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周超睡的正香。我直接走到段誉床前,“吴涣,是你吗?”“是我,”随后,我又压低了声音道“周超,就让他在这儿睡吧,我到楼下去睡。你要是半夜想喝水什么的,就直接叫他。”我见他点了点头,给他盖好被子,才悄悄的出去,锁门。
到了楼下,李小果还没睡,见我来了还很兴奋。是啊,我们好久没这么单独的聊过了。虽然,我跟他们几个认识的时间都差不多,但总觉得还是跟李小果更聊的来。以前,我们几个跟别人打架也只是小打小闹,这次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邓明明也许说的没错,要是离了李小果我还真不知道能办成什么事儿。很想对他说谢谢,但拐弯抹角的却还是被他骂了回来。我曾经非常羡慕那些有青梅竹马的人,但,这个只相识了短短两年的朋友,让我觉得,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吧。
那一晚我睡的很安稳,除了偶尔被肩上的伤疼醒,也会想到段誉肩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早上又不知道被什么吵醒。缓了缓才意识到是短信。怎么又是那该死的刘念?想起之前他给我的那条短信,就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儿。想到这儿赶紧打开来看“最近应该还会有动作,凡事要谨慎,另外小心你身边的人。”这什么跟什么啊,谁还会有动作?我身边的人?我身边就李小果,孟博周超他们,都是不用说的哥们,要我小心谁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啊,你不让我睡觉,你也别想睡的舒服,想着就拨了过去,擦,关机。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点了。李小果告诉我说周超回家了。对啊,现在是十一,学校正开始放假。我一听段誉身边没人便有些坐不住了,起来就要走“吴涣,反正这两天学校也空,要不你也带他回家呆两天。本来上星期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我想了想也是,回家,毕竟吃饭什么的也方便。
回到寝室,段誉正安安静静的在那儿坐着。刚想问他吃了早饭没,就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的粥杯,应该是周超给他买了饭才走的。之后,我就跟他说想带他回家住两天。到了家才知道,吴锦天之前早就把段誉的房间安排好了,只不过奇怪的是原本安排的是二楼东边的客房,后来,又换到了我的隔壁。而且,吴锦天现在不在家,郭琮名也好几天都没回来了。看来,吴锦天不是今天刚走的。林姨过来,问我午饭要吃什么,我就吩咐她弄点儿补身体的就行。其实,我早就发现林姨身边多了个人,但我经常不在家,对这种事情也不从来不过问。直到,午饭前她从段誉的房间出来,我才开始注意到她。
问了林姨才知道,原来是吴锦天新请来的专门照顾段誉的。我承认我不太会照顾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别人来照顾段誉我就是不放心。于是,便嘱咐那个新来的说,段誉要先跟我住,她只要帮着洗洗衣服,收拾收拾房间就行,其他方面我来就可以。她看了看林姨眼神很是犯难的样子,“这怎么行,你爸爸走之前特意强调了这件事,就是怕你贪玩照顾不好才请陈瑞来的,人家可是专业护士。”专业护士?吴锦天请她来应该就是因为段誉的眼睛,但段誉身上还有其他的伤。这种看不见的伤,就算是专业护士也不可能照顾好的。而我要是跟她说段誉身上有伤,她还不得以为我是精神病?但一想,我毕竟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在段誉身边,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还真得需要人手“那——这样吧,平时还是我来,等我有事的时候,我再叫你过来”那个陈瑞点头答应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才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刘念的担心就应验了。那天早晨一起来,我看段誉的状态不错,就想着要带他出去走走。我给他换了套衣服,让他先在屋里等着,就下楼去叫司机。没想到在一楼没找到司机,打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又从一楼出了北门,见司机果真在花园里擦车,于是上前嘱咐了几句便直接上楼。没想到,一回到房间,段誉竟然又睡下了。我当时疑惑,但又觉得可能只是早晨没睡醒就没叫他。刚想去告诉司机晚点儿再出发,就听段誉迷迷糊糊的说了些什么,字句很含糊听不太清“段誉,你说什么?”我又把耳朵凑了过去,这次听的真切了些“快把我绑起来……”我一听,不禁打了个寒噤,立即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这我才发现,他哪里是在睡觉,只见他脸色发白,气息微弱,一摸,体温更低的吓人“段誉,你到底怎么了,段誉你说话啊?”我也顾不上他肩膀上的伤了,不停的摇着他问。但他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似的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快把我绑起来”。我顿时慌的六神无主。只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冷,就想把他搂在怀里暖过来。但一撩起被子,就看见他左边的袖子被撸了起来,臂弯处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针孔。当时,我脑袋像电击了一样,迅速闪过了刘念的话“小心身边的人”——陈瑞!我放下段誉,出门就喊“林姨,林姨,那个陈瑞呢?”林姨正在一楼打扫,听我这么歇斯底里的,竟然吓的有些结巴“她她她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呢,我这就去叫她”我已经等不到林姨了直接就冲下了楼,进到她房间一看,哪里还有人。
看着空空的房间,我脑袋嗡嗡的乱响,疼的简直要裂开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里会莫名其妙的有人想要害段誉。吴锦天到底在干嘛,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请了个这样的人来家里。还是,还是,这难道是吴锦天干的?不可能,不可能,吴锦天一直要我照顾段誉,怎么可能又要害他呢?想着就要给吴锦天打电话,没想到竟然关机。又给郭琮名打电话,但郭琮名竟然也不知道吴锦天的去向。只知道走了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你爸走的时候只说办完了事儿就回来。”到底搞什么啊,要是一般的出差不会不通知一声的。对了,吴锦天秘书一定知道他去哪儿了。
想着就要给丁秘书打电话,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又收到刘念的短信,我急忙打开一看“吴锦天去了内蒙,晚上十点有去那边的火车,车票我已经弄好了,你们把身份证和随身物品带上就行,晚上车站见。”凭什么!我都不知道吴锦天去哪儿了他竟然会知道。他说去了内蒙就去了内蒙?我为什么要相信他?就在我愣神儿之际那小子竟然又来了短信“现在这个世界上你能相信的人不多,吴锦天虽然不会害你,但他也不会对你说什么实话。我不会骗你,因为我对骗你根本不感兴趣,我在乎的只有段誉。”段誉?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只是他跟段誉之间的,那我算什么,这里面又有我什么事?吴锦天说的本不想把我也卷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样去一趟内蒙真的能把事情弄明白?我脑袋越来越乱。
突然想起来段誉还在卧室,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就急急忙忙往回赶。一进卧室,段誉正抱着被子蜷在床上。当我走近了一看,突然意识到他刚刚说的“快把我绑起来”是什么意思。那晚我的眼睛被吴锦天蒙住了,只能靠感觉。现在,我终于知道当时嵌入我肩膀的牙齿是什么样的了。光看起来就很锋利,露在外面的每颗都有一公分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转身便去锁了门。回到床上,一把将段誉搂在怀里。我能感到他在挣扎,但他的身体太过虚弱,虽然我的左手没什么力气,但也足够让他老老实实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吸的越多我越高兴,那样你就可以都听我的了。”我不知道这是想骗他还是想骗我自己,我只知道,他不可以有事。他的体温越来越低,也渐渐的不再挣扎,我知道快开始了,就拽过枕巾来堵住自己的嘴。他抱的越来越紧,微凉的唇刚一触碰到肩膀,我的身体便不由的一抖。随即肩膀变得湿热,浓烈的血腥味儿便直扑过来。
我紧紧的咬住嘴里的枕巾,尽量不发生声音。眼里布满了泪水,眼前也一片迷蒙。急促的喘息让我感到有些头晕,直到我感到快撑不住了,段誉才停了下来,倒在我的怀里失去了意识。我慢慢的把他放倒在床上,拿掉了堵在嘴里的枕巾,本想再处理一下他脸上和我身上的血渍,没想到就一头压在段誉身上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只有我自己躺在床上。我肩头没有血迹,衣服也早就换了干净的。突然想起好像要跟刘念去内蒙,便急急的起身下床。虽然头晕的厉害,但强撑着好像还能走。这时候,段誉竟然端了碗汤进来。我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在看我“你的眼睛?”“已经好了。”这么快就好了,怪不得吴锦天没给他请眼科医生。
他坐过来要喂我喝汤,我突然注意到他额头都是汗,我嘴边的勺还抖个不停。起初还以为是我头晕眼花,但定了定神,确实是段誉的手在抖。“你手抖什么啊?”“没有啊,哪有在抖。”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明明就在抖。”没想到他眼泪都出来了。我现在虽然头晕的有点儿脑子不清楚,但还不至于白痴到看不出来状况。“你不是说肩膀的伤好多了吗,怎么还疼的这么厉害?”他忍了半天才说“这是我自己弄伤的,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再问了”我知道他不说,我也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