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华殿。”
他低头带着笑意要看她得偿所愿的笑容,果然下一刻他便如愿。
“倒是你,在永寿宫中可谓是伶牙俐齿啊。”他重将她抱紧怀里,笑着说。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吃惊要抬起的头被他压回肩头,“朕不能再失去你了,不能时刻陪着你,自然要时刻知道你有没有被人欺负!”
她眼中温热,原来他一直暗中派人保护自己,这份深情来之不易,她此刻幸福的一塌糊涂,却又打从心底有丝恐惧,怕失去。
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患得患失,没有得到的时候,千方百计,任凭伤害离别,撕裂彼此的心。
一旦拥有,却又时刻担心害怕,这手中的幸福转眼成灰。
这就是爱情吗?
如此难测,如此玄幻,如此捉摸不定,才会让世人渴望又不知所措吧。
他执起她的手,送至唇边,深深吻上。
“朕答应你的,绝不食言。”
她在他肩头点头,这一刻的安宁与踏实是自入宫以来的第一次。
“璃妃娘娘可好,我想见她。”
她思索了好一阵终于鼓起勇气,轻轻的吐出口,怕他心中依旧对她还有忌讳。
果然他的身子一僵,却半晌没有声音。
她自他怀中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还信不过我吗?”
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拉住她的手,“母妃早在我去刑场救你的那日就失踪了。”
“什么?”她失声叫道。
“怎么会?”
她着实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一直以为他会把璃妃藏的很好,一直以为璃妃获救了。
却不料想,早在救出她的第二天,她就再次失踪了。
“总之,朕一定会救出母妃的。”他声音暗哑,风眸中的自责和伤痛让她心中一阵阵钻心的疼。
“恩。”点头哄着他,不敢再多问一句。
这个男人,顶天立地却只在她的面前才能软弱。
这时,夏渊的声音传来,紫宁王,七夜等人到了。
子沫急忙自他腿上下来,“那我先回去了。”
一双手却被他牢牢攥住,眸色一沉道,“宣。”
她就站在那里与他一同在龙案后看着他们鱼贯而入。
紫宁王,七夜,明月,夏渊等人有些微愣,随即跪地行礼。
他手一摆,“平身。”牵着她的手自龙案后侧走下来。
众人一见此情景,心中都已经明白了。
此次,皇上是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这个女人与他的重要性。
经过一众事情之后,已经没有人再对白子沫有忌讳了。
虽然对她的身份仍然忌惮些,但是他们都明白,这个女人绝无加害皇上之心,绝不会背叛他。
大家随即又给子沫见礼,算是默许接受她进入他们的世界了。
子沫自然是高兴的,连忙叫大家免礼。
“清弟,还不将蓝色之月给你十四嫂。”
夜铭风话一出口,子沫顿时一惊,他让紫宁王唤自己十四嫂。
那是他的亲弟弟,这等殊荣和宠爱已足够她回味一辈子。
夜铭清顿时醒悟一阵爽朗的大笑,“十四哥,原来让臣弟千里迢迢去篆刻的宝贝是给十四嫂的。臣弟一刻不敢耽搁,就怕耽误了十四哥的大事呢。”
夜铭风剑眉一挑,邪魅一笑,“你十四嫂的事就不是大事了吗?”
夜铭清急忙自怀中掏出用红色锦缎层层包裹的锦盒递到子沫的面前,“自此后十四嫂的事比十四哥的还要重要。”
子沫此时羞红了脸,既欣喜又无措,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接还是不接了。
夜铭风调侃道说,“清弟,你十四嫂果然不高兴了。”
子沫一急,一把将东西接下,“谢谢王爷。”
子沫点头,“好。”
夜铭清急忙接道,“臣弟不敢,不过十四嫂还是随十四哥一样叫我清弟吧。那样更像一家人。”
随后又说,“十四嫂,那蓝色之月可是缅甸王赠与十四哥上好的灵玉,原本是块未雕刻的璞玉,一刀一下可都是十四哥的心意。至于上面的那颗千年鹤灵,就是我亲自回山,自我师父那求来得。十四嫂就稍稍给清弟记一点功吧。”
子沫眼中的雾气浓重,硬撑着没有在众人面前落下来。
明月踢了暮色一下,小声说道,“以后我们要叫什么?是娘娘,还是主子?”
暮色瞪了他一眼,“我觉得你叫祖宗更适合些。”
明月刚要伸手,却见暮色上前一步突然开口,“皇上,属下已经查明了凌子谦的真实身份。”
明月急忙收住手,随着众人脸色瞬间严肃。
子沫更是心中一颤,心道,凌子谦不是她在芊府遇到的,白子沫的恋人。
原来他还有另外的身份,心知此时她们就要商议大事,她转身看向夜铭风,“我去里间给你们泡些茶来。”
夜铭风点头,她随后走进里间的寝殿。
坐在镶金香木八角椅上,她将锦步一层层打开。
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石锦盒,橙黄色与淡紫色相衬,盒子上是镂空的雕花,正面是腾空的彩凤展翅翱翔,后面是巨龙腾空脚踩祥云。
凤眼龙珠以宝石镶嵌,羽翼龙鳞玛瑙绘制,只是盒子已经是璀璨夺目,价值连城。
轻轻的打开,一瞬间一股清凉之感扑面而来,沁人心扉,只觉得呼吸通畅,神清目明。
眼观之下,一弯水月发着湛蓝色的光,放佛上面碧波轻漾,一触及便会随波而去搬。
那月牙的底部,是一颗洁白无瑕的白色珠子。清晰的映照出一双惊喜而含笑的美眸。
此珠得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传说鹤仙眼中滴落之。泪,温中且寒,体之无瑕。佩戴之后,解心中烦躁,疗体表之伤。
堪称绝世奇珍。
子沫将它放回锦盒,外间的话她在此也听得清楚。
刚才似乎听说凌子谦是南诏国的王子,那么怎么会到白凯的府上呢?
“白凯与南诏的阴谋只怕将要达成了,南诏近日已在与我国临界处开始集结军队了。”
是七夜的声音。
“沈成然近日如何?”夜铭风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渊急忙回道,“沈成然一家老小均在皇上手里他倒是没有二心,只是寒月国近日在边关滋事的军队现已查实,并非当地夷民。”
夜铭风眸光凌厉,沉声说道,“看来他们都是早有串通,想拖住沈成然的军队,让我们无人可用。”
随后接着道,“夜铭弘那最近有什么动静。”
夏渊回到,“自从假借太后病重急招回宫之后,一直在留在冥都,每日进出永寿宫。”
“十四哥,如今军中无可用之良将,龙域令又不知所踪。臣弟看寻找亦飞轩刻不容缓。”
夜铭清说道。
“恩。将白凯办完后,朕就亲自去找亦飞轩。”
子沫听的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现在形势如此紧张,那么他还出宫……
所以那日才会喝的大罪吧!
只知道他平日里威风霸道,说一不二,却不知道原来他这么累,此时又是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候。
太后定是怀疑了他的身份,才会与夜铭弘密谋对策。
那么另一方面就是~白凯。
随后她挑帘而出,直奔夜铭风而来,面色堪忧。
众人都望着她,不再说话。
风眸中,她跪在他的面前,“求皇上准许子沫回家探望母亲。”
夜铭风眼眸一紧,将她扶起,“不准。”
其实回宫的第二天,她就知道芊夫人病重,相对于她来说仅有一面之缘,不足以让她去冒险。
白凯多次上凑,恳请让姐妹二人回家探望。
他一直没有下旨,他心知肚明白凯不过是想将白如玉接出宫。
而子沫如今却成了威胁他最好的筹码。
子沫继而又跪下,“我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不会将我怎样。皇上可以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我,一旦有危险,逃走是没问题的。”
她明白,他一定是到现在还没找到白凯与南诏勾结的证据。
白凯在朝廷权势不小,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轻易铲除他的。
夜铭风背后的手一片凝白,盯着她的脸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准。”
他是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七夜却在此时开口,“师兄,听说凌子谦是南诏国有名的地理战略专家,想必此次战略部署都是他所绘制,若娘娘能……”
“住口。”
他喝止住七夜,转而看向她,“别打这个主意,朕自会有办法。”
七夜心中一颤再不敢多言。
其实子沫说的没错,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想救出她都不是难事。
可是他却无法拿她的命去赌,哪怕是只有一分危险。
她自他坚定的眸色中知道,不必多说。
心中那份满足感将整颗心填的满满的,此生得到他这份呵护和宠爱已经足够了。
众人告退后,他面色柔和了许多。
“我饿了。”她说。
“想吃什么?”他拉着她坐下。
歪着头想了片刻,“就是不吃素,余下的都可以。”
他微笑,“你个小妖精。”
用了膳之后,她说困了。
他将她安置在床上,她又说冷。
用锦被将她包个严实,她却依旧拽着他的手不放开。
他坐在她身旁,轻抚着她的小脸,“朕还有事没有处理完。乖,先睡一会,朕就来陪你。”
“可是,我还是冷。”如果有办法早就处理了,她只是想让他休息下,这几天怕是都没合过眼。
他突然压在她的身上,隔着锦被将她抱在怀里,“你这样朕会控制不住的。”
他极力压制着想要亲近她的冲动,只是手头的事情没想到解决的办法,他一刻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