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灵听后,心下感动之极,走过来抱住环翠,道:“环翠,这些天你辛苦了,你能理解我和徐无施,我想他在天之灵也会护着你的,”环翠道:“夫人待我好是我的福分,这位苏哥和徐阁主一样也是好人,赶紧去治伤吧,要是耽误了,伤势重了可就麻烦了,”苏岳面色一红,道:“环翠,真的不好意思,”他想往下说,可是看到环翠着急的眼光,竟然说不下去了。封卓灵见状,将他们设下了一个局来试验环翠的事情告诉了她。
环翠听后道:“我了解你们现在的处境,除了你们二人外,确实别人很难去信任,我明白。通过今天我们坦诚相见,这不,又有一个我值得你们去信任了,苏哥,你就放心的下山吧,徐夫人这里有我照顾,那些人肯定不会在我这里得到什么。”苏岳听后特别感动,道:“没想到今天我们的收获真是大,环翠,这些天来你也受委屈了,不过你能记得找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环翠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们,而且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我们派好像突然多了一些我们从没有见过的人呢。”
封卓灵听后,回忆了一下确实这两天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虽然不是很多,但确实是存在这样的事情,道:“眼下我们处于被动,处在明处,只能是多多小心,”苏岳道:“去紫霞林前我想去趟上官书妍那里,告诉她,我喜欢她,”封卓灵听后,笑道:“你终于要去表白告诉她了啊,”苏岳道:“我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你们要多多保重,”环翠道:“你放心吧,夫人有我护着肯定没有问题,倒是你,外面世道险恶,要多注意,”苏岳点了点头,封卓灵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苏岳也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当着封卓灵的面,他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流泪,于是握住封卓灵和环翠的手,道:“多保重,我尽快回来,我回来前,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言罢,迅速的掉转头离开了她们屋,全然不顾后面封卓灵已经哭出了声。
出来后,苏岳围着这个屋转了好几圈,心道:“但愿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她们俩还是这样,”然后把自己平日里珍藏的一个手帕埋到了屋角处,默默祈祷了一会,快速的向上官书妍的屋里奔去。
到了后,发现上官书妍没有在屋里,苏岳在门外等了一会,见她仍没有来,便决定不再等她了,于是自己一个人朝山下走去,路过百花丛的时候,他驻足了一会,这个百花丛地方不大,里面有各种各样奇异的花朵,苏岳和上官书妍小的时候常来这里玩耍,睹物思人,难免平添一阵伤感。
忽然听到宗延后的笑声自不远处传来,苏岳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要下山的事情,百花丛里的树较为多,苏岳迅速的躲了起来,想着待宗延后走过后,自己再行下山。
由于离得比较远,苏岳听不到宗延后究竟说了些什么,而且他记挂着早日去紫霞林,也顾不上去听别人说话,可是他急于知道和宗延后说话的人是不是上官书妍,所以就一直的在注意着。
终于宗延后离近了,和他在一起的人确实就是上官书妍,只听得她道:“宗师弟,你不是答应给我写几个字吗?怎么还一直没有给我写呢?”宗延后道:“你想我给你写什么字?”上官书妍道:“那就看你了,你要是写的本姑娘高兴呢,我还会有赏的,”宗延后道:“你赏什么呢?”上官书妍道:“那就要看你写的怎么样了,”宗延后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把你赏给我,”上官书妍道:“也不是没可能,所以你要尽力写,第一呢是字要好,第二呢是内容要精致,才能要赏赐。”
他们边说边笑,渐渐的走远了,显然他们二人说话过于投入,完全没有察觉到苏岳的存在,苏岳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有些庆幸刚才由于上官书妍在没屋里,自己没有告诉上官书妍对她的喜欢,同时他又有些气恼,封卓灵、丁栾和自己都为师父的死忙的不可开交,而她刚才的样子似乎没有半分的悲伤,在这里自顾自的谈情说爱,枉自师父疼爱了她一场。
到底还是没有长大的小孩子,苏岳心里安慰道,不过他还是朝着他们俩走的方向望去,直到根本看不到他们二人,苏岳才回转头,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走去。
去紫霞林的路上,苏岳一直的在想着上官书妍和宗延后,想忘掉他们,却越来越忍不住的去想,就这样的在内心的不断纠结中到了紫霞林。
紫霞林其实是一座很矮的山,地方比较大,由于山上种着成片的紫竹,所以被人称为紫霞林。苏岳进去转了很久,别说人,就是连房屋都没有看到,正在苏岳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双脚被两根绳索拉住,随后一张大网把他罩住,接着出来了四个红衣人将他捆住,一团乱布塞住苏岳的嘴巴,一个头罩把他的头盖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畅快,苏岳虽不能看不能说,可仍能感觉的出他们将他往山上带。
整个行走的路线,苏岳明显的感觉是在绕弯,为了就是不让苏岳记住路,绕了很长时间后,苏岳感觉到进了一间房屋,两个人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着头罩被摘了去。
苏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个大殿,四周挂着壁画,上面是各种武功的招式,对面台阶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浑身黑衣,虽是青春已不在,却也难掩美艳之色。苏岳心道也许这就是云姑了,苦于嘴里塞着布条,不能开口说话。
其中一个红衣人道:“主人,这人鬼鬼祟祟的在我们紫霞林转悠了很久,不知是不是打宝物的主意,在下把他擒来,听凭主人处置,”苏岳听到此,忙看着那中年妇女,嘴里嗡嗡的叫着,示意他有话说。
中年妇女旁边的侍女看的不忍心了道:“主人,我看他确实是有话要说,不如……,”“小雪!”那中年妇女呵斥道:“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让男人开口说话,男人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你忘了吗?”那叫作小雪的侍女看了看苏岳,又看了看中年妇女,没有再说话。
那中年妇女道:“最近觊觎我紫霞林宝物的人太多,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如果他真的记住了路,以后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还是老规矩吧,先搜他的身,然后拉到后山去解决了吧,”小雪听后急道:“我看他确实和前几个来的人不一样,主人,我们确实是应该惩罚坏人,可是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啊,”那中年妇女怒道:“小雪,我告诉过你多少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得善良就是善良的人吗?”小雪嘴唇动了动,想是要再反驳几句,可是看到那中年妇女的眼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那几个红衣人见小雪不再说话了,便过来强行搜苏岳的身,搜出了钱袋和随身物品,那两个泥人和泥人里面的绢布也被拿了出来放到了中年妇女面前。那中年妇女凝视着其中一个泥人出神,旁边小雪眼尖,道:“主人,你看这个泥人和你有几分像啊。”那中年妇女道:“快说,这个泥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静得能听得到外面起风的声音,小雪道:“主人,人家嘴里还塞着东西呢,你让人家怎么说话呀,”那中年妇女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嘴里的布条拿走,”那几个红衣人也呆住了,心道你也没有要我们去摘掉布条啊,可是心里虽然嘀咕着,手上还是争先恐后的将布条摘去。苏岳道:“回前辈,此泥人是家师要我来此处转送云姑的,与前辈刚才所说的什么宝物没有任何的关系,在下自此前从未听说过紫霞林,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宝物,前辈误解了,”苏岳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那中年妇女不禁忍俊不禁了,道:“我就是云姑,你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的叫着,我真的有那么老吗?”苏岳正色道:“前辈二字重在一个辈字,和年龄没有什么关系,你智慧见识远在我之上,我定要以前辈相称。”
云姑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哪,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智慧见识在你之上的啊?”苏岳道:“看前辈周围帮手甚多,听刚才所言,有好多不肖之徒来此地都被前辈收拾了,那不是智慧见识在我之上嘛,”云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不过你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听习惯了其实还是感觉挺不错的。”小雪见云姑看到了这么一个泥人就性情大变,心里也是困惑不已,但云姑似乎还想和那个年轻人聊下去,也就没有再说话。
云姑道:“别讨论前辈这个问题了,我问你个事情,”苏岳道:“前辈请问,”这下云姑真的忍不住了道:“你要再这么前辈前辈的叫下去,我可真的笑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也叫我云姑吧,”苏岳道:“好的,云姑前辈,”这下不仅是云姑,连小雪和其他几个黑衣人都忍不住要笑了。云姑强忍住笑道:“你说这个泥人是你师父给你的,你师父是谁啊”
苏岳正色道:“家师乃是东海剑派西剑阁阁主徐无施,”云姑收起笑容,道:“你是?”苏岳道:“我是徐阁主的二弟子苏岳,”云姑道:“封卓灵现在怎么样啊,”苏岳道:“师娘现在很好,”云姑低下头想了想,然后对着那几个红衣人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和这位苏少侠有话要说,”言罢,那几个红衣人离开了这里。
云姑道:“我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他们过的还幸福吗”?苏岳道:“家师已于前几日遇害,师娘还在悲伤中没有恢复过来,”云姑听后大惊,道:“什么?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苏岳将徐无施遇害的经过告诉了云姑,云姑呆坐在椅子上很久,眼望着窗外,道:“太快了,你师父和封卓灵结婚前,承诺过我,每三年他会背着封卓灵来看我一次,上次来的时候,我感觉出来他有些心事,交给了我一样东西,说如果有人拿着我的雕像过来,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并且告诉了我这个东西的来历,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他了,我盘算着日子,再过几天就应该是他过来的时候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匆忙的就离开了我,”苏岳道:“那为什么好像江湖都知道了这个事情,都到紫霞林来找你呢?”云姑道:“我不知道风声是怎么走漏的,但是徐无施交给我的东西,我就是拼了死也要护的周全,”说完后,转向小雪道:“你去把那个东西拿来交给这位苏施主,以后我们也清净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了,”小雪道:“我巴不得赶紧将这个恼人的东西交出去呢,这两年我们都过得提心吊胆的,主人,你看吧我看男人还是挺准的呢,”云姑道:“快去吧,小鬼头,”言罢,小雪去往了走廊的那一头。
小雪很快就回来了,拿回来一块布,苏岳接过来看后,发现是一张地图,确切一点讲是一张地图的一个部分,心里大是迷惑不解。云姑见他表情即知他不知此来历,道:“这张地图关系重大,我来告诉你他的来历吧:”
我朝太祖皇帝为了削弱藩镇的权利,有一天在退朝后留下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等五位将领饮酒。酒至半酣,太祖皇帝对部下表达了自己当上皇帝之后远没有做节度使来的痛快,此话令石守信等人大惊失色,纷纷问其原因,太祖皇帝道:“有一天,你部下一样对你黄袍加身,拥戴你当皇帝。纵使你不想造反,还由得着你们吗?”
石守信等将领跪下磕头,哭道:“臣等愚昧,不能了解此事该怎么处理,还请陛下可怜我们,指示一条生路。”宋太祖借机表达了自己让他们放弃兵权的想法,建议“人生苦短,犹如白驹过隙,不如多累积一些金钱,买一些房地产,传给后代子孙,家中多置歌妓舞伶,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君臣之间没有猜疑,上下相安,这样不是很好吗?”石守信等人纷纷答应,于是这样就解除了石守信等大将的兵权。
苏岳听后道:“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而且据说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第二天上表声称自己有病,纷纷要求解除兵权,宋太祖欣然同意,让他们罢去禁军职务,到地方任节度使,并废除了殿前都点检和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司的职务,从此好像他五人就没有了什么消息,应该就是归居田园,享受生活去了吧。”
云姑冷笑道:“你以为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吗?就算他五人废除了兵马大权,可都是显赫一时的人物,会那么轻易的被人们所淡忘吗?”苏岳愣道:“难道不是吗?”云姑道:“那你就听我继续往下讲吧:”
宋太祖这是一套金蚕脱壳之计,其实对石守信等五人是另有安排。想我太祖皇帝戎马一生,文韬武略,征南平、平武平、灭后蜀、伐南汉、俘南唐李后主,战功卓绝,同时掠去金银财宝亦是无数,可是财宝呢?那么多人盯着,他不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吗,再者,此时天下还有辽国未定,待将来征战之时,已备不时之需。
于是他就想到了这个计策,找了自己最亲信的五人,明里解了他们的兵权,要他们解甲归田,暗里则是要他们去守卫自己的宝藏。他绘制了一份藏宝图,把这份藏宝图平分五份给了他们,并且约定好:如果感觉在乱石山厌倦了,可以拿着自己的那一份图离开乱石山,如果宋辽战争进行到关键时候,他们一定要聚在一起,拿出宝藏,打败辽国。石守信等五人正好也厌倦了为官的生活,于是答应了宋太祖的要求,明里辞官,暗里就奔赴乱石山去看守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