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苍见她说的神秘,笑着点了点头。
沈洁蓉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看到这只手镯了吗?“,伸出左手举到让李擎苍眼前。
李擎苍只觉耳边痒痒的,不由生出异样的感觉,心咚咚的跳快了些。这段时间两人生活在一起,早就见到她戴着一只手镯,但十六七岁的少女,有些装饰很是正常,此时听她说起,便仔细看了看。嫩白的手臂上,套着一只翡翠手镯,看起来普普通通,除了手镯表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无丝毫出奇之处。
只见沈洁蓉神神秘秘的道:”师傅说,这只手镯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我三岁那年师傅捡到我的时候,我手上就带着它。“,然后有些得意的道:”我也原来一直觉得很普通,直到去年我偷偷摸摸上山玩,遇到一只熊瞎子,差点被吃掉的时候,这是手镯救了我。“
李擎苍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沈洁蓉接着说道:”我弄给你看“,说着起身走到院中空地上,举起左手,轻轻的在手镯上面擦了几下,便站在不动。
李擎苍等了一会,露出疑惑的表情。
沈洁蓉红色脸不好意思的道:”有时候灵的呀“
李擎苍看着她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站在院子里,对着手镯擦了半天,觉得很是可爱,不禁露出笑容。
沈洁蓉见状,撅着嘴道:”哼,就知道你会笑我的,不告诉你了“
李擎苍见她生气,连忙装出好奇的样子,眼巴巴的望着她。
沈洁蓉道:”不要这样看我,我告诉你好了,你这手镯能够带我到别的地方,只是去的地方是它挑选的,上个月就是它带我找到你的……“
听她说了半天,李擎苍听明白了,原来这手镯有点像青竹子给他的遁形珠,只不过遁形珠是一次性消耗品,她这手镯却能反复使用,还能双向传送。只不过听她说有时灵有时不灵,而且传送地点不受控制,就是说不知道会被传到哪里,但回来时却是原路传回。上个月她师傅走了之后,她闲来无聊,以此玩耍,却正好传送到李擎苍所在的宫殿石室,将他救了出去,今天一说,李擎苍总算解开了心中这个疑问。
沈洁蓉说完,又道:”你答应我要保密的哦,千万不和师傅说,就说你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否则让师傅知道会担心的。“,想了想又道:”不对不对,你这样子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嗯,让我再想想“,手托着腮帮子努力思索。
李擎苍越看她越可爱,眼中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想了半天,只见她眼睛一亮,说道:”有了,你就说你被瀑布从山上从下来,落到屋后的九华河里,再被我救起的,嗯,也不对,瀑布这么高,你从上面冲下来早就摔死了,怎么还能活着呢“,又想了想,有些不耐烦的道:”嗯,你就是被我从九华河救上来的呀,至于你怎么道九华河里去的,你是哑巴,我也问不出原因,对,对,对,就这样,嘻嘻,记住哦“。
李擎苍苦笑着,赶忙连连点头。
夕阳西下,落日奋力发出最后一道光芒,便隐在了灰蒙蒙的暮色中,山里的夜宁静、安详。
借着蒙蒙暮色,看到沈洁蓉一个人站在路口不断眺望,李擎苍撑着竹拐走了过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沈洁蓉有些担心的道:”师傅怎么还不回来呀“
李擎苍正要安慰她,突然看见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向这里奔了过来。只听到沈洁蓉了一声师傅,飞快的迎了上去。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僧袍,头戴僧帽的和尚,倒在路口,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从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腰,背上的僧衣被血染红,已成黑褐色,还还在不停流血。那僧人定是毅力坚强,换了一般人受伤如此之重,早就晕死。
李擎苍原本心中一直以为沈洁蓉的师傅是个妇人,却不料是个和尚。听到沈洁蓉哭喊着师傅,李擎苍快步过去,两人合力将那和尚抬进屋内放在床上。昏暗的油灯下,只见那和尚面容清瘦,相貌普通,大约四五十岁,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口角还在渗着血丝。
沈洁蓉已经泪流满面,不知所措,李擎苍见状,手脚比划道:“你师傅可教你医术?”。
沈洁蓉闻言,连连点头。
李擎苍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冷静些,我刚才摸了摸你师傅脉搏,还在跳动,现在需立即给他止血,再想法治疗”
沈洁蓉连忙跑出去拿了一个箱子进来,从里面拿出一包银针,手指翻转,已经在他师傅身上飞快的插了十几针,顿时血止。李擎苍没料到这看似文静可爱的少女,针灸手法如此熟练,不由心生一丝惊讶。
帮师傅止完血,沈洁蓉好像冷静了下来,轻轻撕开他师傅背上的衣服,露出深长的伤口。又从箱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将伤口处化脓的地方细细切除,直到露出鲜红的血肉才住手。然后在伤口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药粉,穿针缝合,擦拭包扎。
李擎苍见她一边啜泣,一边治疗,手法熟练,双手沉稳,不由心中更是佩服。又看到她用细细的羊肠线缝合伤口,轻巧稳重,心中奇怪。他不是没见过医术高超的郎中,但都不外乎切脉问诊,开方配药,这像补衣服一样用针线缝补伤口,却是平生头一遭遇到。
做完这一切,只见沈洁蓉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摇摇缓缓,站立不稳。李擎苍关切的询问了一下,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洗净的僧袍,她摇摇头道:“我没事了,你可以帮我师傅换一下衣裳吗?我要去给师傅煮药”
李擎苍点点头,倒水擦身,给那和尚换上衣服,再一搭脉,只觉他脉象虽然虚弱,但平稳整齐,知道暂时度过了危险。
刚刚忙乱,他来不及细想,现在空下,心中甚是疑惑,按道理沈洁蓉师徒在这九华山内九华河边,已经住了十几年,一直平安无事,也没听她说起有什么仇家恩怨。但这和尚的伤口明明是江湖高手刀伤所为,光滑平整,入肉深浅相同,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再加上伤口从左到右斜劈而下,一看就是左手使刀。但这江湖上刀法出众,且使左手刀的高手,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谁,江湖榜上除了前五个,自己够已碰过,也无符合之人。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洁蓉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看着师傅衣服换好,俯卧而躺,向李擎苍颌首示谢,坐在床边给他师傅慢慢喂药。
李擎苍想起自己那时醒来,是她也是这般小心喂药,看着灯光下,她专注的神情,轻柔的动作,清秀的脸蛋,心下不由生出一丝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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