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7年,就在保利生日那一天,拿破仑写下了论证科西嘉理应摆脱法国统治而获得自由的论文,文章中,他放怀写下了对科西嘉岛爱国志士们的歌颂;这时,他的思路被这样一种念头所打断:许多人非难这些爱国志士,说他们本来就不应该造反。于是,他写道:“上帝的法律是禁止造反的。但是,上帝的法律与纯属人类的事务又有何相于呢?想想看,这是何等荒诞的现象:上帝的法律一概禁止人们去摆脱那强加于人的枷锁!⋯⋯至于说到人类的法律,在君主违犯法律之后也就不可能再存在任何法律了。”
他接着提出,统治权的根源只可能有两种:其一,民众制定了法律并且自愿受君主的统治;其二,君主制定了法律。在上述第一种情况下。君主职权的性质就规定了他有义务履行契约。在上述第二种情况下,法律可能会照顾民众的福利,也可能不照顾民众的福利,而民众福利则应是任何统治的宗旨。
如果法律不照顾民众的福利,民众与君主之间的契约就会自行废止,因为民众又会回复到原始状态去。
拿破仑在其手稿中这样确定了民众的无上权力之后,就用他的这套理论来证明科西嘉人对法国造反是有理的,并且以这样一段话结束了他这分稀奇的杂文集:“按照一切正义的法则行事,科西嘉人既然已经摆脱了热那亚的枷锁,也同样会摆脱法国人的枷锁。”
然而,他耳闻目睹的法国是何等强大,科西嘉的自由是不是如同卢梭所呕歌的“自由”只存在那充满浪漫的梦想之中呢?
然而写过这些话几天之后,他又沉溺在忧郁之中。他写了一篇关于自杀的激烈的言论,其文笔简直是从让•雅克那里继承下来的。
其内容是这样的:“在芸芸众生之中,我却总是孤苦伶仃,我回来正是为了自己做梦,为了让自己投身到风潮而来的愁云惨雾中去。今天,这愁云惨雾已转向何方?已经转向死亡⋯⋯”
那时的拿破仑脑中浮现了自杀的念头。他以那种善于把思想与感情作一番归纳与权衡的天生的才能,列举了赞成和反对自杀的种种理由。
而最终拿破仑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当时,距离樱桃成熟的季节,只有几星期了。是不是与卡罗利娜小姐在黎明时同吃樱桃的那段恋爱时光诱使他放弃了自杀念头?还是他那要为科西嘉报复一番的希望,使他没有对自己下手了?
的确,对倔强而生命力旺盛的拿破仑来说,只要世界留有一丝希望,他便不会放弃。自杀殉节不过是偶然出现的念头。
在炮兵团平静的生活了将近十个多月的时间,1786年9月,拿破仑所在的部队奉命到里昂平息一次工人骚乱,在里昂呆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终于骚乱平息了,拿破仑也获准了半个月的休假时间,终于重返科西嘉的机会到来了,拿破仑的兴奋的收拾好行李,立即动身了,他先去了埃克斯,到神学院去,拥抱了他的舅父费什和弟弟吕西安,此时的吕西安已离开布里埃纳,正为获取神甫职位而用功。
1786年9月25日,拿破仑终于踏上了科西嘉岛阿雅克修城的码头。阔别了八年,终于他又回来了,他在家乡见到了自己亲爱的母亲,母亲当时正在院子里忙活着,见到拿破仑后,喜笑颜开,拿破仑感动的和自己亲爱的母亲热情拥抱着,喜悦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之后他又见到了自己的亲爱的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们,还有波拿巴家的常客,奶奶的身体还算好,爷爷的背却弯的厉害,但身体还算健康,他抚摸着小弟弟路易,他挨个抱着妹妹波莱特、玛丽亚•仑加塔、弟弟热罗姆,让他们轮番在自己的大腿上又蹦又跳,这三个弟妹是他走后才出生的。他偏宠波莱特。她爱美,淘气,而且长得妩媚动人,他哄着她,弯腰逗着她玩。在这些敬佩他的孩子面前,他显得既亲切又温和。
开始几个星期,他把要办的事务置于脑后,陶醉在久别重逢的欢乐之中陶醉在失而复得的故乡的光明之中,一草一木,一礁一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漂亮⋯⋯他沿着童年的脚印走着。从清晨到傍晚,他不停地在阿雅克修周围转来转去,在橄榄树林里,在郁郁青青的大橡树下,在博科尼亚诺,在萨利纳,在斯波扎塔的葡萄园里,留连忘返,一呆就是半天。
他在金光尽染的丛林里徘徊,在秋水仙盛开的牧场上踯躅,草地沿着奔腾呼啸的大海展开,一轮秋阳已经西斜了。他常常踏着月亮的青辉回家。有时甚至走迷了路,便在牧人的窝棚里睡一夜。这片土地使他留恋,给了他欢乐:他从她身上认识了自己。科西嘉瘦骨嶙峋,纯朴坦荡,偏僻冷落,她的气质通过每一根毛孔,渗透到他的全身,激励着他深藏的活力。
拿破仑和科西嘉何其相似!在被流放的那些年头,他同她形影不离,融为一体,那海誓山盟,那一往情深,是他以后再也找不到的。
现在,他悠然自得地漫步在怪石嶙峋的海岸之滨,郁郁葱葱的山谷之中,以及科西嘉岛的高山峻岭之上。森林的浓郁香味,日落沧海的黄昏景色,犹如落入“无边混沌的怀抱之中”的景色,山区居民幽静而自豪的超然独立生活;所有这一切,都使他着迷了。甚至家里的困难也没有使他感到扫兴。写成《科西嘉历史》的创作冲动从没有像此时这样强烈。
这种狂热的乡情让他感到幸福至极,在狂热的乡情慢慢平静下来,拿破仑便开始着手于*持家庭大计,自从父亲卡洛-波拿巴去世之后,家里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母亲拉蒂西亚几乎负担着家庭的全部重担,除了做一些繁重的家庭劳务之外,还要抽时间给人照看农场,有时候会有一些工钱,可几乎都是用来还账的,母亲常常感到手头很是拮据,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拿破仑很是心疼,于是他便决定暂时留下来帮助母亲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生活,于是便写信给自己的上司,要求申请延长假期,几天后他的要求得到了答复,他的上司答应了他的要求。
于是拿破仑便安心的留在了科西嘉,留在了他心爱的阿雅克修城,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他很快找到了工作,帮助老神父管帐,当他的秘书和售粮代理人,同时代他照看种植园和察看牧场。这些事情让拿破仑忙得不亦悦乎,也因此得到了一笔工钱,这笔工钱虽然不多,但给家里也带来了不小的帮助,就在拿破仑为老神父管理家业的时候,无意间他听母亲说起了父亲去世前做的一笔生意。由于当时有一些投机的缘由在里面,而且这笔生意还与法国政府一些的部门官员有关系,这笔生意最后是做成了,但由于父亲卡洛-波拿巴忽然去世,那些黑心的官员便把属于他父亲的一笔钱给吞并了。
听到这样一个情况,拿破仑气愤至极,他毅然辞去了老神父的那份工作,简单的收拾好一些行李后,他就直奔巴黎。准备不厌其烦登门拜访打通关系。
到达巴黎后,他下榻于瑟保旅馆。旅馆在福堡•圣奥诺雷街。而后,像他父亲过去那样,往凡尔赛跑。他登堂入室,想直接求见首相洛梅尼•德•布里埃纳,他向首相手下的大小官吏求情。然而,这些官吏们,收到好处时,答应得唯唯诺诺的,但就是事情久拖不办,这让拿破仑十分的愤怒,然而却又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于是,拿破仑便趁机到圣西尔去看望他的妹妹玛丽娅娜,并在巴黎游游逛逛。他沿着大道走,对着橱窗货架看得出神,走进法兰西、意大利剧院的大雅之堂,涉足于罗亚尔官富丽堂皇的长廊。正是在这闲人雅士、赌徒无赖、妙龄女郎来往约会的场所,他平生第一次首开艳遇。
那天夜晚,拿破仑从意大利剧院走出来,在罗亚尔宫的小道上散步,步子又快又大。拿破仑生性好感情冲动,心血来潮时头脑发热,那天,拿破仑信步往长廊走去。当他走到大铁门口,对一位异性打量了几眼。她在这个时刻出来,她那迷人的腰身,她那洋溢的青春,都不容人怀疑她是一个妓女。当时的拿破仑看着她,她停下脚步,神态不算泼辣,形容却很得体。
拿破仑就那样痴痴而大胆的看着她,女人被拿破仑炙热而大胆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竟然娇羞的低下了头,显得十分的矜持,女人的胆怯使拿破仑鼓起勇气向她走去,18岁的拿破仑这时觉得浑身都在沸腾着,但他没有丝毫的胆怯,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他的一盘菜,拿破仑快速的走到女人的面前。
“你怎么会走到这条路来呢?要知道这里都是真增懂艺术的人才会来的。”拿破仑问着。
“我也不知道啊,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可能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想我总得做些什么事情吧,就到这里来了。”
“你看起来很是瘦弱,做这一行不累吗?”
“累是累啊,可我总得做些什么事情啊,我总得打发一些时间吧。”
“你穿这么少,会着凉啊。”
“没事的,都习惯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干这一行呢?”
“哦,天啦,先生,我刚不说过吗,我总得做些什么事吧!”
“哦,我知道,你难道找不到适合你身体的一些职业来做吗?”
“先生,找不到啊,所以我要活下去啊!”
“哦,你真是可怜,能跟我说说你的身世吗?”
“先生,我先前是一个很纯真的女孩,后来认识了一个年轻的军官,就跟他一起来到了巴黎,可到了巴黎不久之后,他居然另觅了新欢,抛弃了我。我一个弱女子又没有什么钱,也没有什么文化,工作也找不到,眼看着就要饿肚子了,迫不得已,就跟着街上的女子们一起做起了这一行业,虽然很是下贱,但至少不会饿肚子啊。”
女子的话说得十分凄苦,拿破仑好言相劝着。
“你真可怜,别哭了。”
“先生,今晚我可否去你那里?”
“去我那里干什么啊?”
“走吧,去你那里我们互相亲热亲热,我会让你感到快乐和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