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群雄并起
子木2015-12-25 22:144,679

  沈闻疾本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将自己的家底路数展现在众人眼前,可是当着心仪之人的面,为了考证自己真正的学有所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自己选择,要想做一个非同凡响的人物,那么必须去做没有做过的尝试,就算是心灵历程上的一次必由之路,不然怎知与高手行列相隔多远。

  自己的心到不关注在比武之上,倒被段思君那异于自己所见的凡尘女生独有气质深深吸引,难以自拔,此时心猿意马怎能平心静气地比试,沈闻疾啊沈闻疾,你切莫如此不济,丢人现眼,要是无缘最后与她交手,那你真是成为大家贻笑大方的笑柄。几经自己反省,可是脑海之中还是那一见如故、挥之不去的模样,段思君本人在自己面前,要是看见自己犯痴发呆的傻乎乎模样,岂不贬低自己。为了在心意之人面前呈现出最好的样子,沈闻疾暗运自家的内力,以镇定心智,免得被分心乱性。

  比武终于要进入扣人心弦的时刻,似乎不少人心里都在为这一刻等的不耐烦了,虽说段思君出现道此时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可都像经历了一个甲子,一番轮回般的煎熬,等待是件最不凄和最痛苦的事。这些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都是想借此机会大展身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恨不得夺得头魁,赢得名利双收。

  段氏麾下的渔樵耕读中的读书人孔儒生出面把远道而来的各大武林成名英雄的名单例里出来,并驱人抬出一张八尺见宽的额匾,支在台子正上方的角落,用木架支起,都兀自纳闷此人费力弄出这么个文绉绉的东西与此次的比武一点用途也没有,怎么不是差人抬出武器什么的,这东西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只听孔儒生脸上得意的讲明来由,称道:“有朋自远方来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大理承蒙各路武林豪杰,做今日的东家,自然为了公道正义,所以小生在此作大家的公证之人,也算对我的抬爱,首先敢情大家到此处的箱子中抽签,已决各自对手的名字。”

  沈闻疾在人群中韬光养晦般的等候时机,倒不觉得大理段氏此举并未有什么不妥,这是一场比试,不是了解恩怨,寻衅仇视的搏杀,让大家抽签决定也算是公道正义的做法,也觉得要是谁见谁不顺眼,那场面、后果自然不敢想象。自己算是籍籍无名之辈,不着急前去抽签,只要对方抽到自己,也省去了多此一举。

  大概一盏茶功夫,不少人都抽了此番前来的第一位对手,除了沈闻疾外,倒无一遗漏,沈闻疾突自纳罕地道:“怎么没人大喊自己的名字,难道是段家的人把自己遗忘了,还是自己的名声不足以响亮,让他们筛选之后竟是不在其列中。”想到此节段家的人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有种讨好献媚之嫌,难不成成名的他们就开后门,像自己来历不明之辈不予理会,那此番前来的心愿岂不是徒然了,正欲发作,段正良干咳一声,在跟自己打暗示,递眼色,只闻耳畔响起一句惊醒道:“义士切莫性急,我们并不是趋炎附势之辈,料来没有抽到姓名者定是落空,单出的幸运者,我看义士也很想大展身手,扬名立万,有实力者何须性急一时?”

  沈闻疾被段正良的千里传音之术震慑,没想到这种心意相通,暗语相传,意旨领会的功夫竟亲身体验,吃惊不小。又是吃惊,又是幸喜地暗自感叹:“想不到段家的人真是观察入微,我的焦灼情绪一丝也瞒不过他,还暗中安抚,真是大材小用了。”点头示意之后,方才安心静息地观看他人的比试,既然是来增广见识,丰富阅历,多了解各家之长,心里也好有个方寸,便于自己出场时莽撞无知。

  段正良见沈闻疾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之后心里也好似畅快许多,又朝旁边的樵夫柴横山递送眼神,以备万全。

  柴横山倒一点也没有因刚才王爷的训斥而影响情绪,反而也顺着热血澎湃,意气贲张地大喊道:“根据各位抽签的结果,首先登场比试的是西夏赫连澄煌,以及来自洛阳龙虎镖局的王中原。”柴横山喊声雷鸣,犹如隔山之炮,晴空霹雳一般,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不少人大骇吃惊地暗想道:“此人好大的嗓音,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惊犹未定之余,那个孔儒生上前一步,嬉笑颜开地说着:“小生不才,在此先献丑拿手书法,不入流的苦心习练二十余载,还望各位笑纳。”说完,只见他手里提着一只长约五尺,齐肩来长的大毛笔,整枝笔身澄黄剃亮,像是熟铜打造,足见分量不轻,加上有手臂粗细,行家一看便知道此物少说也有五六十斤的重量,他拿捏在手,宛如孩童把玩自己的心爱杂耍一般,举重若轻,挥洒自如。

  这个孔儒生看上去文质彬彬,儒雅谦逊,想不到膂力惊人,实在与他的外表形成天壤之别的反差,群雄为之惊叹,孔儒生不骄不躁,神情格外镇定地做出往常秀才读书的认真劲来,双手提笔,重逾数十斤的大笔竟在他手里活了起来,舒肩张臂,沉身扎步,笔头一端早已是浓墨汁彩,一阵挥舞,笔走龙蛇般地在那张支起的八尺宽的额匾写出了醒目的字,只是字细如蚊蝇,倒不明他这般吃力挥舞一阵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不少人好奇走近定睛一看,都为之瞠目咂舌,啧啧称奇。

  原来孔儒生刚才不是在卖弄自己的膂力是何等的惊人,也不是当着群雄的面表演自己的成名绝学,引来群雄的点评或是折服,而是作为此次的公证一职,把即将要比试之人的名字写在额匾之上,以示公证,一来方便大家看清,证明大理段氏没有偏袒包庇之嫌;二来是为了下场比试,胜出者见到自己的名字写在公众面前,也算是昭告显威,令在场的人很快记住自己,在这张明细之下大概明白下次的对手是谁。

  孔儒生将西夏的赫连敦煌和洛阳龙虎镖局的王中原二人名字并排立于额匾最下端,字写的灵秀镌刻,银钩铁画,写毕之后他脸上呈现一种为之得意的喜色,两眼直泛称心如意地笑意,像是在为之感到志得意满。

  段思君也被孔儒生此举深深引起注意,定睛看着他写完几个字后,像是在得意自己的作品,不由打趣道:“孔叔叔苦心造诣书法之上,想不到近来有大有建树,实在可喜可贺。”

  孔儒生听到郡主都称赞自己,尤为成就,面露笑意地转过身来回谢称道:“多谢郡主夸赞,属下的武功倒是不济,唯有这一手好字还能拿出手,让郡主见笑了。”

  段思君本想再多仰仗下这位温文儒雅的功勋前辈,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段正良不屑的声音响起:“哼,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要是你把写字的功夫用到武功上也不至四大侍卫之中属你最浅薄,玩物丧志。”

  孔儒生脸上还是一阵说不尽的得意,被段正良反唇相讥,变得脸色难看,一阵青一阵紫,无奈他是自己的主子,竟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言,只得强忍,心服口服地应道:“是,王爷,属下定加勤奋刻苦,多下功夫在自己本职之上,不敢大意。”

  段思君不忍自己的父王当众让这位苦心保护自家安危重任的家丞脸上毫无颜面,立即为他告饶道:“爹爹说话怎么尖酸刻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令他难堪。是不是不近人情?”

  段正良可没有一点戏谑的意思,一本正经地道:“身为人丞,没有尽忠视为大不道,作为段家之人,得意的不是武功却是一味沉侵在高雅花哨的琴棋书画之上,也是一种罪过,想我段家信奉佛理,追崇释道,要是本分都做不好,怎谈杀身成仁,舍身取义。”

  “爹爹怎么说着拿儒家的‘忠义仁智信’来教训人,是不是也和孔叔叔一样?”段思君一向被他娇宠惯了,自然开起玩笑,段正良只得摇首叹道:“就知胡闹,我看尽快把你嫁出去,免得我整日为你操心。”

  段思君明知他说得是气话,还带着几分严肃,几分玩笑,但心里还是为之伤感,虽说一切都是在为自己操办,可即将要离开朝夕相对的父王,总有不忍,刚才的喜笑颜开变作了缄默哀怨以对。

  孔儒生一阵如聆教诲后,深知自己的此番来意,为了替郡主解怀,怜惜这个任性胡闹的小主人,只好让她尽快高兴,从失落哀伤中走出来,唯有让紧张激烈的比武中转移主意,朗声道:“各位想必也等的不耐烦了,我也不再此间耽误时机,那有请赫连敦煌和王师傅上场。”话音已毕,下面人声鼎沸,都在议论纷纷,说大理段氏果然非比寻常,就连各国的王孙贵胄,五湖四海的武林大家名宿都来了不少,真是盛名之下都不得不卖这份人情。

  有人疑问:“这个赫连敦煌到底是何来历?怎么行走江湖,游历各大名川仙山也未听说过。”沈闻疾也是为此人身份大有疑惑,只是无奈自己也是初涉江湖,并未认识什么朋友,只好孤身处于人群中,没想身旁倒有人指拨解惑,也留心听闻,有人笑话地说道:“朋友你就是孤陋寡闻了吧,连西夏赫连一家也没听说过吗?赫连一家正如大辽的萧家,大宋的柴家,吐蕃的强巴、密宗等等一样,是大姓,更是世袭王位,他们家族之中每一代必有一位是个武功卓绝,智谋过人的能人,这个赫连敦煌更是接近上一代赫连铁树一样的人物,非但是个千百余年来的习武奇才,更是外练内修的人物,看来当今的西夏的崇宗李乾顺定是看好此人,又听闻他与西夏太子李纯仁关系亲密,是他力挺无间的兄弟。”

  “哦,原来此人还有这么大的背景,真是开眼界了。”“你看那段王爷身旁坐着的不就是西夏的太子李纯仁么?”那说话之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就连这些各国的名望贵族都能了如指掌,沈闻疾也感生疑,偷偷看了说话之人一眼,只见他一身打扮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就连身上散发的气息和自己的直觉判断,也没什么异常,可惜能得悉这么多隐秘,也实属让人吃惊。

  那人被自己定眼一看,面上带着友善慈目相视一笑,自己也是点头微笑,以示尊重,为了不引起对方起疑,看了看他所说的方向,果然有位服饰不似中原人的打扮也不像西域密宗的身份,全身上下鎏金镀银,足显华贵,加上年轻俊朗,脸色散发一种轻浮高眺的蔑视,证明此人定是身份特殊,连段正良不时也为其连番客气,不敢怠慢。

  那李纯仁的双眼总是色迷迷地看着站在段王爷身边的郡主,片刻不得离开,让人看了难免生恶,一个堂堂大国王子竟垂涎美色,令人侧目。那位像是有问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话题,又道:“那个李纯仁旁边并排坐着的几位又是谁?怎么也不像是中原人士?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大辽和吐蕃的人吗?”

  沈闻疾没想到此人话虽多的出奇,可是每字每句倒直入自己心坎里的疑问,虽说定力忍耐不及自己,可是倒为直爽,是个不错的人物。

  “你的话倒说到正题上了,来的哪位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想段家是何等威风,虽说地处南陲,可与大宋世代修好,承蒙大宋的册封重赏,也算是君丞之礼,再说大理虽小,也算是人杰地灵,物阜民丰,加上段氏先祖又是武将出身,家传武学独树一帜,在武林的地位岂容小视,天下各大政势喜闻乐见,听说今日大理要定亲结盟,谁也不能示弱,错失良机,与其结为世代修好,这样联姻合盟,势力定是与当今的大宋,大辽分庭抗礼。”

  “仁兄说得在理,大宋现在可谓是国运颓势,昏君无能,奸臣当道,名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西北战事接连不断,北上大辽强盛,西域又被吐蕃虎视眈眈,再加之刚刚燃起的星火大金,更有燎原之势,真是不容乐观啊。”“兄弟,感慨良多啊,我们再这里谈三国,流眼泪也无济于事,本不是我们操得那份心,何必庸人自扰?”

  “大哥说得对,江湖恩怨江湖了,国事大事于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无关,那你还未为小弟我说清其他的来路?”“你看坐在段王爷左手边的是大辽的耶律大楚,是耶律洪基的外侄,此人也正是耶律大石的亲身弟弟,至于耶律大石我就不必多言了吧?想必也知道此人的身份吧?”

  “这个自然,耶律大石正是当今大辽的平南王,时刻对我大宋野心勃勃,还连年在北疆烧杀抢掠,战事不断,是个战争疯子。”

  沈闻疾也听闻过这些当今威胁大宋安危的罪魁的名字,想不到这个耶律大楚竟是那个无时不刻不想南侵,带着铁骑闯入雁门关的恶魔之胞弟,要不是深居人群之中,听这么两人像唱双簧,说板书一样的言谈,真是看着上面的枯燥的打斗,自己真快要睡着过去,在最接近民意的地方深居简出方知民心,也最能感受真实的消息,这要比任何打听来得效率,也省去了麻烦,至少掌握对手的情况也算是知己知彼。

继续阅读:第99章 比武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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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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