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蔡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如此熟悉大宋朝的将领,他竟然都想好了举荐谁。
“种师道!”陆辉斩钉截铁地言道。
蔡京将刚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不相信眼前的人仅仅是一个反贼,相反,蔡京在他身上看到了无限的潜力。如果不是因为身份,蔡京很想把他招为门生。
“种师道,他镇守边疆,防止西夏入侵。如果贸然将他掉离开,西夏入侵可怎么办?”这是一个问题,蔡京也想考考眼前的年轻人。
“蔡太师,难道这个你还担心吗?现在西夏人掀不起多大风浪,如果要是说西夏的鼎盛时期,那就算是李元昊刚刚建国的那会儿,现在,李乾顺只有经历发展自己本国,根本没有入侵的想法。就算他们入侵,可以让他的侄子种洌暂时代替。将门无虎子,种洌一定能胜任的。”说着,陆辉凑到蔡京身旁,低声言道:“种师道对于太师早已不满,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了他,对于太师也是件好事情啊。”
蔡京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但是他心中,已经感到深深的恐惧,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有如此深得城府,并且连关系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结交一下,也没有坏处,兴许到时候还能够用得上。
“好,我会面见圣上的,把这件事和他说一下。”蔡京再一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太师了。”陆辉知趣地对蔡京一抱拳,转身走出大门。
“爱卿,你说的事情能成吗?”赵佶手里握着一把鱼食,准备散入小溪中。溪中得鱼,早已聚集在赵佶附近,他们争相看着赵佶手中的鱼食,都想吃到。
“皇上,这田虎已经在威胜那边闹了好久了。现在种师道镇守边疆,如果哪天王虎田虎和李乾顺勾结在一起,里应外合,可就不好办了。如果趁着现在他们出现内讧,一举消灭他们,也就拔出了一个钉子啊。”蔡京一脸的奴才相,不敢直视赵佶,看着溪中聚集的鱼。
“如此说,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赵佶没有抬眼,仍旧看着水中的鱼,手中的鱼食,迟迟没有散入水中。他心中的冷笑,眼前的臣子就像这水中的鱼,只要有食,他们就会聚集起来。
“这食,一定在我手中握着。”赵佶握紧了手中的鱼食,然后慢慢将它们散撒入水中。
“咱们接到命令,要攻打田虎的人马。”种师道接到赵佶的圣旨后,与侄子种洌商议。他也看好自己的这个侄子,虽然还年轻,但已经崭露头角。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田虎只不过是一介草寇,圣上为什么对他们如此重视?我觉得,比起田虎,这宋江倒是一个心腹大患。”种洌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毫不掩饰。
“这个我也知道,圣上的密信中说,害怕田虎与李乾顺里应外合,这样就不好打了。所以攘外必先,况且,咱们距离田虎也比较近,消灭起来也很是方便。至于宋江那边,就只能看圣上的意思了。”
“我感觉,宋江可能有想称王的架势。”种洌将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也说了出来,当然,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的。
“这个就不是咱们能考虑的了,现在圣上将这里的军务都交给了你,你跟我身边也学习了不少东西了,这次就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吧。记住那句话:无过便是有功。我感觉如果我要是离开了这里,李乾顺可能会来攻打,到时候你可要全力提防,切不可轻易出战。”种师道虽然很器重眼前的侄子,但真的要是把军务交给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叔父请您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在你回来之前,我不会出战。”种洌也知道种师道的谨慎性格,当然也清楚自己不会是李乾顺的对手,谨小慎微,还是应该的。
“好,传令下去,整顿人马,明日出征。”种师道突然有些莫名的哀伤,自己驻守边疆一辈子了,居然还会去攻打贼寇,杀鸡竟用宰牛刀,这不是悲哀是什么?
“晋王,种师道起兵,现在向威胜这边杀过来了。如果要让他们和官兵汇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啊。”邬梨此刻也有些紧张,如果只是对付附近的守军,那他还是有办法的,但对付种师道这样的正规军,那他怕手下的人马会被打的七零八落。
“种师道,这个人是不好对付。这样,马上让人修书一封,写给呼延灼,让他速来援助我们。这样也就把他调出壶关,如果不同意,那么他就是有二心了。”
此时的曲建成,也在旁敲侧击地希望呼延灼出兵。对于卞祥给的那么多钱,他真的心动了。他就是一介草寇,没有见过多大市面,心动也是正常的。
呼延灼对于曲建成的话,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曲建成经常时不时地提起出兵的事,也让呼延灼好好思考了一下。但曲建成如此,还是被人发现了苗头。
“大人,最近这曲建成兄弟有些不对啊,他总是有些恍惚,而且见着我们总是躲着。我想,他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徐宁在一天晚上,来到呼延灼的屋中,开门见山地将自己所观察的一切讲了出来。
“是啊,他最近老跟我说要出兵,去攻打陆辉,要为蔡鹏兄弟报仇雪恨。我也不好拒绝他,也不好同意,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呼延灼尽显无奈。
“我觉得,他不是想要为兄报仇,是被人收买了。”
“为什么徐教头这么说?”
“我手下看到有人曾好几次进入曲兄弟宅中,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而且,就是最近的事!”徐宁将最后一句话,重重地讲出。
“既然如此,徐教头有什么好的主意吗?”呼延灼听了也确实是担心,如果真的有人收买了曲新成,那么他就是一大隐患。这个人,毕竟是收复的贼寇。
“使诈!”徐宁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