这一跪。还有,我堂堂宫中御前宫女,若说是奴婢也是万岁和宫中各位主子的奴婢,您又是哪宫哪院的主子,当得起我一声奴婢?”
熙羽厉声询问,字字锋利。
顿时,将婢女与那位夫人说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良久,那女子咬牙放出一声冷笑,“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可是别忘了,左不过你终有一天也会成为小侯爷的一个妾侍,到时候,也还不是在我之下。”
小丫头一见主子说了话,也放映过来,接口说道,“到时候,你做了十八夫人,也总要称呼我们夫人一声姐姐。”
“哈哈哈……不过是一个宫女嚣张个什么劲,只不过一时迷惑了小侯爷而已,这府中的枫叶好看吗?我却日日能看到,早已没有什么新鲜的了。倒是你,此时是小侯爷的新鲜,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这飘落的枫叶。”
女子呵呵的笑着,气息中尽是道不尽的怨恨与嫉妒。
熙羽,大抵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一个痴心女子罢了,可怜又可悲。
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离开。
可是,那女子却以为她怕了,不依不饶的让身边的丫鬟婆子将熙羽拦住了。
她笑盈盈的说道,“过了府你也终要喊我一声姐姐,拜我一拜,不如就今天,在这里,先拜见了吧。”
“我没空在这与夫人闹着玩,请夫人让开。”熙羽心中隐忍的怒火越越拱起。
女子美眸锋利,她冷哼一声,“给我磕过了头,我就让你走。”
熙羽眸光中闪过一丝薄怒,她在宫中受人欺负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受个小小侍妾欺负吗?
“就算是要拜见,恐怕也是你跪我。你家小侯爷曾经亲口向我许诺,若是我同意,便是这府中最大的妾侍,仅次于正室夫人。”熙羽冷笑道。
随后看着惊讶不已的女子,傲然笑道,“你说到底是谁该拜见谁?”
女子显然不相信,很快便恢复了冷静,“胡说八道,小侯爷才不会答应你,他早就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给她生个儿子,马上就让我成为侧妻,怎么会是你?”
一旁的小丫头赶忙说道,“夫人,多半是她自己胡诌的,看来非要教训她一下不可。”
女子眸中闪过锋利的精芒,“去给我掌嘴,狠狠的打。”
小丫头得了令,论起巴掌就向着熙羽打过来。
熙羽面不改色,一片淡然,她伸出手将打过来的手拦截在半空。
“你若是不信,可以亲口问问你自己的男人。”
熙羽向着一旁树丛中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不出来,是想闹出人命吗?”
众人惊讶中,木宾白才迈着正步现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