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批人马虎视眈眈,城内不能用乱作一团来形容,得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现在的萧索,可以说是腹背受敌。进攻攻不下,后面又有援军到来。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远方,同时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地倒下,他慢慢绝望了。
“梁山泊呼延灼在此!”说罢,厉声道:“兄弟们,冲进去!”便带头冲入城内。
城内的百姓,见城内刀兵四起,纷纷紧闭屋门,生怕殃及自己。又听到梁山人马进入城内,更是在五瑟缩成一团,自求多福,希望梁山人马不要抢夺自己的东西。
城内的援军,都在专注围攻萧索,反而没有注意到梁山人马已经到来。这时,临朐城内发生了一场哭笑不得的闹剧。
敌军看着城内自相残杀!
呼延灼脸上也有些无奈,厉声道:“呼延灼在此!”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阵脚逐渐散乱。
而萧索,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组织人马反攻。这回,是援军被包了饺子。他们在呼延灼的铁骑之下,早已丧胆,根本就不敢组织进攻。看着后面又扑上来的萧索,这回绝望的,就是他们了。
“不要滥杀无辜!”呼延灼厉声道。这时,韩滔和彭玘也率领自己的人马,阻隔在萧索和援军之间。
“放下兵器,降者不杀!”呼延灼下了第二道命令。
见自己又有了活的希望,众人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呼延灼。
只听“扑通”一声,萧索跪在韩滔和彭玘面前,道:“大人,请救救我家大人吧!”说罢,是不住地磕头。身后的兵士见主将如此,也跪下磕头。
呼延灼带兵多年,对这样的场景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他也是爱惜人才的人,心想道:能带出这样的兵,人肯定是不一般。如果要收为己用,对远征也有好处。
“兄弟,你起来吧,我会救你家大人的。放心吧。”接着,他又问道:“冯飞的府衙在哪儿?”
“大人,就是这!”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门。
“冯大人,还是出来吧。现在临朐城已经归我掌控了,不要在负隅顽抗了。”呼延灼对对着门内言道。
“呼延将军,我是不服。我想问你,如果我临朐不发生如此叛乱,你能拿下临朐吗?”门是没有开,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不会这样简单就拿下临朐的,冯大人,你是个人才,治理有方。我希望你能继续治理这临朐城。”呼延灼敬重人才,所以没有粗鲁地让人撞开大门。
“哈哈哈,多谢呼延将军抬举。我冯飞只是出于对临朐的爱,才会如此。刚刚有了呼延将军的那番话,我也心满意足了。我想请求呼延将军一件事,不知可以不可以?”
听着话音不对,呼延灼也是一惊,他连忙命萧索带人慢慢接近,准备打开大门。
“你说吧,能答应你就答应你。”呼延灼尽量拖延。
“我知道你是个正直之人,所以希望你能善待临朐百姓。我相信梁山各个都是好汉,不会滥杀无辜。”
呼延灼一惊,还没有说话,只听见里面一句呐喊:“皇上,臣尽忠了!”
“快开门!”呼延灼急忙下令,萧索等人奋力一撞。
门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门前,悬挂这一具尸体。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白练挂的很高,众人一时都无法救下他。
呼延灼无语。他见过有气节的武将,有骨气的文人。但他们死前,大都是绝望的喊一句不降之类的,但将全城的百姓作为自己的最后遗愿,呼延灼没有听说。冯飞的死,打击了他的心,让他知道,原来大宋朝廷,还有这样有骨气的人!
“把他好好安葬吧。”呼延灼不忍在看着这样单薄的一个人这样凄惨的悬挂着,他没有下马,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府衙。而是在马上,凝望着这样一个有傲骨的文人,最后的气节。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傲气,更是代表这炎黄子孙的傲气。正是有这么多傲气的人,才在组成了华夏的傲骨!
不过,与他壮烈的死形成惨烈对照的,是他最后的那句歇斯底里地喊声。那句话,远在京城的赵佶,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他也不懂。
冯飞的亲信围拢过来,将要上前的萧索等人阻挡开来,轻轻取下冯飞的尸体。之后,从屋中抬出一个棺材,将冯飞轻轻放入。呼延灼接着火光在马上看得清楚,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冯飞之棺!
四个金字,遒劲有力!
原来,他早已有必死之心。呼延灼还是摇摇头,内心叹气道:“你死的不值得,赵宋朝廷不值得你这样尽忠。”
两位取下他尸体的亲信将他的尸体放入后,拔出剑,自刎而死!尸体倒在棺材旁!
呼延灼被这毫无征兆的变化惊呆了,确实是惊呆了。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兵。
冯飞,是我输了,我输得好彻底。
剩下的四个人抬着棺材,就像没看到这么多人一样,慢慢想临朐城外走去。呼延灼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也随着他们走过去。
只见他们来到临朐城外角一个偏僻的地方,将棺材放入早已挖好的坑中,坑前面,还有碑文:冯飞之墓!
呼延灼的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里来要思考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他已经完全折服在这个已死之人的手中,心中也生出一丝恐惧。
那四个人将棺材放入,并用土填埋好。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拔剑,自刎!
众人再一次受到冲击。呼延灼喃喃道:“我一直以为田横和五百壮士只是传说,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萧索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临朐城的主人,是如此有气节。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萧索心中也生出悔恨,慢慢举起手中的剑,放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