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朝廷官吏都前来观瞻,不过刻意化了妆怕日后惹上什么麻烦,有的却打扮的神采奕奕,有看热闹的,也有摩拳擦掌要与帝妃共宿一宿的。
子沫未施粉黛,却依旧美丽动人,让老鸨子都有些惊呆了。
不禁心里嘀咕着,不愧为侍奉皇上的人,到底还是有不同之处。
这青楼污地却未染她半分,反而让人觉得如浴莲池般洗尽了一身世俗。
子沫迈着沉重的脚步出场,每一步都如同步在滚油刀尖之上,只觉得离地狱一步一步更近了。
粉红色纱衣中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下摆处渐白的衣裙上点点牡丹红艳。
她深吸着气息,脚已经微颤,还好只有几步而已,否则她一定会不支倒地。
从没有过的孤独和无助冲击着早已经破碎的心,盛夏之下,她觉得冷的刺骨。
心疼,不为其他。
而是她那一片赤诚之心,竟所托非人。
堂下的人们先是惊讶,静寂,随后暴发。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足够淡定的人,却顷刻间发现那些不过是她强加于自己的坚持而已。
仰目望向屋顶,逼回眼框中的泪。
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了母亲当日所受的屈辱和恐惧。
与夜铭弘一个吻都让她觉得恶心,恨不得杀了他。
今日要被这么多男人侮辱吗?
之前想要报复夜铭风的决心此刻转毁,恨和报复最终只是伤了自己,糟蹋了自己而已。
她宁可死。
突然下面一阵混乱,接着安静。
只见一男人将插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刀快速抽回,子沫心惊。
那男人嘴角一丝不屑一顾的笑开口道,“还有人要与本人争夺吗?下场便是如此。”
顿时无人答话。
官场中的人本来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而来,绝不会再这场合露面,富商又大多数胆小惜命。
所以,那男子便提着鲜血淋漓的刀一步步上前。
子沫心中慌乱,这男人不是……
那日在乐城驿站中给她下了迷药的男人?
那男人目光迷离,面带得逞的邪笑。
看来他是认得子沫的,不过那笑容下的惊喜却是他并没有想到,当日他虏获的女人竟是当朝的宠妃吧。
如今又沦落为妓,也是他绝想不到的吧。
梨娘早已经被吓掉了几缕魂魄,看到死了人当即傻了。
直到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丢到她的怀里,她才收回了魂魄。
低头一看,不禁又呆住了。
黄金!
这个主绝对来头不小,而且亦非善类。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有钱赚便万事大吉了。
她立即带上一张笑脸,殷切的安排着就要将子沫和男人送进房间。
“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他伸手去掳她的下颚,却被子沫躲过。
“你是谁?”
子沫声音微抖。
男人冷笑一声,一把将子沫带进怀里,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我是你男人的死对头。”
外人只看到皇帝的宠妃在男人的肩头苍白了容颜,却没人听得到他说了什么。
梨娘正要吩咐人下去,却被男人伸手制止。
放开她,在她的脸颊轻挑的一吻,“这里就不错,今日大爷就在这里尝尝皇帝的宠妃是什么滋味?你们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子沫被他的一吻只觉得恶心,听他说完更加恶心。
她震惊的看着他充满泄愤的眼神,耳边赞同的欢呼声顷刻间冲破她的耳膜。
她冷笑,夜铭风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梨娘进退两难的愣在那里。
男人狠扫了一眼梨娘,“还不将这软榻重新布置一下吗?”
梨娘只觉得那一眼心惊肉跳,急忙答应着吩咐人将子沫刚才坐过的软榻铺成床铺。
“都已经被赐为妓了,你也没什么可害臊的了是吧。这大厅中的人都是为了一睹你的风姿而来,若我一人独享不是太不够仗义了。”
他对着子沫嗜杀的眼说到。
下面立刻传来赞同和欢呼声,甚至还有人致谢。
她脚下踉跄,后跺了一步。
他却一把将她带回,“怎么?还想跑吗?今日你是插翅难飞了。”
子沫只觉一阵眩晕,看来今日她唯有一死。
那人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还未动作之前点了她的穴道。
“别动那心思,今日你死都逃不掉。”
他狡诈的笑着。
恋霓裳大堂正中,两米高台。
粉红纱幔,锦缎玉被。
纱帐中,男人一件一件的挑开女人的衣服。
纱帐外,春光朦胧若隐若现。
男人的眼神逐渐火热,这女人瑟缩发抖的模样竟拨乱了他的心扉。
当日在乐城他不知她的身份,却一时冲动将她带走。
今日想来,第一次相见便已经对她有了好感。
只是,今日他却是为了她曾经的身份而来。
皇帝的女人。
他想要沾惹的,便是于此。
那个抢了他所爱之人心魄的男人,他的女人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到此,迷离的眼神瞬间犀利。
子沫浑身动不得,此刻她犹如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心中的惶恐达到极限,这个男人是谁,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
只想着,此刻什么方法能让她死去。
这样的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底下的人一阵惊呼,却是因为那纱幔内女子上半身最后的衣饰也被抛出。
男子将她抱在膝上,玩弄着她,自眼睛而下,鼻子,耳朵,嘴,脖颈,锁骨,一路游走……
雪白的身子颤抖着,外面的男人们双眼泛光,垂涎欲滴,有人甚至按耐不住的去找了别的女人解欲……
“你看到了吗?你有多诱人。被这么多人这样欣赏过还是头一遭吧!”
他双手用力握上她的丰盈,,他闭上双眼,在她耳边摩擦着说。
“柔软,滑腻。果真享受。”
豆大的泪珠自她的眼中铺满全脸,她心中不停的叫着,呼唤着,她该怎么办?
耳边邪淫的声浪声犹如千万把刚刀划过她的身体寸肤,只觉得每一处都在被片割,被凌迟。
他盯着她紧闭的双眼,满意一笑,将手滑进她的小腹。
她一惊,睁开眼却对上一双轻蔑而高傲的双眼。
突然他眼神一惊,伸手搭上她的脉。
脸上逐渐带笑,“你有了他的孩子,还是在那一晚是吗?”
子沫恨不得想杀了他,却被他的话刺痛了伤口。
一个陌生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他,只因为那晚醉酒失忆,便不信她只会怀他的孩儿吗?
可是,她明明小产了,怎么会?
“那为什么他还如此对你?”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哦。我忘了你被点了穴道。那就让我来猜猜。”
“他不知道?”
“或者他觉得这孩子不是他的?”
他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嘴角的笑容慢慢隐去。
“不管是什么?总算我没有白来一趟。”
他再度抱紧她的身子,换上一副嬉笑的表情,“我先要了你,然后再帮你除去那负心汉的胎儿。”
一刻也不愿多等,一声声锦布的撕裂声淹没在人们的喊叫声中。
眼看着他将自己的衣饰撕成碎片,子沫的心仿佛被亿万蝼蚁侵袭。
她惊慌恐惧的眼眸中,那人一点点栖身而上……
夜铭风,我恨你。
子沫狠狠的用力想挣扎,却依旧没有半点力气。
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事生不如死了。
正在此时却有一人飞身而入,如闪电般来到那纱帐中将那皇帝的宠妃拥入怀中,慢慢落地。
谁也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将女人抢到手中,然后又如何用身上的风袍将她裹住的。
子沫惊慌中去看来人的脸,眼眸中顿时湿了视线。
他,终于还是来了。
哥。
段景天看着她眼眸中布满心疼,一记安定在子沫心中慢慢沉淀下来。
危机时刻,陪在她身边的永远不是那个人。
可是,哥!也许他就是为了将你引出来才如此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心中所想说不出口,段景天却看的明白。
伸手将她的穴道解开,温暖一笑,“丫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相信哥。”
回首,他抱着她闪过那男子狠命砍过来的一刀。
“你是谁?这个女人今天是我的。”男子恶狠狠的对段景天说。
“所以今天你得死。”
段景天将子沫推给青骨,便持剑与那男子打在一起。
两个人均动了杀念,招招直奔对方要害。
不多时便胜负分出,段景天的剑自男子胸口而出,那男子显然吃惊的紧,双目圆睁,看着自己胸前的剑。
“难道你是……苍龙阁的……”
他随后更加震惊的看着微笑点头的段景天。
“所以我说今天你必须的死。”
段景天毫不犹豫的将剑拔出,鲜血瞬间溅了满地。
那男子便归了阴曹地府,这时子沫已经换好了衣服重新回到大殿。
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她不禁侧过头去。
虽然刚才一度恨不得要杀了那个男子,此刻却依旧看不得这残忍的场面,。
段景天拉住子沫的手,便要带着她走。
“丫头,此地不宜久留跟哥走吧。”
哪知道手下却被一股力量生生阻隔在了那里,他不禁微怒,“难道到了此时,你还不肯跟我走吗?”
“无论何时她都不能跟你走。”
一道威严含怒的声音在此时传来,子沫狠狠盯着由远而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