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否……”
“将军,隈本知道冒然来寻将军,将军必定认为隈本太过轻率。”停顿一会,隈本无奈道:“此次战斗不管胜负,菊池家都很难再维持了。”
说完之后,隈本又唏嘘感叹起来。
人的好奇心往往就是这样,被欲说却又不说,使劲吊着你的胃口,等你主动去询问了,那么你就落了下乘。
“哦,大人何出此言?”
“想必将军应该知道,菊池义武和大有义鉴(后改名大有义复)是一对亲兄弟吧。当年大有义鉴与菊池义武两人为了争夺大有家家督之位大大出手,结为私仇,最后菊池义武失败返回菊池家。此次作战,若是大有军胜了,菊池家必定遭受灭顶之灾。”唉……隈本亲永仿佛看到了菊池家被大有军攻杀殆尽那一刻,重重的叹息着。
“阿苏家也可以胜利啊!这样菊池家不比破灭了。”我自以为是的问着。
“将军想想,今日白天,将军和菊池义武起争斗之初,阿苏惟丰是否有劝解?”
“似乎没有。”
“所以就是了。如果将军当场斩杀了菊池义武的话,想必心里第一个拍手的就是阿苏惟丰了。”
“何解?”
“将军可是否认为北肥后的两豪族菊池家联合阿苏家抵抗大有家?”
“那是自然,整个九州岛的人都知道。”
“起初的确是菊池家联合阿苏家抵抗大有家,可自从阿苏惟丰就任阿苏家家主后,情况就发生了转变。每次对战,阿苏惟丰总会找各种理由使阿苏军少量伤亡或零伤亡,而菊池家却是每次都损失惨重,久而久之,菊池家的军事力量等已经再也不能和阿苏家对比。”
“想我菊池家,做为数百年的名家,底蕴是如何强大,可这该死的菊池义武就任家主以后,每每被阿苏惟丰当枪使,实力亦是每况日下,原来北肥后大大小小城池二十座,菊池家就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阿苏家才占了不到百分之二十。可阿苏惟丰这小人却趁菊池家军事力量弱,提出了改革,并就任北肥后大名,开始统治菊池家。之后更是肆无忌惮的指挥菊池军抵抗大有军,若非如此,凭着菊池家的三座城池,怎么可能只有区区5000人的总兵力。”
“原来如此。”听了他一段说书,总要配合配合人家的吧。
隈本亲家整理好情绪后,又接着言:“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将军都要救那么一救菊池家。”
“大人可真会说笑,就凭我手中的区区五百人,怎么可能抵挡住阿苏家的万人大军,更加抵挡不住大有家的两万大军。”说完转身欲请他离开。不管他今夜想来做什么,有什么阴谋,我先把话说死,任他口舌如簧,我自心中不动。
“不,将军,你有……莫忘了龙造寺一族。”
“嗯……眼中凶光一闪,我做了这么多事掩盖,就是为了不想让人知道。羽翼未丰,怎可猝死幼年期,今日说不得要杀人灭口了。”心中想完这些,缓缓转身,准备一击必杀了隈本亲永。
“人尽皆知,南蛮佣兵团的南蛮大人,与龙造寺一族中有’肥前幼熊’之称的龙造寺胤信,可是十分亲密的友人,想必将军与龙造寺胤信也甚是熟悉吧!”
探出去的手迅速收回,原来只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啊。
“那又怎样?”
“只要将军就任菊池家家主,到时前往龙造寺一族,说服龙造寺胤信,联合起来对抗大有家,到时两家南北遥相呼应,大有家必定不敢轻动。菊池家底蕴尤在,到时,只要经过一两年的发展,凭将军的武勇和带领必定可以一统北肥后。”隈本亲永越说越兴奋。
从新跪坐好,左手手指轻轻敲打小木案,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想着如何才能把他赶走,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完全是对牛弹琴嚒。这隈本亲永,计谋是有点,但是估计有点弱智,从开始说到现在,除了拿出一个菊池家家主之位来诱惑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稀罕当菊池家家主啊?真够秀逗的,拿我当一个普通武士看待啊。
“大人可别忘了龙造寺家兼,他才是龙造寺一族的家主,而且,北肥前大名可是少贰资元,并不是龙造寺家兼,再说,龙造寺家兼当年可是得了大有义鉴的资助才能重新返回北肥前的。”
“龙造寺家兼可是已经老迈,虽然威信尚在,可雄心已失,况且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在,龙造寺一族必定会答应的,少贰资元不过是一蠢货,不值一提。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有龙造寺家兼在,他少贰家早已经被大内家攻破了。”
“大人,夜已深,是否让我思量一夜再做答复?”下逐客令了。
“额……将军,如此大好机会,还需思量什么。”
“容我再思量思量,大人,明日定做回复,如何?”再不走,哥可要发飙了。
“那……好吧,明日再寻将军。”隈本亲永带着需些遗憾走了。
合上门,轻嘘一声,总算把这难缠鬼踢走了。
取下罩在脸上的布,合衣躺下,思考片刻,终是想不出来隈本亲永今日次来是真如他所说,还是另有目的。不想了,睡吧……啪……啪……啪……日他先人板板的,还让不让睡啊一阵拍门声后,又是响起一男子声音:“鬼面将军可是安寝了?”
“是谁?”问话中已是带着一点怒气。
“山鹿城城主甲斐亲宣携子甲斐亲直前来夜见将军。”
“甲斐亲宣,甲斐亲直。这两位能人来此做什么?”
重新拿起那块布罩在脑袋上,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合上门后,我率先提问:“两位大人,如此深夜造访,是否有什么大事?”
“此事的确所关甚大。”甲斐亲宣言道。
“若非此事甚大,我和父亲也不会深夜造访。”甲斐亲直马上接口。
被他们两父子的双簧引起了求知欲,“是何大事?”
甲斐亲宣直言:“我甲斐家的前景。”
甲斐家的前景关我什么事?我被搞糊涂了,这两父子大半夜来,是准备唱哪一出啊?
我疑惑着问:“何解?”
“九州岛,现以大名大内义隆带领的大内家最为厉害,其次是大名大有义鉴带领的大有家,余下来的其余各家虽互有强弱,但也相差不远。”
怎么就和我说起九州岛的大势起来了,要说起这个我可比你们清楚多了。
“那又如何。”平平淡淡的语气,仿佛并没有把这些大名,各家族放在眼里。
甲斐亲宣父子两人看着我的表情,听了我说的话后对视一眼。接而由甲斐亲直继续讲解。
“我和父亲常有收集信息,并且以此来分析九州岛大势,走向。就现在而言的确是大内家,大有家两家独大,但是,就大内家而言,现在正面临着无继承人的情况,而且,大内义隆自养子死后无心治理领地,只醉心于书法,其联合的各家已经蠢蠢欲动,长此以往,大内家必定解崩分离。”
看着我无所动,两父子再次对视一眼,甲斐亲直才继续道:“大有家,听闻大有义鉴对长子大有义镇颇有微词,而次子,此时正商量着送去大内家当养子的事宜。此时大有义复年纪尚小,并不会出现什么矛盾。但几年之后呢,长大成人的大有义镇必定与其父大有义鉴対崎。家族内战,大有家必定实力大弱。”
“只是如此?这与你甲斐家的前景有何关系?”这些事我本来心中就有数,说给我听还不是重复而已,也想我有什么震惊的表情出现,笑话。我还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以后织田信长还能被称做第六天魔王呢。
甲斐亲宣父子第三次对视一眼后,由甲斐亲宣说道:“这几年,我渐渐感到身体越来越衰落,估计也就没几年可活了。如果不是大内家以及大有家内部问题重重,我必定让小儿前去投靠。可惜……所以我常常与小犬收集信息,分析,想得知今后发展潜力最大,最值得投资的家族。若是在此刻,在那个家族还未发迹之前就投靠,凭小儿的才智,必定能成为左膀右臂,我甲斐家的前景才可堪优。”
“见识可谓远大!!!但你甲斐亲宣可是跟着阿苏惟丰的老将了,曾经救过阿苏惟丰的性命,也曾辅佐阿苏惟丰战胜阿苏惟长夺回领地。凭这些功劳,你甲斐家绝对是阿苏惟丰的近臣,你儿子甲斐亲直也肯定会得到阿苏惟丰的看重。如此,为何还要让甲斐亲直投靠他人?”
甲斐亲宣两父子第四次对视一眼后,甲斐亲直接口道:“将军果然无事不知,就家父这些老黄历而言,将军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亲直拜服。”
甲斐亲直真的拜了一拜后反问道:“请问将军,一个家族如何才能兴旺?”
“那要看什么兴旺了?子弟有千万,家族亦可谓兴旺。”想考我,反考你一个,至少也要*出你的直接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