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眼的阳光穿过克莱克酒店的窗户，照在韦恩的脸上。
此时，他正双手抱头倚在枕头上，似乎思考着什么。而另一个房间里，吉姆的鼾声还在有节奏地响起。
韦恩起床，打开了书桌上的电脑。
他坐在电脑旁，进入了搜索首页，在搜索框输入了三个字：“弗兰克”。
弹出的页面中，出现了几百条关于“弗兰克”信息，有音乐人弗兰克，有公司职员弗兰克，还有机器人弗兰克…。。。
韦恩一条一条地仔细搜寻着，最后，鼠标在“计算机专家、前加州理工学院教授弗兰克”词条上停下。
点开页面，上面却只有简短的几行文字：“弗兰克（2021-2069），杰出计算机专家，前加州理工学院教授，2061年图灵奖获得者。2068年7月26日，在赴纽约参加国际计算机科学学术研讨会途中，由于飞机失事身亡，同机160名来自8个国家和地区的计算机专家无一生还。”
韦恩思忖了一会，然后进入了“纽约日报”官方网站。
打开日报的电子阅览界面，他把日期改成了2068年7月26日。
他一版一版地找下去，却没有找到任何相关信息。
他又把日期改成了2068年7月27日。果然，在“今日要闻”一栏，发现了如下报道：“纽约时间7月26日下午14点30分，一架载有160名计算机专家的班机在降落过程中突然坠落，机上人员无一生还。据悉，这160名专家来自8个国家和地区，他们是在旧金山考察完‘硅谷’后，一起前往纽约参加学术研讨会的途中遭此不测的。飞机坠毁在离海岸不远一个小岛上，不少在海滩上度假的人们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负责调查此案的纽约警察总长罗伯特透露，目前，飞机上的黑匣子尚未找到，纽约警方正在全力搜救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看完报道，韦恩又静静思考了一会，然后在搜索款中输入了“罗伯特”三个字。在搜索出的页面中，他很快找到了：“前纽约警察总长罗伯特”的词条，点开后，只见里面写到：“罗伯特（2019——），前纽约警察总长，2084年退休后至今，任纽约老年象棋协会理事，并一直担任骑士业余象棋俱乐部教练。”
韦恩立即关闭电脑，走进里面的卧室，一把拽起了吉姆。
“我们得马上出去。”韦恩说。
“去找计算机专家？”吉姆问。
“不，前纽约警察总长。”
“他知道上帝在那？”
“也许。”
两人穿好衣服，走出了宾馆大门。韦恩驾车朝市区飞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韦恩的车停在了骑士业余象棋俱乐部门前。
进入俱乐部，里面却十分冷清。在一盘象棋残局前，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对手，他自己在对垒自己。
直到韦恩和吉姆走到他的身后，他也完全没有发觉。
“你好，罗伯特警长。”韦恩跟他打招呼。
“我不是警长，我是象棋手。”老头头也不回地说。
“你能忘记你的警长身份，但你一定忘不了2068年的那次空难。”韦恩说。
“如果你们是来索取棋谱，我乐意效劳，否则请自随其便。”老人站起身，自己一人走进了旁边的小办公室。
韦恩和吉姆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你知道那次失事的飞机上，坐着一位名叫弗兰克的人吗？”吉姆说。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老人在一张小小的办公桌前坐下。
“弗兰克是我的祖父，三十一年来我们一直在等他回家。”吉姆强装出一副快要流泪的模样。
“能关上门，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吗？”老人抬起头，缓缓地说。
韦恩合上了门。
“31年前，160名来自8个国家和地区的计算机专家在旧金山会合，他们参观完硅谷后，来到了机场，而这时他们预定的航班已经提前起飞，等待他们的是一架军用飞机。”
“你是说失事的飞机上没有计算机专家？”韦恩问。
“搜救过程中，我们连一个机组人员也没有发现。”罗伯特说。
“那160名计算机专家去了哪里？”韦恩问。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位于华盛顿的美国信息数据中心封闭了一年。”罗伯特说。
“也就是说，他们去了美国信息数据中心？”吉姆问。
“这无从知晓。三十一年了，凡是讲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从人间消失了，不过我已经80岁了，不在乎这个了。”老人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