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就算脑袋不转也能立刻知道事情不太妙。我毕竟从小是在医院里长大的,对有些问题还算有个常识性的了解。
一般来说,人的血型是终身都不会变的,但也不是没有变的可能,比如,干细胞移植什么的。但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干细胞移植,不过非得要说类似的手术的话,也就是两年前段誉把他的血给了我。那也不对,别说输血不会改变血型,就算会,也应该是暂时性的转变,可这都两年了啊!难道这又跟段誉的奇怪的血有关。该不会是他的血在我的身体里起了什么反应吧?这么想来,今天第一次晕血难道也是因为这个?难道那次马闯划伤我脸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感觉也是因为这个?但今天受伤的胳膊明明就有痛感,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现在的状况跟段誉受伤时候的状况不一样?OMG,难道是变异!
靠!
被这荒谬的想法一吓,我竟然精神了起来,李小果跟马闯都还是呆滞的状态,一边听着臧医生嘴里的医学术语,一边不时的转过来看看我。那臧医生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与其说那脸上的是惊诧还不如说是惊喜更恰当“暂时来说,应该还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具体的要等明天到医院检查过了才能知道。对了,吴涣,要不要跟你郭叔叔说一声?”听他说要告诉郭琮名,我连忙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二十岁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不想因为什么事情再让郭琮名担心。臧医生收拾收拾走了,李小果跟马闯看着我一时也都没说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两年前初次见到段誉,以及后来的总总一下子都跑到眼前,纷乱的分不清孰前孰后。本以为一切就那么结束了,就算李小果的反常,甚至是刘念的再度出现都没有让我觉得事情还会有什么转变。但一到了自己身上,就怎么也理不清思路,这究竟是要往哪儿走?难道我要步段誉的后尘,要被什么研究所抓去做实验不成?其实,都是我自己太过大意,事情明明从两年前段誉走后就已经开始了。虽然现在段誉已经不能跟我对话了,但他的记忆还在。当时只是觉得没什么事情值得惊讶了,没想过段誉的这特殊的血到了我身上会有什么反应。那时的心态有可能就像刘念说过的,把一切超出范围的事情都当作理所当然来处理。而且,两年来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事到如今,我还能平心静气的坐的安稳吗?刘念那句“谁都不能相信”说实话,当时我还只有感慨的份儿,但现在我是真的谁都不想相信,一想到身边的同学有可能就是那帮人派来的,我就恐惧的近乎要崩溃。我真的会活到一两百岁,直到身边的朋友都死光了,只剩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段誉是已经活到这么多年了,而我,才刚刚开始!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在还没有真实的证据之前我是不会服输的。想着想着就只剩下了一种冲动,拿起刀,划像自己的手心……什么也没有,除了一阵疼痛什么也没有,没有伤口,也没有鲜红的血!突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如愿以偿了一样,我笑了下,又轻松了许多。侧过身,对床上的人还没入睡,我们就这样相互看着,半梦半醒时隐约觉得,明天的检查还是要去一下医院。
我跟李小果马闯到医大一院的时候,臧医生已经在那里了。的确,他是没有告诉郭琮名,但他却告诉了丁秘书。丁秘书站在四楼的电梯口,一边给公司挂着电话,一边示意臧医生可以带我去做检查了。其实,这种事情干嘛非得告诉丁秘书不可呢,检查结果一出来通知他也就可以了,现在他简直就代替了郭琮名成了我的家长了。随后,我在三楼、四楼、地下一层之间整整跑了一上午才完成任务。有几项检查当时就能有结果的,都没什么问题,剩下的几项也不用我们担心,全交给臧医生就OK了。也不知道丁秘书到底推掉了多少工作,等我从门诊楼出来的时候,他竟然还在那里跟一个医生在聊天儿。那医生我以前在吴锦天的公司见过,好像是叫什么江淮的,河北医科大毕业的。丁秘书见我出来了,就赶紧结束了谈话,也没问我检查结果什么的,只说晚上要在家里陪我们一起吃火锅。
要说,现在我对什么还算满意,那也就是我没有因为死了老爸而受到什么冷落,这些人反而比吴锦天会照顾我。话又说回来,吴锦天死之前,我对这个丁秘书根本就不怎么熟悉,他也很少来我家,大概就算是来了,我也不在家吧,就更别提去过他家了。但我知道,公司的员工公寓距离公司不算太远,只不过,现在丁秘书在公司的地位不一样了,早就不是什么秘书了,也就我还在心理这么称呼他而已。吴锦天的公司倒是为高层在郊区弄了几个别墅,而且距离我们学校的北区还挺近。
晚上,丁秘书派人来接我们,车子果然是开向江北的。虽说是公司高层的别墅,但也只是在郊区连着盖的几个二三层的小楼而已。白色墙体,棕色的配色,外加宽敞一点儿的院子。要说来来回回路过可见过多次了,但还真没进去过。车子绕过了一号直接开到了二号别墅区,但据说,一号都是单身,二号都是有家室的,可没听说丁秘书已经结婚了啊。事实证明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结婚也可以申请住二号区,因为丁秘书的确不是一个人住。刚进大门,就见丁秘书迎了过来,他身后站着三个男生,跟我们几个的年龄都差不多。因为是晚上,我根本看不太清那三个人的脸,等丁秘书把我们让进屋里正式介绍的时候,我才愣了。又是那个于一,他竟然是丁秘书的外甥。其实,开始我对于一也没什么好印象,大概是因为初次见面他是跟着田赞一起的吧。于一身边站着的是于一的哥哥,叫于然,说是去国外留学之前,到丁秘书这里来玩儿的。还有一个叫安子安是于然的朋友,个子挺高,我是一米七五,他大概得在一米八左右,看样子体格也不错。但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丁秘书突然要请我到家里来吃火锅,还和这些陌生人在一起?
但也多亏了丁秘书,我才认清我带来的是两个什么级别的吃货,李小果跟马闯吃的不亦乐乎,还跟那个于一还有那个什么别扭的安子安聊的热火朝天的。除了我,大家都很High,弄的自己都怀疑现在担心什么是不是太过多余,毕竟,段誉活了那么久也没变异、尸变什么的,只是那血奇特了点儿,还能治病救人,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放松些?
可能是晚饭吃的太饱了,感觉肚子胀的睡不着,还咕噜咕噜的总是在走气儿,想要放屁,还放不出来。没一会儿胳膊腿儿也开始胀的难受,躺在那里几乎都动不了了。偏偏这时候,手机又震了,嗡嗡嗡嗡的吵的闹心,伸手在床头柜儿上摸了半天,没有。但手机一直在震,不过声音有些不一样了,感觉闷闷的,像是被关起来了的样子,我不记得把手机放在什么里面了啊?又过了一会儿,感觉肚子好像在震,怎么好像手机在肚子里似的。用手指一戳,肚子漏了个窟窿,冒出来一些黄水儿,再一戳,又是一个窟窿,窟窿越来越大,我就把手伸了进去,果然手机就在里面。拿过来一看,是那该死的吴锦天“怎么样,儿子,到了什么阶段了?”“哦,刚开始,今天肚子刚开始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