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4年10月15日晚,拿破仑叩响了奥布里在巴黎的房门,对于拿破仑的到来,奥布里感到异常的吃惊。
“拿破仑,你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呢?”奥布里惊讶的说道。
“奥布里先生,我是有事找你。”
“哦,赶快请进。”
奥布里是一位心胸狭窄的人,他早就对拿破仑小小年纪就得志耿耿于怀。他看到拿破仑亲自登门求情,不由一丝得意袭上心头。
“拿破仑将军,我早就听说你已经晋升为炮兵准将了,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呢?”
“奥布里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我现在是空有一个将军的军衔,却什么都没有,这不,今天特意来拜访您,还得麻烦您给安排一个差事做做。”
“拿破仑将军,你现在不至于混这么惨吧。”
“呵呵,奥布里先生,实在是惭愧。”
“哎呀,无碍无碍,不管是谁都有失意的时候,我理解,既然将军你都亲自来登门要求了,我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这样吧,刚好步兵团缺一个营长军官,你就到那里就职去吧,你看怎么样?”奥布里故意将拿破仑安排在他不是很熟悉的部队,他明明知道拿破仑是炮兵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他却把他安排在步兵营里去当一个小小的营长,这让拿破仑感到异常的气愤。
“奥布里先生,您知道,我是学炮兵专业的,对于步兵确实是很不熟悉,您看能不能把我安排在一个炮兵团里去就职呢?”
“哎呀,拿破仑将军,我的权限很有限,现在目前只有这么一个步兵的军官任职,由我做主呢,炮兵方面的我是暂时没有这个权限的啊。”
“奥布里先生,还是谢谢你啊,那也就能这样了,我过些时日再去上任可以吗?今天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行告辞了。”
“好的,那当然没问题,你可以随时来上任,我就不送你了,慢走啊。”
拿破仑快速的走出了奥布里的房间,走上了繁华的巴黎街头,他的情绪很是低落,但对于一个强者来说,这一切似乎都是暂时的,在拿破仑的一生,你似乎永远都看不到他那软弱的一面,他永远展现在人面前的是强者的不屈和霸道。
拿破仑并没有去步兵团报到,他借口身体有病,要求延期报到。这样他就可以继续留在巴黎,密切注视政局变化,还可以得到一些军饷,另一面如果遇到好的机遇,可能会得到更好的机会。
但等了好长时间,似乎一切都没有神什么转机,拿破仑的心情失望到了极点,对前途诚惶诚恐,陷进精神折磨的痛苦之中。身上没有多少可以花费的钱,只能勉强的填饱肚子而已,没有事时,他就经常在外面压马路,从这个办公室晃到另一个办公室,希望能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不仅为他自己,而且为他的兄弟。
想起土伦之战,巴拉斯帮助他延长了假期。他又和费雷隆拉关系,费雷隆曾在马赛对波莱特大献殷勤,甚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有时候,他对这种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的行为感到厌恶,他希望得到帮忙,要请人在报告上签署意见。可来到要求见的熟人家门面前,他却又羞于进去。
后来他知道马尔蒙已经到莱茵军走马上任,马尔蒙在经过巴黎时,拿破仑委托他带走了路易,路易很快在夏炮兵学校找了个职位。
没过几天朱诺来到巴黎找到了他,一再表示对他的衷心,愿意在他的身边为他效劳,拿破仑被朱诺的真诚感动了,他最终答应了朱诺,让他跟在他身边,留下了朱诺,拿破仑身边不再是他一个人,有什么事情,他就可以拉着朱诺一起去完成,而朱诺家里却对此很不高兴了。
“这位将军是什么东西,他在哪里服役?没有一个人知道!”朱诺的父亲对不顾一切非得跟着拿破仑走的儿子说,“你可真是鬼迷了心窍。”
“父亲,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虽然他现在暂时得不到重任,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得到巴黎方面的重任的。”朱诺如是的回到着他的父亲。
“行吧,你就自己去闯吧,我老了,管不了你了。这是一些钱,你先带在身上花吧。”
带着父亲给他的这一小笔生活费,朱诺义无反顾的来到了巴黎,对于朱诺的到来,拿破仑感到十分的意外,也十分的感动,他知道他是一位重情义的属下,最终他留下了他。
拿破仑会经常到当时的巴黎中央议员佩尔罗的家里去拜访做客。佩尔罗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的人,而他的妻子却偏偏是一位十分年轻漂亮的女子,和拿破仑的年纪差不多,拿破仑拜访的次数多了,她也就和拿破仑熟悉了起来。
调皮的丑姑娘小洛尔从自己房间的窗子上,经常看到波拿巴穿过院子,登楼上她妈妈那里去。
她叫拿破仑“穿鞭子的猫。”“他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笨而不稳”,她描写道,“他那破圆帽子扣到眼睛上面,露出两只胡乱扑了粉的‘狗耳朵’耷拉在他那铁灰礼服的领子上,没带手套,穿着做工粗糙、很少擦油的靴子⋯⋯”,“他又黄又瘦,看上去一身瘦相,但言谈和思想都很活跃,他的眼睛炯炯有光,面部表情多变,他笑的时候,像孩子笑一样,露出满口白牙,他长得很英俊。”
拿破仑好一阵子斗无所事事,囊空如洗,这成了他沉重的精神负担,他渐渐的显得有些悲观泄气了。“与生活几乎绝交了,”他写信给约瑟夫说,“眼巴巴地看着生活无望,我经常处在这样的精神状态,好像是处在战斗的前夜,感情上觉得大难临头,一切都完蛋了,不安到疯狂的地步,一切都让我去玩命,要是这样继续下去,车子压过来了,我都不会低头。”
此时,远在马赛的德酋蕾也在痛苦之中。
这位刚刚品尝到爱情甘醇的16岁姑娘,正陷入了离别恋恋的深切的思念之中。
她的哥哥是个从外表到内涵都是彻底的商人,对一切事情都以自身利益的得失来判断。他在德茜蕾与拿破仑的恋情这个问题上,也是以一个商人的眼睛来看待的。尽管拿破仑曾经在马赛短暂的辉煌了那么一下,但拿破仑贫寒的家底使他感到他配不上自己的妹妹,而此刻的拿破仑又是如此地浪迹巴黎,这更使他决心要阻止德茜蕾的冲动情感。于是终于在一天下午。他叫起了忧愁地躺在床上的德茜蕾。
“德茜蕾,快准备一下,一会儿跟苏珊一起去见一位客人,一位英俊富有的男客人。”
德茜蕾脸上挂着跟同龄人不相称的沉静,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哪也不去,我正准备给拿破仑写信。”
哥哥艾蒂安皱了皱眉,不快地道:“忘了那位拿破仑吧。他潦倒贫困,你不适合他。”
“可是他爱我!而我也深爱着他!”德茜蕾激动的涨红了脸。
“爱?爱能换来金钱吗?爱能拥有享受吗?拿破仑爱的只是他自己——他自己征服世界的伟大而又可笑的志向!”
“我不管,他到底是富还是穷,我都爱他。”
哥哥的反对,让德茜蕾十分的伤心,在房间里,她流着眼泪,提笔给巴黎的恋人拿破仑深情地写道:“请快给我来信,并非要你保证忠贞——我俩的心早已亲密地融合为一而永难分开了——只是向我道一声平安。我们分别时,你身体不适。我亲爱的,请善自珍重,为你的欧仁妮而保护自己,我不能没有你啊!”
“每时每刻令人心碎欲绝。它带走了我最最亲爱的人儿,愈行愈远⋯⋯不过,你将永远在我心头。不论我在哪里,你的身影无时不萦绕脑际。对你的思念伴着我,紧随我,直至坟墓。啊!我亲爱的,但愿你的盟誓如同我的誓言那样真诚,但愿你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已是我们共同出游、漫步的时刻了,但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啊!我空自悲切,悔不该让你离开我。可是,我的恋人毕竟得去奔赴前程。语言难以表达我有多么爱你⋯⋯但愿能知道你永远忠实于我⋯⋯你离开我已像过了几个世纪。只有你的来信,你爱我这一誓言支持我承受如此久长、如此痛苦的分离⋯⋯”
“你总该抽空给你的小欧仁妮写上几行吧!自你走后,她一直生活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多么爱你?语言不足表达我的心意,离别也丝毫未影响对你的眷恋。我此生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