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黑手
柒柒捌捌2015-12-25 22:155,839

  回到南郊别墅,明珠上楼换回自己的衣服,并把脸上的妆全卸了。她不太喜欢浓妆,平时化个淡妆已是忍受极限,让她一整天顶着个大浓妆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俞总,我先回远扬。”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到楼下,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伤疤。

  先前没注意,这会拆了头发,还真不是一般的疼。

  “让冯晨送你回去。”俞知远的心随着她的动作抽了下,倍感失落。

  明珠点头:“再见。”

  “再见。”

  回到远扬楼下,明珠轻声跟冯晨说了句谢谢,下车上楼。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升,里面的人后来就只剩下明珠一个。上到9楼,电梯门打开之后,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突然闪身进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头一歪瞬间失去知觉。

  明珠头疼欲裂的醒来,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房里的灯光非常暗,隐约能看出一些家具的轮廓。散发着酸臭腐败气味,刺鼻而浓烈。她呆呆的看了一圈,一颗心慢慢沉入谷底。

  静谧的气氛使人更觉毛骨悚然,她仔细回想了一遍经过,不禁害怕的大叫:“来人啊!”

  “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跟着一道刺目的应急灯光束照过来。明珠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感觉猜测对方把自己掳来此地的目的。

  随着光束缩短,那人进了房内,在距离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住。

  明珠吓到浑身发颤,双手紧紧抱住曲起的膝盖,胡乱的说着:“我没有钱,求你放了我。”

  男人没有吱声,他安静的站了一会,丢下一张纸和一只笔,如来时那般慢慢退了出去。

  接着微弱的光线,明珠看到纸上打印有一行字:写出遗嘱内容马上放了你。

  她心中一颤,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刚才那人不是俞知安,看体型也跟于柔描述的俞知荣不符。难道刚才那人是两人其中之一的手下?

  握着笔,她迟迟落不下去。心里担心自己写完就被撕票,又担心不写后果更严重。

  不知是否因为麻药的药效没退净,既纠结又矛盾的她坐了一会,再次困顿的又睡了过去。

  梦里景象纷乱,她一会梦见俞知安哭着跟她求婚;一会又梦见俞知远站在远处微笑问她,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没来得及回答,便身处浓雾当中。孤独无助的她,独自在迷雾中奔跑着,那个始终不曾露出脸的怪人,不断怪笑着朝她逼近。

  画面定格,她猛然瞧见俞知安倒在血泊当中,明兰撕心裂肺的倒在一旁痛哭。所有的人,都在咒骂她薄情寡义,见钱眼开。

  “不……”她惊吓着苏醒过来,背后冷汗淋漓。

  房里还是昏暗一片,她的双脚被一根粗大的铁链锁住,先前送过来的纸笔安静的摆放在一旁。

  她转着眼珠,发现有自然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已经是白天了吗?想着空空如也的胃开始咕噜叫唤。

  强烈的饥饿的感迫使她冷静下来,缓缓提笔写下自己所知的内容。

  当然她并未完全如实书写,而是根据徐鹤最后说出的那个秘密,发挥自己的想象,将股份进行重新分配。

  俞知远、俞知荣共同拥有和泰、和晟的40股份;俞知安与叔叔则平摊另外的40;房产、现金、珠宝,谁第一个结婚就是谁的,以结婚证作准。

  最后,她附加内容中,恶作剧的写到:俞知荣、俞知安须等DNA鉴定结果出来,并且成婚生子后,才可真正拿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股权

  写完她仔细的核准了一遍,丢下笔大声嚷嚷:“来人啊……”

  铁门再次打开。明珠的眼睛被灯光一照,她只来得及看到门外远处的教堂尖顶,鼻尖一凉,便又失去了知觉。

  暮色四合,璀璨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各种颜色交错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

  远扬事务所的总工办公室内,俞知远、蔡凡、高永各自占据一张转椅,每个人皆是衣衫皱卷,面容冰冷。

  像是黑帮电影中黑老大带着手下,准备和敌人决一死战前的最后聚会,房内气氛压抑。

  少顷房门被人推开,三个人眼中生起丝丝希翼,齐齐望向来人。

  双眼血红的俞知远沉默着,许久才冷冷开口,问刚进门的陈驰:“人呢?”

  陈驰缩缩脖子,答:“还没,警方也在到处搜查明小姐的下落。”

  “已经过去36个小时了,我养你们到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在眼皮底下丢了都不知道。”俞知远吼了起来。

  蔡凡看不过去,踢了一脚地面,转椅轱辘轱辘的转到俞知远身边。他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明珠不会有事的。”

  高永闻言,无奈的将目光转向窗外。明珠既然已经进了远扬,怎么还能无端端失踪呢。最为可疑的是,失踪当天的监控竟然什么都没拍到。

  静默中,又有人冲进办公室。这次来的是冯晨,他喘着粗气,兴奋得口齿不清的叫道:“回来了。”

  俞知远瞬间站了起来,猛的扑过去将他的衣领揪起来,表情狰狞之极:“在哪?”

  “楼……一楼洗手间。”冯晨说完,再次粗喘起来。

  俞知远松开他,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蔡凡和高永同时起身,两人路过冯晨身边时,很有默契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火速往外冲。

  到了楼下,昏迷不醒的明珠已经被移到大堂,旁边围了很多人在指指点点。俞知远挤进人群,猛弯腰将她抱起,风一样往门外跑。

  “我跟他去医院,你通知警方结案。”蔡凡交代高永两句,追上俞知远,一起送明珠去医院。

  一路上俞知远的脸都绷得紧紧的,两道剑眉拧在一处,目光凶狠。他太大意了,幸好明珠还能安全回来,否则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失去她音讯的这段时间,他的脑子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他甚至舍不得闭上眼,生怕自己一觉醒来,明珠就永远的离开了他……

  到了距离远扬最近的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明珠疑似中了麻醉剂,睡一觉就会醒过来。蔡凡无言的跟着俞知远守在病房里,悬着的心慢慢落回肚中。

  一直等到快凌晨,明珠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下。蔡凡眼尖,当即轻声唤她。

  “明珠,你有没有怎样?”饥肠辘辘的明珠还没睁开眼,蔡凡的碎碎念就先飘进耳内。

  自己安全回来了吗?她试着动了脚,没听见锁链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当即睁开眼。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蔡工?”明珠迷迷糊糊的问。

  蔡凡难受的拍拍她的肩膀,答:“你失踪了两天,后来被人发现晕倒在一楼的洗手间里。”

  “楼里没有监控吗?”明珠十分疑惑。

  “你先安心休息,现在不是问这个时候。”俞知远现身打断她。

  明珠想起自己的恐怖遭遇,当即免费送了他一对白眼:“我饿。”

  蔡凡扭头看了下胡子拉碴的俞知远,又看看兀自生气的明珠,识趣的退了出去。

  从明珠失踪,俞知远整整40多个小时没合过眼,他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俞知远闻言,淡淡的笑了。她还知道跟自己生气,说明没有什么受到实质性伤害。

  明珠盯着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默吐槽:笑个屁。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遗产,自己怎么可能会无端端遭绑架。

  见她半天不吱声,俞知远搬了张椅子坐到病床边,好脾气的问:“想吃什么?”

  明珠哼了哼:“能吃的都想吃。”

  俞知远笑笑,立即给陈驰打电话,命他马上去肯德基买一份全家桶,再给带一份鸡汤和米饭过来。结束通话,他抬眼望着明珠,问:“头还疼不疼?”

  “忘了。”明珠答的意简言骇。

  脾气还是不小呢!俞知远收回视线,拿起手机出了门。

  蔡凡和高永都还留在走廊上,见他出来立即围了过来,问他明珠有没有提自己是怎么失踪的。

  俞知远耸了耸肩,答:“我没问。”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打着哈欠告辞。

  俞知远也不挽留,等他们走后就一直呆在走廊,推测谁才是明珠失踪的主谋。他首先怀疑俞知安,因为只有他跟明珠比较熟,也有理由下手。

  但是看明珠的反应,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并未遭受虐待,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俞知安和明珠表面上谈了四年恋爱,从两人相处的细节看,感情根本不深。

  即便如此,他把明珠掳去,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恨意,不会这么君子。否定掉俞知安之后,剩下的俞知荣就好解释了,他跟明珠不熟,把人掳去估计仅仅是想知道遗嘱内容。

  俞知荣,你好样的!他嘲弄的挑了挑眉,目光渐冷。正巧陈驰送饭过来,他敛去思绪,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转身回了病房。

  明珠有气无力的躺着,见他进来直接又是一对白眼飞过去,动都懒得动。

  俞知远不以为意的笑笑,把用餐的板子摇起来,一一拿出袋子里的食物。

  好香!明珠吞了吞了口水,很没骨气的自己爬起来,抓过了一只鸡翅就开啃。

  “慢点吃,没人跟抢。”俞知远笑容宠溺的摇着头,坐回沙发上休息。

  他实在太困了,几十个小时不眠不休,是个人都顶不住,何况是他。爷爷的情况非常糟糕,朱成一直没有醒,明珠突然消失,所有事都压在心头,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靠了一会,他的眼皮渐渐垂下来,很快沉入梦乡。

  明珠狼吞虎咽的吃完全家桶,刚想赞美他两句,一抬头发现他竟然睡着了。她心中一动,悄悄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他身上的黑色西服皱巴巴的,里面那件白色的衬衫领子上,汗渍的印迹十分明显。目光移到脸上,她赫然发现他的脸上多了很多的胡子。

  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的吗?明珠端详着他,心底渐渐变得柔软。

  此时病房里只有她和他,她心念一动胸口怦怦直跳。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她闭上眼缓缓凑过脸去,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唇。

  冰冰凉凉的触感,感觉好像还不错……

  休息了一晚上,明珠第二天若无其事的继续上班。

  党校的那个方案只剩一天的修改时间,她必须抓紧。同时比赛的初赛结果已出,她的作品确认入围,后期需要根据比赛规则稍作调整。

  忙到中午,明珠正准备跟同事们一起去餐厅吃午饭,前台面如死灰过来通知她,说有人送花来。

  送个花而已,干嘛吓成那样?她狐疑的走出设计部,看到那个硕大的花圈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同时也震惊了:“谁这么恶毒,居然搞这种恶作剧。”

  “不知道。”明珠面无血色地站在那,心底恶寒不已。

  “赶紧扔掉。”男同事到底比较大胆,喊完马上有人过去三下两下将花圈撕了个稀碎,直接丢到垃圾桶。

  明珠缓了口气,在同事的陪同下,战战兢兢的去餐厅吃饭。没吃几口,手机有电话进来,她平白吓了一跳,见是明铭的号码,赶紧接通。

  原来她被绑架那天正好是中秋,明铭联系不上自己,这两天上课都没心思。

  找了个借口安慰好明铭,明珠挂了电话才发现,马上就国庆了。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间她来到C市已经这么久。

  没来由的,她又想到了俞知安。当初来C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只是谁也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今天这样。

  死党苏小圆说,本来就相爱不深,所以即使被背叛,也会不会有多恨。明珠没告诉她的是,她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俞知安。

  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匆匆吃完即返回办公室继续加班。

  有了俞知远手写的修改意见,她逐条核对细化,做起来并不是太吃力。只是图纸众多,她不得不利用所有的时间来加班。

  全部修改完成已是夜里10点多,明珠关上电脑,累得头昏眼花的伸了伸懒腰。

  随手丢在键盘旁的手机,突然间震动起来,接着铃声大作。明珠头皮发麻的看了眼号码,见那号码很陌生,她迟疑了下没有接。

  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一直响着,她挂了几次对方都不依不饶的打了回来。寂静夜里,那铃声听得人心里直发毛。明珠无奈只得抠下手机电池,锁门回寝室。

  花圈和午夜电话之后,她连续两个晚上做噩梦,不是被人追杀,就是掉落悬崖。搞得她上班都在打瞌睡,人也越来越没精神。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下午下班前她忽然接到齐岳的电话,说是想请她吃饭。

  这几天,她不是被绑架就是被恐吓,压根忘了要把衣服还给他的事。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让他直接来楼下接自己。

  “明珠,远扬虐待员工吗?”她刚坐进车里,齐岳便打趣道。

  明珠扯了扯嘴角,随口答道:“被人送花圈了,精神能好吗?”

  “这么狠?要不要明天和我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带着?”齐岳闻言大笑。

  明珠想了想,点头:“好啊。”

  齐岳诧异的偏过头,忽然想起早上,蔡凡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他说明珠暂时不用离开远扬,还说俞知远正在追她,让自己知难而退。

  笑话,会知难而退,那不是他齐岳的作风。

  周六一早,俞知远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是想去兴安寺上香,让他作陪。

  他正好很长时间,没有回家陪妈妈说话,挂了电话即出发去接她。自从朱成离开兴安寺,他就再也没有踏进那里一步。

  这次去,正好抽空去找下主持,让他给朱成算一卦。

  兴安寺原先的名气并不大,整个庙宇也简陋异常。主持来了之后,去寺里求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传来传去的,就成了兴安寺那块地有灵,菩萨有求必应。

  加上市里许多学佛的居士,定期去寺里常住,时不时办一些法会斋宴。兴安寺这几年已是声名在外,连隔壁县市的领导都悄悄过来拜奉。

  妈妈因为爸爸意外离世,情绪大受打击,常借着抄阅佛经排解苦闷。这些年逢初一、十五,不是去兴安寺,就是大老远跑去普陀山上香。

  只是这次中秋才过没几天,他完全搞不清她怎么又要去。不过身为儿子,妈妈要做的事,他向来很少反驳。

  到的时候寺门已经打开,两位带发修行的居士正在清扫落叶。他停好车子,挽着妈妈的手,缓步踏上台阶。

  寺里安静得有如世外桃源,清风拂来,鼻尖里全是淡淡的檀香味。早起的鸟儿在古树的枝桠上,叽叽喳喳的叫着,祥和的气氛中隐隐多了些生气。

  “你也太不诚心了,才拜两次。”女孩银铃般的笑声,隐约从大殿的方向飘来。

  俞知远心中一滞,顿时加快了脚步。当明珠跟齐岳嘻嘻哈哈的身影,蓦然出现眼前,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

  那么沉那么闷,让他险些喘不上气来。

  薛云清这时也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她双手合十,默默的念了几句经文,平静问道:“知远,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

  “远扬的一个员工。”脸上受伤的神色一闪而逝,他镇定的回过头,说:“先去见下主持,我有些事要麻烦他。”

  “也好。”薛云清往大殿里看了看,随着儿子一起迈步离去。

  “喂,我都拜了九下,够诚心了吧?”齐岳被明珠取笑后,不服的又跪到团蒲上,规矩了磕了九下头。

  “这个我说可不准,得菩萨说。”明珠笑笑,拉他起来转去侧殿。

  两人拜完一遍,再次折返大殿。明珠累得坐在台阶上,任凭齐岳怎么揶揄就是不肯起来。

  “渴了吧,要不要我回车上给你拿水?”齐岳无奈,只好拿了张纸巾铺在地上,也跟着坐下来。

  明珠顺了顺呼吸,心情愉悦的侧过头,本想再调侃他几句,不料却看见挽着一位中年美妇的俞知远,正态度亲昵的从别院的小门里出来。

  笑容瞬间凝固嘴边,她张着嘴,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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