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喝了两口汤便带着他去了车站。一到车站我才发现,等着我们的不是刘念一个人,李小果竟然也在,怎么回事儿?“他说你要去内蒙我就跟着来了”刘念解释道。“他的话你怎么能信?”我指着刘念问李小果。“你信我就信。”
刘念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我问了他几次为什么知道吴锦天去了内蒙,他只说我不需要知道。
上了车,段誉跟我下铺,李小果睡我上面,刘念睡李小果对面。可能是我状况不太好,没怎么跟李小果搭腔。刘念也都几乎不说话。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就是刘念看李小果的眼神儿——有点儿鄙视但及其不明显,有点儿迷茫但又很坚定,那种感觉就好像要穿透李小果的心似的。半夜乘务员进来的时候,车厢里才开始有了些动静。但就在查票的时候我发现了些问题,但碍于乘务员在,就没说什么。等查完票之后我才问“刘念,怎么段誉车票上的名字是吴誉?”没想到这下李小果来了兴趣,探下来脑袋笑道“唉,吴涣,没准儿段誉真是你亲哥?”我向上面李小果的床铺蹬了一脚没搭理他。突然想到段誉说过,他有过好多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叫段誉。不过刘念说的也对“反正他就是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我看了眼对床的人,那种感觉突然很熟悉,哥哥……吗?
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偶尔的几个闪电,勾勒出了对面两人的轮廓——段誉睡的不是很实,每隔一会儿就动一下;刘念根本就没睡,他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脑后,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他在思考。
早上八点多,我们在一个叫做乌鲁布铁的小站下了车。天气依旧很阴沉。我们沿着与铁轨垂直的一条小路前行,小路的两边是大片大片的草地。虽然已经不在绿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是那种类似水败草的草,但明显要大的多,并且一团一团的。我好像在什么旅游杂志上看过,一到夏天雨水多的时候,这里便会成为了一种小沼泽,踩上去,半个小腿都会陷进去。
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进到房子比较集中的地方。刘念说要在这里休息一天明早再出发。我对他自顾自的做法很是反感,但自己的身体的确是坚持不住了,段誉这一路上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我们找了一家靠路边的人家住了下来,吃着一种柳蒿芽炖小鱼儿的汤菜,听着男主人给我们讲从前上山砍柴,下河扳蒸子捞鱼,挤马奶的故事。我们在这户人家休息了一天一夜又买了些补给,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就道谢出发了。
由于对这里完全不熟悉,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跟着刘念沿着那户人家门前的小路直走。直到出了小镇前面只剩一片大地。那片大地不是十分平坦,前面的路被起伏的地势挡住了,也不知道前面的路通向何方,或者说前面到底有没有路。刘念要我们坐下来休息,我一看表才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是要到那里。”刘念指着前面一座朦朦胧胧的小山,好像正是这片大地的尽头。山上?吴锦天到底去山里干嘛?“你现在应该告诉我吴锦天到底去干嘛了吧?”“找人,但我也不敢肯定就一定在那里。不过现在除了那里,我目前还没有其他的线索。”李小果一听就跳了起来,“什么,你也不敢肯定?要是去了没在那里怎么办,谁知道那山里有什么?”刘念没看李小果只是一直看着那山“我以前去过一次,很安全。那山不高,最多有个松鼠什么的。”“你就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么,吴锦天到底去找谁,找那人又干什么,这个跟段誉又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刘念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竟然还是那句“这些你不需要知道”。“别特么废话了不行吗,既然我不需要知道,那我为什么需要现在在这里?你当我真是吴邪啊?你当现在是COSPLAY盗墓笔记啊!”“那就要看吴锦天最后怎么决定了,他要是还不肯对你说实话,那我也没必要揭穿他。”李小果看了看我跟刘念“得,吴涣都没问出来,那我就更不需要知道了。”
我们一直休息到过了中午才又重新出发。道路还算平坦,虽然比不上水泥马路,但想想最后还要走山路,就觉得轻松了些。后来,刘念几乎是一路背着段誉,我也扶着李小果实在有些吃不消的样子。下午四点多我们终于到了山脚下。上山的路其实看起来没那么难走,只是当时我们都累的不行了,所以,爬起来还是比较费力。原以为要继续向上,没想到才到山腰,刘念就说到了。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模模糊糊的有个房子的影子。到了近处,我借着手电光感觉了一下,大概50见方的院子,院子里并没有那种隐居者养的狗,很安静。房子里没有任何光亮,不过很明显,不管我们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今晚都得在这里过夜了。但还没等我们进到屋子里,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刘念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我也顾不上肩膀的疼痛快跑两步紧跟了上去。看到屋子里的状况,我完全吓傻了。炕上坐着一个老头儿,耷拉个脑袋一动不动,若不是他胸前有一大片血渍我没准儿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那股血腥味儿似乎就是从他的身上发出的。刘念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非常悲痛。刚要上前,没想到李小果突然扑过来跪倒在那老头面前,大喊一声“师傅!”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刚要问李小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嘭的一声响,什么东西便从李小果耳边擦了过去。同时,刘念一手拽着段誉一手拽着我扑到了地上。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就听我的耳边也响了一声,一道亮光从刘念的手里射了出去——竟然是枪。紧接着,只听李小果那边也是一枪响射向了窗外“你们俩呆在这儿”刘念大喊一声就跟李小果一起追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我跟段誉,还有一个死人。平时玩儿游戏砍人倒是坎多了,但看见真的死人还是吓的完全无法动弹。我紧紧的搂着段誉,靠在墙角。哆哆嗦嗦的拿着手电,尽量不照到炕上。没想到这时候,段誉竟然说话了“吴涣,你快放开我。”本来屋子里的气氛就很诡异,他这么突然一开口竟然吓了我一跳。但我随即就清醒了过来,想到段誉肩膀还有伤,“抱歉,弄疼你了吧?”。但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的向炕的方向走去。“喂你干什么?”我吓的气都不敢大喘。“他可能还有救。”段誉说着就要去摸那老头儿的脖子。我吓的完全不敢看,没想到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用白费力气了。”
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门口站了三个人影,似乎是一女两男。还没等我把手电转移到他们身上,那女人的手电光就已经打在了我的脸上。直到那女的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来她才把手电拿开。“好久不见了吴涣。”什么,这女的竟然认识我?我的眼睛刚才被她照的一时还没缓过来,完全看不清楚。但也就只隔了半分钟的时间,我便惊讶的发现,她竟然是陈瑞。“是你?”“怎么,想气来了?”“才隔了一天没见我怎么会忘?”但她却摇摇头,“哎呀哎呀,大少爷就是健忘,再好好看看我是谁?”听她这么一说,我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突然,我的头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样,各种混乱,各种费解都在一瞬间升腾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女生,竟然是我初中的同学陈馨。
她是初二那年转到我们班的。她刚转来的时候,很安静,情绪很低落,就坐在我的邻桌。每到下课,她就一个人站在窗边向外看。那个年龄正是好奇的时候,看班级里有谁跟别人不一样,就会想要去挑逗她。当时我总是当着她的面去拿她铅笔盒里的东西,但她好像没看见似的根本不理我。再后来,我就开始揪她的辫子,她也只是转过头来瞅我一眼便又转了回去。我看她都没反应,觉得她确实无聊,就打算放弃。没想到第二天竟然看到有别的男生欺负她,我为了她跟那几个男生打了一架,她这才开始跟我说话。之后我才了解,她五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后来就算没被送到孤儿院,但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要保护她,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她渐渐也有了笑容,我们在一起也很开心。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后来我们班又转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然后我就……总之,还没上初三,陈馨就突然转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个地方。“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叫陈馨还是叫陈瑞?”她见我真的想起来了,竟然很满意的笑了笑“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我。”说完,她又示意旁边一个男的把段誉拽了过来,让他坐在我身边。这我才想起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段誉?”没想到我这一问,把她乐的几乎没蹲稳差点坐在地上。“哎呦,可真是好笑,我什么时候害他了?我是弄伤他了还是弄死他了?我只不过抽了他一点点的血而已。”紧接着她又探了口气道“唉,你真可怜啊,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要说讲情分,好啊,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无关紧要的,告诉你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了。”我早就该意识到,既然她出现在这里,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你真的肯告诉我,不会骗我?”“唉,那可不一定,连你爸爸吴锦天都不对你说实话,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实话?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能活过今晚。”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急了。本来想知道为什么她要害段誉,可是她刚刚已经说了,而且,特么的我还觉得她说的有理。现在一时完全想不出什么要问的来。
她看我半天没出声,似乎要有所行动。只见她在身边的包里面找着什么,等她一拿出来,竟然是个大号针管儿。看到针管儿我突然想起来要问什么了“等等,我有要问的了,”她看了看我那眼神儿意思是让我接着说“你为什么要抽段誉的血?”这次,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松了口气的样子“不错,算你问到关键了。不过,这个问题,其实你自己应该早就有了答案了。一般人的血我们没必要拿来研究。”经她这么一提醒,我脑子里似乎有了一条模糊的线索。段誉的血有研究价值跟别人的不一样。比如呢?我生病了他给我喝他的血,他被我刺到后的那种只疼却看不见伤口的伤。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开窍了,脑子突然一大堆问题等着解答。“那我爸跟段誉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似乎不是很好回答,她皱了下眉想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说呢,确切的说应该是监护与被监护的关系。不仅是你的爸爸吴锦天,而且是你们整个吴姓家族。”听到这里,我的脑子又开始混乱,什么吴姓家族?我生长在北方,这种家族族谱什么的好像南方人才比较重视。再有,我从来没听吴锦天说过我们吴姓家族的事情,吴锦天他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堂亲什么的我也从来没见过,吴锦天说是离的远早就不联系了。“怎么可能,我从没听我爸说过!”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种每个人的成长中不可或缺的家族情分,吴锦天他会对我撒谎。“信不信随你,你爸爸吴锦天是大老板没错,但你不觉得这几年他太忙了点儿吗,你还真以为他做生意做的几乎成年不在家?”“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的确是跟你家族的其他人有联系的。要不然,怎么段誉的上一任监护一死,他就能及时的把他接过来呢?”不可否认,我虽然不是完全相信她,但她的话的确让我开始动摇“这些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只见她又不屑的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研究方式叫做调查。只不过,我们的调查比较隐秘。说白了,就是间谍。我们对吴锦天的调查已经持续几年了。现在,我比你要更了解你爸爸。”
“那我爸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又为什么肯告诉我?”她看着我微微一笑“有人做事是没目的的。但更多人做事的有目的的。你爸爸为什么不对你说实话我们不知道,我们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个目前对我们的研究没什么影响。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说实话的目的。那就是要你明确你对段誉是有责任的,你必须要照顾他,保护他,关心他,甚至是——爱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有啊,当然有。那样,我们就可以测试他对你的依赖程度,最后决定是不是要把你也纳入我们的研究范畴。”说到这儿,她的语气有了些嘲讽的意味“这个测试一会儿我们还要做,不过,你应该不会陌生的,难道肩膀的疼痛这么快就好了?”什么?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因为我们的研究刚刚起步,所以,测试在所难免。我们要先保证没找错对象,才能够做下一步的行动。”
难道他们连段誉什么时候咬我都能控制?这点真的是我从未想过的。“他之前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只要想办法让他的身体继续虚弱,他就会有本能反应。好比,人饿了要吃饭一样。”所以,她就抽段誉的血?我终于明白了段誉在我家为什么会突然那样了。“不过,抽血需要近距离接触,但是,之前你做的真的很好,我们根本没机会下手。所以,耍点儿小手段还是必要的。”“是啊,假扮护士不算高明,但也的确奏效了不是吗?”没想到她直摇脑袋“不不不,我是说之前的那一次!”
之前的那次?段誉一共才咬了我两次,第二次是在我家,而第一次则是在那件事之后。“难道那几个混蛋也是你们的人呢?”她又是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竟然还是邓明明那孙子。原来,邓明明当时是真的看上段誉了,后来一看段誉是我的人就觉得比较麻烦,并且怀恨在心。陈馨她们发现邓明明的想法后就极力的怂恿他,还告诉他如果自己怕麻烦完全可以找别人来代做。结果邓明明就假装不经意的把段誉告诉了张显他们,接着自己请假闪身,造成与整件事情无关的假象。而张显他们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了。我听了之后,简直在看谍战剧一样,这帮人太可怕了。是啊,既然能逃过吴锦天的眼睛潜藏在我家,那在学校里安插人手肯定也是小菜一碟儿了。一想到我的身边尽是些这样的人,我就脊背发凉。怪不得刘念叫我小心身边的人,看来那个刘念知道的不会比陈馨少多少。
“对了,那刘念又是什么人,他好像也知道不少。”这都是刘念跟吴锦天的错,谁叫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一心只想把问题弄清楚。没想到我这一问却相当糟糕。陈馨竟然也不知道有刘念这个人,她看到这个刘念跟我一起来也很惊讶,还说要回去好好查查。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死自己了。虽然不知道刘念的底细,但觉得他还是站在我们这边儿的,现在竟然白痴到自己把他给暴露了。我是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脑袋还没被好奇心烧糊涂,心里明白不能再问了,便住了口。
陈馨看我突然安静了下来,竟有些好奇“怎么,这么快就把事情缕清楚了?那好,既然你不再问了,那我们就干正事儿。”说完,她就拿起了那个大号针管儿要给段誉抽血。“喂,你干什么?你昨天刚抽过,再抽他会死的。他死了,你们也就不用再研究什么了吧。”陈馨一脸很自在的看了看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心,就算现在再抽段誉也不会死的。要死,也应该是你。”我脑袋一僵,突然想起她刚刚说过,不知道我是否能活到明天,还有那个测试什么的。段誉根本没有挣扎的能力,而且还有个男的正拿枪对着我。要么被他打死,要么给段誉咬失血过多而死。反正怎么都是死,还不如让段誉咬至少还能救他一命。没想到这时候,陈馨回过头去好像给了那个人什么眼色,那男的就放下了枪。“吴涣,其实你也不用非死不可,还是有的选的。你可以走,我们绝不*你。当然,段誉得留下。”听到这里,我的脑子迅速的转了两圈儿。知道就算把段誉留下,他们也不会让段誉死的。段誉的血那么珍贵,他们不惜连间谍手段都用上了,而且好像牵连还不少——包括医药公司的大老板吴锦天,还包括什么我从来没接触过的吴家其他人,还包括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刘念……这就足以证明段誉的命要比我想象的珍贵的多。但既然段誉没有生命危险,那吴锦天所谓的让我来保护段誉还存在什么意义吗?段誉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带走?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管怎样,就算段誉没有生命危险,我也不能允许自己丢下他一个人任陈馨他们摆布。他现在身边就只有我。
“我不会走的,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不就是要我照顾他保护他吗,现在我就算没有能力保护他,也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要为这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不惜送上性命。陈馨拍了拍我的脸道“好样儿的,突然想起你当年为我打架的事儿了,你果然还是你。”这时候,段誉却突然道“吴涣,你快走,你自愿留下来才正是他们想要的。”没想到陈馨听了段誉的话,侧过脸去对着他。突然用力的握住段誉的下巴,冷冷的道“你活的也够久了,你不觉得应该把你的血贡献给人类吗?根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的人,没有资格说话。”借着陈馨手里的手电光,段誉脸上的愤怒出奇的诡异,很无力但却毫无惧色。我不知道能够显露出这种表情的人,若是有能力左右自己的命运,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只想帮我愿意帮的人,你们所谓的人类还不是只有你们自己,只有钱。”这时候,只听陈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的一笑“这么多年你帮过的人也屈指可数吧,你不觉得浪费吗?还不如交给我们来研发推广,帮助更多的人。”说完,便不再跟我们废话了,直接给段誉抽血,还不到两分钟段誉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陈馨一把拽过段誉往我怀里一靠“前两次都是视频,这次来个现场的。”没想到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段誉就一口咬了下去。我疼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紧紧的抱住段誉,看着眼前的陈馨也根本没什么力气去愤恨。很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迷迷糊糊的听见自己问陈馨,为什么不直接把我跟段誉抓回去。她回答说,有些实验是要在自然的状态下进行的。随后,我感到眼前的光线渐渐的暗了下去,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到底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