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惑不解
子木2015-12-25 22:143,673

  童定柱本要讲明自己的看法,可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加上他性格直爽,言语挫劣。李啸云倒没有追问后来如何,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对每人说的话都竖耳倾听,没有打断,插科打诨。

  古一鹤接过话来道:“那人用我们的成名绝技,真有点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武功,我们输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但那人将我们挫败,并以歹毒的手段将我们致残,大言不惭地口称说什么,你们输在自己的武功家底之上也不算对各位的侮辱,略施惩戒,还扬称要想恢复健全,必到清溪一带找一位叫沈闻疾的大夫医治,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何居心用意,可遭受奇耻大辱,不敢向任何人道明,只好依言行事。

  其实我们身处琅琊一带,岂会知道江南金陵有位神医在此。”李啸云听得越感新奇,可没人所述也不无道理,依刚才为他们治疗诊断来看,这些伤病虽不能直接致命,要是弄不好也会成为废人,看来他们口中所说那人也并非真正要四人的命,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地唱一出麻烦的戏给自己看,而他们依计行事,不得有丝毫选择和反抗的余地,倒像是受制于人,任其差遣,使唤,暗自担心起师父的安危,看来那人是要来找师父的麻烦,这些人所受的伤也不过是他为难师父的一种手段罢了,这才有了些头绪来,疑惑顿解,矛盾消除大半地想道:“看来那人定是与师父有过节,最近师父老实怪怪的,我说他老是出门不在家,定是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兆头,出门暂避风头还奇怪他为何假借有事或是趁故不再出手,想必那人定是棘手的仇家,又不得不谨慎小心了。”想通了师父沈闻疾为何见到武林人士来讯症、就医、拿药什么的总是避讳不理。一切都由自己代劳,心里郁结终于豁达,却又真正泛起一丝惧怕,黄山四友这样的武林豪杰,江湖好手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沈闻疾又岂能与他为敌?

  倒更加难以释怀,近两年之中,沈闻疾待己不薄,深得信任和亲睐,要是袖手旁观于心何忍?先是金倥侗一事,自己极力代过,不想令他老人家隐居山林,不闻世俗之时,昔日的仇家找上门来。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能避过一时,到底还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想到此节,自己不由叹息,为之惋惜、遗憾。

  “你们几人既然伤也治好了,好生调理定会一展昔日的威名,为何还待在这里?”沈闻疾又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李啸云身后,一点察觉也没有,差点吓得李啸云心脏都快跳出胸膛,听他话中的语气和神色来判断,师父很不高兴,自己先弓身退到一旁,对这位妙手仁术的恩师多少还是害怕的。

  作为四人中善于言辞而又不失体面的古一鹤一见是沈闻疾到来,转身正面相对,双手拱拳道:“沈先生,叨扰多时,多谢您的以礼相待,好心成全,我们这就要辞行。”

  沈闻疾与刚才初次见面态度迥然而异,脸上还多少带着些许厌恶,冷冷地倨傲道:“可不敢受你们如此大礼,不知是巴不得我早死呢?还是来拜一拜我这个跟死差不多的家伙?”语气十分刻薄尖锐,令四人都有点感到不可理喻,不受人亲近,可心里之气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强忍下来,毕竟受人恩惠,怎能以怨报德,引人为喙?古一鹤知道久待下去会被其扫地出门,既然此间主人已下逐客令,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和理由留下。

  李啸云也不知师父这是怎么了?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从他的脸色来看定是刚才听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话,才出面发起火来,深知师父一不高兴不论对方是谁,都会将其强行赶出门户,闭门谢客。自己又与这几人很是投契,十分仰慕他们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阅历,不过自己也是寄人篱下的小药童,还得看着师父的脸色处理,怎好相劝,一阵说不出的滋味难受不已,真像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林一峰性情直爽,一听对方有驱赶之意,冲口冷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就走,你就算强留我们也不屑待下去了。既然都相安无事了,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惹祸上身。”说罢,大摇大摆、头也懒得往顾地离开,雷羽、童定柱也是桀骜不驯之辈,怎受得了这种贬低轻视,也是不对沈闻疾相告而辞,负气走出院子,不见身影。

  古一鹤倒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虽说沈闻疾抵触自己四人,受之滴水,涌泉报也,还是恬着颜面说出不该说的话,“沈先生,你我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两种人,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说,为了你的家眷安危,我看您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说完之后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追随兄弟一道离开。

  沈闻疾不理不睬神情透着无动于衷的睥睨,李啸云也不明白师父最近性情大变究竟是怎么了,可要是这样对待远道探访的客家大违一贯作派,看着自己也大为着急地叫道:“师父您您不能忽冷忽热地,长此下去,恐怕无人问津”“住口,我还轮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来教训,不就是尖酸刻薄几句,从今往后这个医庐不许回头客。”说罢,拂袖一挥,转身进了自己的屋中,啪!一声摔门而闭,不待见任何人,李啸云也急躁恼恨,无奈地顿足叹息,暂时不去请罪,拔足狂奔出院子,生怕黄山四友就此远行,日后相见也是未知。

  古一鹤走出“济世医庐”十余丈,兴致全被沈闻疾的几句话说得冷彻寒骨,加之一向都是性情所趋,那还有半丝留恋?与兄弟几人心灰意冷地急忙赶路,还置气甚之时,耳旁又传来李啸云的急促喊叫:“各位前辈您们稍等片刻,我还有件事需要向各位打听。”

  古一鹤回过头来,只见李啸云在身后的山路上匆忙追赶着自己,向其余三人叮嘱一句道:“各位兄弟你们先行一步,我还有有些小事没有交代,等交代完毕,自然前去追赶。”林一峰嘿嘿讥笑一句:“对于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既然不愿看到我们,何必热脸贴冷腚?”

  “四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别人也是有不同考虑,我们受其恩惠,怎能忘恩负义,你们还是先走一步,有什么事我会妥善处置。”古一鹤倒有着不同的见解和看法,忍不住先稳住兄弟,再作下步打算。

  童定柱作为大哥也告诫道:“好了,既然二弟处事周全,我们就听他的,但别人要是轻贱我们,也太折损我们的威名,你可要妥善处置,又不能失了江湖礼数,但也不能随意欺压侮辱我等。”

  “大哥放心,小弟自然理会的,就且放心。”看着几人也不跟李啸云再打什么照面,定是有伤体面各自有气,冷峻地离去。

  李啸云气喘如牛地赶将上来,累得急剧,真是个风里来火里去的急躁性子,令自己也感到好笑,好心问道:“小师父还有何事,需你亲自跑出来,不怕你师父责骂?”李啸云明白他们受了气,此时也不好受,说话多少带着刺,不甚入耳,说道:“我我就是想问前辈,那人还交代了什么话?我师父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代劳,不辞辛苦地赶来问我这些?”古一鹤反问着,多少看明白,其实这些都是李啸云一人的意思,要是换作沈闻疾,才不肯落下面子前来问这些紧要的事,只是李啸云是个热心肠,不想两边为一点小事就闹起矛盾,蓄意开解,不惜将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说。

  李啸云装作很吃力,大口弯腰喘息,来不及回答,一味点头,古一鹤冷笑,没想到这个少年不但心地质朴,而且七巧玲珑,难怪让自己都汗颜,又道:“其实那人姓甚名谁,甚至是他的名讳我们也都不知道,就是行走江湖多年也没见过此人,即使以对方的相貌特征对比成名人物也是毫无头绪,但他武功确实我们自愧不如。”李啸云听他回答的模棱两可,等于自己又是无功而返,情绪失落地耷拉着头,深感遗憾。

  古一鹤见他疲于奔波,很是关心自己的师父,孝悌之举也令自己侧目惊赞,娓娓道来:“不过那人精神矍铄,年纪倒是在五十岁上下,一身华贵服饰,不像寻常人家,对了,那人断了一条左臂,但我们还是不能靠近他三尺的地方,就惨败下来,说来惭愧,还是他向我们说所受的伤唯有来到这清溪地带方能治愈。”

  李啸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多少瞧出些端倪来,又问道:“他既然指点你们来此,可还有什么别的话需要你们带到的,像什么警示、奇怪的话?”

  古一鹤也不知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遇到这种事避之唯恐不及,他倒好,不避讳反大有好奇,迎面直上,很是奇特,问道:“你问这些干嘛?该不会是向那人挑战什么的吧?我可奉劝小师父,以你此时的情况,无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还是早些避难去吧。免得惹是生非。”

  李啸云一双渴求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令他很不是滋味,甚至还有点后怕,仔细回忆,惊诧地喊道:“对了,那人在临走之时还说,明月里,短松冈,十年恩怨两茫茫等云云的话语,我当时被他分筋错骨般的疼楚,昏死过去,后面的也就不得而知。”

  李啸云仔细回味着这句话:“明月里,短松冈,十年恩怨两茫茫”自己也不知其中奥秘所在。

  古一鹤见他为之深深吸引了一样,自己去意心决,急着赶路,但又不忍心见一个一点关联也没有的少年因此而陨落,很是惋惜,再三告诫道:“小师父,若要你师父平安渡过此劫,我看你还是劝其早日离开才是,你也好之为之,就此别过了,我走了。”

  李啸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全身心地被那句话的魔力深深吸引了一样,根本没听进去。

  古一鹤摇首惋惜,自己也不想就此逗留,一步三回首地远去。

  李啸云回过神来时,古一鹤的身影早已不见,自己就算再聪颖绝顶,也想不透那句“明月里,短松冈,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意思,但想不透更加为之入胜好奇,一边念叨,一边漫不经心地往医庐方向回赶,至于古一鹤最后的忠告直言似乎完全不放下心里,当作耳畔之风,一扫而过。

继续阅读:第91章 负气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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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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