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这是中国两亿多网民公认的事实。悲观陈疯子和神棍陈疯子都深以为然,陈疯子虽说对命运啊天意啊什么的向来嗤之以鼻,对这句话却没有什么异议。
不过在陈疯子看来,杯具有大有小,相比于大杯具,小杯具又何尝不是洗具?就如同陈疯子一个接一个让神棍陈疯子仰天长叹直叹陈疯子坏事做尽天理难容的小杯具,相比于顺风顺水向来所向披靡的赵家大少的大如铜钟直接把赵大少给砸死了的杯具,怎么看怎么有点人间喜剧的味道。
但杯具就是杯具,无论大小,都够陈疯子喝一壶的了。尤其是这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恰如春草立地生根陈疯子痛恨得要死的小杯具。猥琐大叔玉皇大帝终于听到了陈疯子的诅咒,一怒之下愤而降下天罚,天雷使者兴奋莫名,一声霹雳响彻神棍陈疯子心头,把神棍陈疯子雷了个外焦里嫩。总之神棍陈疯子办事不力,没有及时通知陈疯子厄运即将降临,理应受罚,罚面壁百年,发配宁波塔,永不录用。
无论是天意,是人意还是鬼意,陈疯子又落到了车震女、玛莎拉蒂女,同时也是妖女的胡青鸾手里。不奇怪不狗血——人生不是直线,所以两个人可以有不止一个交点。摇摇荡荡晃晃悠悠随风乱走的陈疯子要是一路上见不到几个“熟人”,那才是奇了怪了。
这个世间最让陈疯子头疼的不是一文不名来无人迎去无人送,也不是穷困潦倒生无所依死无所挂,而是和奇迹并称世间两大狗血戏剧情节的巧合。因为巧合,陈疯子已经吃了不止一次大亏,有一次差点把陈疯子的小命都给丢了,那次把神棍陈疯子吓得一愣一愣的,随后直接暴走,结果再简单不过——死了十个人。
群山人迹罕至处,死十个人就像游戏中死了几只怪一样,简单,惊不起一丝涟漪。很显然来历不明的小萝莉认识不名一文的陈疯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妖女看着几近*的陈疯子就有一种冲上去狠揍陈疯子一顿的冲动。与陈疯子的偷吻无关,那是要明着报复的严重事件,如果这报复在某人无知觉中进行,那就太便宜某人了。
实际上她的这种冲动只是一种戏谑,一种嘲笑,妖女丝毫不怀疑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这种冲动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大笑、叫喊、自残,甚至献身。怪只怪陈疯子命运悲惨运气逆天,飞镖击中了幸运大转盘,地点是写着“揍人”的极小一段。再次对陈疯子的悲惨命运默哀。
神棍陈疯子自宁波塔臭脚丫偷回灵台,双手交叉握拳置于胸前:“愿你不会被摧残致死,若是死了,愿你在天国获得幸福,若是下了地狱,愿你能所向披靡……”
一间不大的封闭房间里,昏黄的灯光让这处不大的空间中充满了一种暧昧的气息,如果再加上这封闭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时,似乎就昭示着这里面一定会发生点儿让狼们羊们都挺感兴趣的事。
可惜身为男女其中一个的陈疯子即便是在梦里也断然不会愿意去享受这种充满了暗示的暧昧。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有谁懂得其中的美妙——陈疯子两臂横伸被吊在十字架上,很有一种受难圣子耶稣的意味。妖女短裙黑丝,深入骨髓的魅惑对男人无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即便是惹尽浮华归于平淡的神棍陈疯子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惊艳归惊艳,神棍陈疯子虽然向来不羁,实际上是不济,但关键时候绝不含糊,十六天前就很严肃很认真很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告诫陈疯子:“这种女人,不能惹!”
贪狼入命,五千年沧桑变化中亦只不过出现了一个半——一个是苏妲己,半个是褒姒。
妖女双眼迷离,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吊着的陈疯子,不知所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原本打算来这里看一下那个无趣的女人再去找这个陈疯子,谁会想到小白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谁又会想到小白千年一遇的赌气离家出走就遇到了刚从她手中逃离的陈疯子?造化弄人,再次为陈疯子的逆天运气倒竖中指。
因果,这就是因果吗?妖女胡青栾撇了撇嘴,右手轻抚左手手腕上一串二十一颗佛珠。
一个妖媚至极的女人手上却戴着一串佛珠,很不伦不类,玛莎拉蒂上神棍陈疯子初见佛珠时就已经心有戚戚然了。一个注定杀孽随身的人身上的一串佛珠又岂会是凡物?实际上这二十一颗朴实无华的佛珠已经压制了她十九年的杀孽,十九年来认出这二十一颗平淡无奇不圆不润的佛珠是二十一颗佛骨舍利的人只有四个,中京药师是一个,五台山神棍老头是一个,泰山山顶那个神秘的老人算一个,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陈疯子。
陈疯子蓦然惊醒。
一双眼瞬间的神光让黑丝妖女胡青鸾心中一颤,有一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惊怖。只是当她放下身为胡青栾的骄傲仔细看向吊着的陈疯子时,陈疯子还是陈疯子,因醉酒而显得迟钝,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是错觉吗?胡青栾恍惚中看到了死神的模样。“也许吧!”胡青栾喃喃,陈疯子听不到的声音。
“四个小时,比我想象的快了许多!”妖女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轻飘飘的声音让陈疯子全身都酥了,毕竟有过亲密无间的接触,陈疯子对这个注定惑乱天下的女人还是很敏感的。不得不说一个人的相貌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未来,尤其是女人。这种戏谑嘲弄的笑意如果出现在一只恐龙或者一片衬托花的出众的叶子的脸上,绝对是最惹人厌的表情,而出现在妖女脸上,却成了不折不扣的诱惑。
很难想象一个喝得烂醉的人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能清醒过来,妖女胡青鸾就对陈疯子更好奇了。孽。
“咳咳……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把我放下来吗?”
陈疯子想学欧洲一度是主流的绅士风度,自以为是脸上露出秒杀无数少女的微笑。通常这句话都是这样说的:“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不过凡事都要联系现实不是?于是“跳支舞”变成了“把我放下来”。
可惜陈疯子似乎天生不是当绅士的料,别人脸上融化冰雪的微笑,到了他脸上就成了让人呕吐的猥琐。本来心情还算不错正犹豫着是否将那种冲动付诸行动的妖女立即暴走,伸手拿起手边一条柔软细长裹满青色蛇皮的鞭子,灵活如蛇的舌头在魅惑诱人的性感嘴唇上轻轻舔。动——无数狼友公认的诱惑程度仅次于抚摸的动作立刻让陈疯子害羞地闭上了眼低下了头,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神棍陈疯子则不满地大骂陈疯子没出息,睁开天眼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为妖女检查了个遍,一边面泛桃花一边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悲观陈疯子悲哀的意识到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不禁仰天默默无语两眼泪,一片担心红彤彤……
妖女很配合的没有让悲观陈疯子失望,做了她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