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身边除了夏渊,七夜另一个信赖之人。
只不过此人,并非出自君子堂,至于来历无人可知。
久了也就没人再问了。
见来人,明月当即三呼万岁行跪拜之礼。
夜铭风即刻说着免礼,然后问道,“可是找到了亦飞轩?”
这话中有几分急切,明月回,“可以确定是在大理,没有皇上的旨意,还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寻。所以明月特地赶回请旨。”
一掌拍在案上,夜铭风心中高兴,“好,立刻吩咐下去所有人马尽数隐藏,等朕亲自过去。”
明月即刻领了旨。
明月退下来的时候,夏渊陪着他出去的。
“看来最近宫里不清净啊!”
夏渊笑问,“何出此言啊!”
明月轻笑,“皇上可比明月走的时候消瘦多了,是最近操心事多,还是你给皇上准备的伙食不好怎的?”
夏渊不回答反而抱拳,“小爷当真好眼力,那你看看老奴最近可消瘦了?”
明月驻足,双后环抱至胸前上下打量着夏渊,“夏总管可不好了啊。”
“哪里不好了?你到是说说!”
夏渊也停下任他看。
“看你眼圈发黑,脸色蜡黄,脚步虚浮,体形消瘦,明显是最近纵欲过度的表现。”
说完自己一阵大笑。
夏渊狠狠的敲上他的脑壳,“你个臭小子不学无术,一回来就知道拿我这老骨头开涮。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明月东躲西窜,施展轻功一会功夫就跑没影了。
夏渊自己嘟囔,真是欺负我身不由己,不敢用轻功,否则我追不死你个臭小子。
要说这明月,其实是个极傲气的人。
平日里不多话,让他看上眼的人甚少。
只跟夏渊和七夜爱闹闹笑话,有时候顽劣的像个小孩,其实是一位武功盖世的大侠。
跟别人却又是另一幅德行,别怪他不说话,否则你不伤他,他却伤人。
这么个主,也不知皇上是怎么将他驯服驾驭的。
送走了明月,夜铭风批阅起案上的奏章。
等到一切处理完,才发现天已大白。
夏渊竟然没有提醒自己就寝,他嘴角轻笑。
他是故意报昨晚追龙撵的仇吧。
这时,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倩影。
昨夜说过要回去陪她的,却一直忙到了这个时辰。
值班小太监这时进来为他更衣洗漱,准备早朝。
她,等他了吗?
第二天,他再去玉雪宫的时候,却碰了一鼻子灰。
她拒绝自己为她上药不说,竟连待他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他开始还好声好气的,连续几天下来也终于动了怒。
大半个月有余,他再未踏及玉雪宫。
这日早朝过后,他在外面踱着步,脸色不爽。
“夏渊,灵溪最近有话过来吗?”
夏渊摇头,“没有。那日在碧荷殿姑娘派人稍过话之后再没有传话过来。”
他点头,眼前一闪那个笑若灿莲的女子。
他心中唯一牵挂着的女子,有好久没见到她了。
“皇上,您这是要去白主子那里!”
夏渊看见主子的脚步只朝着玉雪宫的方向而去。
听夏渊这么一说,他却停下了脚步,调转了方向。
“谁说朕要去。”
夏渊偷偷笑去,那话说的恁么油滑,一点没有往日的坚定。
转个长廊在听雨阁那里似乎有人起了争执,哭声打闹声一片。
风眸微蹙,带着夏渊便拔脚过去。
众人一见皇上驾到,纷纷跪拜下去。
他的一句免礼,大家都平了身。
他扫了眼在场的人,在场的一共五人,只有一个主子。
剩下的都是奴婢,别的奴婢他叫不出名字,而站在一旁满脸泪痕的那一个他认得。
是昨晚上夜闯风华殿的那个。
玉雪宫中的主事姑姑,白妃的大婢女,碧衣。
然后深邃的眼直向那一身蓝装锦缎的女子而去。
兰嫔,方若兰。
“兰儿,你是主子。什么事大呼小叫的,失了身份。”
兰嫔竟当即跪下回话,“皇上,臣妾惊扰了圣驾。甘愿接受皇上责罚,可是,请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说。”男人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
“皇上还记得,与臣妾初识之时,您曾送过一块玉佩给臣妾。臣妾一直视若珍宝珍藏着,白日里带在身上,夜晚握在枕边。刚才臣妾路过这里不小心将它遗失,臣妾发现之后马上回来找,却怎么也找不见。据臣妾离开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臣妾问过巡逻的侍卫,这期间只有她们两个奴婢在这里。所以臣妾就跟她们询问,她们都说没看见。
臣妾就怕有人一时贪图了去,想搜搜她们,谁知道,白妃姐姐府里的人脾气还真是不小,当下就跟臣妾急了。要说其他的东西臣妾也就不再追究了,毕竟还有白妃姐姐在。可是,皇上送给臣妾的东西,比臣妾的命都重要。还请皇上给臣妾做主。”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还把身在玉雪宫养病的白妃告了一状。
风眸转而看向碧衣。
碧衣早已委屈的跪在那里,“回皇上,奴婢果真没有看到过兰嫔娘娘的玉。奴婢虽是下人,也懂得偷盗之事不可为之。碧衣万死,也不敢做给主子丢脸的事。求皇上明鉴。”
碧衣的话,他倒是有几分信。
就说敢为了主子冒死罪擅闯风华殿的那份勇气,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兰儿,可有证据。虽是奴婢也不可随意给人罪名。”
兰嫔信心十足的说,“臣妾绝不想故意侮辱任何人,如果她们没拿。也不怕搜吧,也可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的意思很清楚,搜身。
夜铭风也觉得有道理,点头允许了。
事情就巧合了,跟碧衣一起来的是春婉。
春婉身上没有搜到,却偏偏在碧衣的身上掉落了。
一时间,碧衣慌了神。
她是决计没有做过的,却为何在自己身上呢?
任由她哭着解释,谁能相信呢?
夜铭风脸色当即暗沉下来,心中不免想,白子沫你一个人添乱还不够,是不是所有与你有关系的人都如此麻烦。
兰嫔在那里不依不饶,只说自己先前还顾虑着白妃的面子,如今当真是这奴婢偷了去。
这样的人要不严惩,恐怕日后对白妃不利。
夜铭风被她唠叨的一阵心烦,吩咐夏渊将碧衣关进刑房便起身回宫了。
等到白子沫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春婉回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她当即大怒。
心中认定了是兰嫔故意陷害的,带着锁吉和乌珠就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可是,却被一个少年挡在了外面。
“我要进去。”白子沫此时已经要暴怒。
“不行。”少年持剑而立,嚣张之极。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恩。”他竟然点头,眼神自她头顶而过。完全没有个把她放在眼里。
“你知道我是谁?”子沫扬起脸直视他。
“没有皇上的旨意,就算是皇后也不行。只怕你连妃都不是吧。”
少年轻蔑的打量着眼前一身素装,披散着头发的女人。
一声响脆,划过安静的风华殿。
余下一片沉默。
子沫放下发麻的手,一双美眸怒火未消凝着那个胆大的少年。
“你敢打我?”明月捂着脸,怒目问道。
“恩。”她歪着头看着他同样趾高气扬的回他。
“你……”明月何时受过这等侮辱,被一个女人打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
“你你你什么你,本宫是你家主子的女人,你是哪根葱,这样无礼不说,还敢你你你,我我我的。平日里你就是这么跟你主子说话的,皇后都不能进是吧,告诉你本宫不是皇后,是玉雪宫白子沫,今天本宫就非进不可了。”
说着她想推开明月就要往里进,明月此时也当真傻了。
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主子,皇上的女人他也见过不少,都是贤淑温柔的。
这样彪悍~的还真是头一回。
今天是他的衰日吧,这辈子头一回的事,一会功夫就碰上了两件。
他的半个身子依旧没有挪开,皇上再商议事情,要他守卫,他怎么能放她进去呢。
白子沫推了半天,他竟纹丝未动。
自己却累得呼哧带喘的,锁吉和乌珠刚才都看傻了。
主子这样的一面,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主子,要不您先让乌珠陪您回宫。奴婢留下守着,皇上一出来奴婢就转告皇上主子的意思。”
锁吉一边给主子平喘一边说。
子沫为难的点点头,站起身子。
突然她抬头看向天空大叫一声,“快看,有只猪在天上飞。”
所有人都将眼望向天空,吱呀一声。
等明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开了一条缝。
哪还有人了。
狠狠一咬牙,跟随着进去了。
大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商议之声嘎然停止。
里面人的目光都惊讶的齐刷刷的看向那里,
夜铭风不悦的抬起头,触及到那个人影的时候眸中的不悦更深。
这女人竟然这副模样就出门了?
她的伤应该是痊愈了,精神百倍不说,竟然能从明月的眼下进的来风华殿。
她是头一个。
明月此时已经请罪,夜铭风摆摆手示意明月退下。
夏渊,七夜,紫宁王夜铭清。
里面的几个人是她认识的。
夏渊脸色笑着打着冷场,七夜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夜铭清倒是没有过多表情。
自从那次在碧荷殿见过她,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相见,她为了救哥哥接下了自己的一剑,随后又甘愿割伤自己解了大围。
他的心中是有几分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