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苏岳沉思的时候,邱寒林和摩崖子走了进来,看到他们进来,所有人都停止了思考,目光投向了他们俩人。他们俩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后,邱寒林道:“刚才摩崖子掌门给我看了一个重要的物事,也许对我们查出徐无施的死因有帮助,首先我认为,徐阁主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而且我刚才看到他脖子上有三道勒痕,值得肯定的应该是他杀。”他看大家不住的点头,继续道:“刚才摩崖子掌门给我看了一个重要的物事,这个物事就是我们召开百年庆典的请帖,”说到此,邱寒林拿着请帖在手里挥了一下,道:“此贴是我找了几个人按照一定格式书写,每一个被派往其他门派送信的弟子都是在我面前亲自验过此贴,我当面封好,用我们派特有的封标封好,这个封标是唯一的,不会有多,能将我派的封标完好无缺的拿下,再续好,这样的人在我派数量很少,基本都是在两位阁主嫡传的弟子内,而此次送信,派的都是一般的门徒,嫡传弟子送信的只有一名,那就是丁栾。”
众人大惊,丁栾正色道:“我是去送信了,当面把信交给了摩崖子掌门,摩崖子掌门留我在崆峒住了几日,传我凌虚掌。”邱寒林道:“请帖的内容你还记得吗?”丁栾道:“记得,”说吧,将请帖的内容大致的复述了一下,邱寒林道:“不错,可是,你送给摩崖子的信却变成了这个,你自己看下吧”丁栾接过请帖,看上面写道:“摩崖子掌门密见:我派定于百年大典之际,清理本派叛徒徐无施,此人勾结外人,欲置我中原武林于危难,证据确凿,不容怀疑,届时还请贵派多有帮助,此举乃是救扶我中原武林于危险之行为,还望万莫推辞。”
丁栾大惊,道:“不,这信不是我送的,一定不是,”其他众人抢过请帖争相阅读,邱寒林道:“先把丁栾押到我派后院,严密看守,休要他逃跑,”这是来过四名门徒,将丁栾押至后院。苏岳在旁边一直看着,心道:“”若说丁栾害师父,就算打死我也不信,这个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不过现在师父刚死,丁栾被困,西剑阁就只还有我和师娘师妹,千万不要冲动,只要丁栾不死,我还是谨慎行事为好。念及此,苏岳没有说话,看着四名门徒将丁栾带走。
只听的邱寒林道:“各位掌门,今天邱某实在是抱歉,未曾料想丁栾借机弑师,我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也给各位掌门一个交代,今天本应该召开的百年大典因此事也不能召开了,今中午我派略备薄酒以表敬意,不敬之处,还望各位掌门海涵。”清越道人道:“我派近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不如我留下来帮着邱掌门一起处理这件事情吧,”邱寒林道:“此为我派内部之事,应由我派自己解决,道人的好意邱某心领了,”其他有此想法的掌门看到邱寒林如此说话,也只有点头答应。之后,各掌门纷纷散去,告诉自己门派中人此种情况,并同去七里山后堂用饭。
苏岳待邱寒林及众掌门离开后,迅速的赶到徐无施的住处,发现这间房子已经被封,门外面有几个门徒看守,苏岳感到现在进去有些困难,没有停顿,立刻赶到了上官书妍的房间,看到封卓灵也在里面,他确信没有人跟踪,进去后关上门,小声道:“刚才那些女眷呢?”封卓灵道:“这不到中午了吗,去后堂和其他门派的一起吃饭去了,”苏岳道:“师娘师妹,目前师父死了,西剑阁就剩我们三个人,我们必须紧紧的连在一起,才能把眼前的这关过去,”上官书妍道:“哪有啊,还有丁师哥呢,”苏岳道:“丁师哥被邱掌门关起来了,”然后把刚才的情景给她们说了一遍。
封卓灵听后大惊失色道:“丁栾绝对不可能的,”上官书妍吓的哭了起来,苏岳道:“我知道丁栾绝对不可能的,但眼下丁栾也死不了,所以我们先不用去救丁栾,那样会给自己找麻烦,而且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也许下一个就是你或者是我。”封卓灵点点头道:“苏岳,平日里你师父最看重你,现在你师父不在了,你要振奋精神,让他死的瞑目啊。”苏岳道:“师娘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你们也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的破绽,现在,除了我们三人外,还有被关起来的丁栾,其他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值得信任的,我尽力去查,你们也要保护好你们自己。”封卓灵点了点头,上官书妍趴在封卓灵肩头害怕的又哭起来了。
苏岳告别了她们,赶到了七里山的后院关押丁栾的地方,看到有三个门徒在门口守着,苏岳看到其中两个门徒自己以前认识,便大摇大摆的走到前面道:“朱武、陈除,你们在这里啊,我奉邱掌门之命,来看看丁栾,有几句话要交代他,你们让一下吧,”朱武面露难色,道:“我们也是奉邱掌门的口令,无论是谁,除非有他的令牌,否则,谁都不让进,苏哥,你就别让兄弟为难了,”苏岳道:“现在邱掌门在陪各大门派的人在后堂吃饭,哪有机会给我令牌,再说了,现在邱掌门至少喝了二斤女儿红,他仍然记得吩咐我要我办事,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但是,二斤女儿红下肚,他还记不记得令牌的事情,那可难说了,”朱武看了看陈除道:“苏哥,你真让我们为难啊。”
苏岳见他们略有犹豫,即知进入已有可能,继续道:“如果邱掌门怪罪下来,你说他会怪自己下了这么个规定呢,还是怪你们俩人太守规矩呢?你要知道,当时高骏应雏都在,为什么派我来,不就是我和丁栾是师兄弟吗,估计就是怕你们阻拦,所以才派我来,而且我说话的时间很短,半柱香基本就够了,就是我出来,邱掌门估计还是在喝酒,我回去复命,你们继续看守,多好啊,”朱武陈除互相看了看对方,道:“既然苏哥你这么说了,那你尽快吧,我们给你看着门,”苏岳道:“好的,我会在掌门面前夸赞你们的。”
进去后,苏岳见丁栾坐在屋里仅有的板凳上,道:“丁师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丁栾见是苏岳进来,道:“苏岳,你我兄弟一场,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你说,我能害师父吗?”苏岳道:“师哥,我们都是无父无母,承蒙师父收留,从小和师父一起长大,别人就算不信,我肯定知道你是受了冤屈,我骗过了门口的守卫过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说话,我的时间可能不是很长,你有什么话尽管告诉我。”
丁栾听后,将东海剑盟获胜、送信中途招黑衣人抢去比武等事告诉了苏岳,苏岳听后道:“送信前你看了信,送信后就变成了另外的样子,那么似乎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信被他们这些黑衣人掉包了,他们是谁呢?而且只和你过十招就离开,很显然就是借机换信,绝无真正和你切磋武艺之意,”丁栾道:“确实如此,可是他们是谁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他们当时都是蒙着面,我直到最后也不认识他们,”苏岳沉思了一下道:“那我知道了,师哥你在这里,首先千万不能认罪,其次要保重自己身体与邱掌门周旋,我会尽快找到证据,找到真凶,为你洗刷冤屈,师娘师妹我会照顾的,你多保重,我们四人是彼此信任,也是最值得对方信任的,”丁栾大为感动道:“师弟,你也多小心,不用管我,时间长了,他们有可能怀疑,你快出去吧,”苏岳大声道:“邱掌门的话你都记住了吧,”丁栾也大声道:“掌门之命不敢有违,还请师弟转告掌门,丁栾定当尽心竭力,”之后苏岳和丁栾紧握双手,用眼神话别。
出来后,朱武和陈除立即围了过来道:“时间很快啊,是不是丁栾招了是他杀害的徐阁主啊?”苏岳道:“我用了掌门教的法子,估计他就快招了,招了后你们都有功劳,届时有了奖赏不要忘了我啊,”朱武和陈除满脸堆笑道:“哪里哪里,还是苏哥你照顾有道,”苏岳不愿和这两人兜圈子,道:“既是这样,我就告辞了,丁栾你们可要看好了,出了什么事情,不但没有奖赏,小心你们的脑袋,”那俩人纷纷保证要尽心尽力,苏岳也就顺势告别了他们。
回到上官书妍的房间,远远的听到里面有个男人再说话,苏岳心下奇怪,便在窗外躲了起来,听到里面是宗延后和上官书妍在说话,上官书妍道:“出了那么多事,师父也死了,我现在真的很害怕,”宗延后道:“师姐不要怕,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此次西剑阁蒙此劫难,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将来西剑阁很快的就会重新站立起来,而且上官师姐肯定是不会受到影响,将来也肯定会过的非常幸福,”上官书妍道:“我怎么相信你啊?”宗延后道:“师姐你别着急,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我今天不是信口雌黄,我宗延后在掌门面前必然担保你周全,”上官书妍道:“那我就多谢宗师弟了,宗师弟虽然入派晚,可是和掌门和朱阁主交情非比寻常,今后还望宗师弟照顾,”宗延后道:“师姐这是说哪儿话,你我行走江湖,本就应该互相照顾的,我先回去了,师父还要我招呼那些客人呢。”
苏岳听得宗延后向门边走来,急忙躲到一旁,待宗延后走远后,闪到上官书妍的房里。上官书妍见是苏岳进来,似乎有些不悦道:“师哥,你怎么过来了啊,”苏岳听她说话显是不高兴自己进来的意思,遂道“师妹不欢迎我啊?”上官书妍道:“没有啊,我只是很诧异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进来?”苏岳道:“这个时候进来为什么就诧异啊?”上官书妍道:“师哥,我累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没事情我要休息了啊。”苏岳看到桌上有宗延后未喝完的茶杯,便道:“看这两个茶杯,刚才是不是有人来啊”?上官书妍道:“没有啊,我只是自己闷的上,倒了两个茶杯解闷的,”苏岳看她一直在隐瞒宗延后刚刚来过的事情,也没法再问,心里愈发的郁闷,听到上官书妍道:“师哥,我还要休息呢,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早回吧,”苏岳讨了个没趣,又道:“师娘没有在这儿啊?”上官书妍道:“师娘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在这,去丫头环翠那里住了。”
苏岳看到上官书妍一直左顾右盼的,料知也没有和他说话的心情,于是告别了上官书妍来到了环翠那里。到了后,正好碰到环翠出来,苏岳道:“环翠,师娘在吗?”环翠道:“在里面呢,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安慰一下她吧,”苏岳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信了没人跟踪,开门进了屋里。看到封卓灵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环翠的房里尽管物品不是很多,可也是比较干净整洁。
封卓灵见是苏岳进来,道:“我看妍儿一直在那心神不定的,我就出来了,我和你师父家也被封了,我目前暂时在这儿住几天,”苏岳见封卓灵虽然努力的在笑,可是眼圈依然红红的,显是刚刚哭过,心下不忍道:“也好,不管怎样,这儿还有环翠能陪你说说话,你要保重身体,”封卓灵点了点头道:“你去丁栾那里怎么样?”
苏岳把和丁栾见面的过程告诉了封卓灵,道:“我和丁栾一致认为是中途的黑衣人把信掉包了,否则他们的出现根本就是毫无意义,说是比武,不痛不痒的比划了十招就走了,这只能说是一个托词,我想晚上的时候看一下师父的遗体,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封卓灵沉思了一下道:“黑衣人的出现确实很奇怪,”说罢把她和徐无施在大名府被九个黑衣人劫去得事情告诉了苏岳,道:“我怀疑上次的黑衣人和这次偷袭丁栾的黑衣人本就是同一伙人,为首的那人都是说话很生涩,一听就知道不是汉人,有人时刻不停的将我派的消息向外传,这个人和你师父的死一定有着莫大的联系,”苏岳道:“那就是我派出了奸细,不过师娘,乱石山上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和师父真的有关系吗?”
封卓灵沉思了一下,正待要说,忽然听到门口朱头肥的声音传来:“封女侠,朱头肥前来拜见,还望能够允许踏入啊,”苏岳和封卓灵交换了一下颜色,苏岳迅速的藏身在了床下面,封卓灵道:“朱阁主前来拜访,封卓灵岂有拒人于门外的意思啊,阁主请进吧。”
苏岳在床下看到了来人的脚,总共有四人,听声音其余三人一个是高骏,另两个不认识。只听得朱头肥道:“邱掌门刚刚把各位武林同道送下山去,惦念封女侠,特命本人来请封女侠过去,也许有要事相告,”封卓灵道:“既是邱掌门相请,在下不敢不往,敢问何时去为好啊?”朱头肥道:“邱掌门目前已在大堂等候,现在随我同去即可。之后,苏岳听到了他们几人出门的声音,显是封卓灵跟着朱头肥他们去了邱寒林那里。“苏岳待他们走远,悄悄的把门关好,确信周围没有人后,飞速的赶往徐无施的房里,想在徐无施的遗体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赶到后,看到徐无施的房间周围防卫的门徒又多了几名,这下要想偷着进去更是难上加难了,苏岳正踌躇时,忽然见到高骏走了过来,对看守的人道:“你们几个人招子放亮一点,掌门吩咐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为了能让徐阁主早日安息,明天就是徐阁主下葬的日子,今天晚上你们就不要睡觉了,把人看好了,没什么问题你们的辛苦钱是少不了的,若是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
待高骏离开后,苏岳犹豫了一下,整个屋子周围都围满了人,听高骏刚才的言语,要想偷着进去已经是不可能,更何况和看丁栾不同的是,这些人苏岳一个都不认识。他想了想后,没有贸然行动,再次回到了封卓灵那里。
到了后,环翠依然没有回来,封卓灵坐在桌子上沉思,见苏岳进来后,打了个手势要苏岳把门关紧,道:“你刚才去哪里了?”苏岳道:“我想去徐阁主那里看看他的死因,没想到整个屋子封闭了,怎么也进不去,”封卓灵道:“我刚才怕他们发现你,就尽快的跟他们出去了,看来他们并没有看到你,”苏岳道:“邱掌门他们找你干什么呀?”
封卓灵道:“他告诉我明天下葬,劝我节哀,没什么别的事情,”苏岳低声道:“师娘,你觉得蹊跷吗?师父刚去世,掌门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可是根本就没有要大家看清师父的死因,就把屋子围了起来,明天一早就下葬,虽然说大家都看到了他脖子上是有三道勒痕,可是看尸体不能仅凭三道勒痕就确定他的死因,要综合死亡时间、死亡因素等各种原因才行,真正的死因是破解谁是真凶最重要的依据,可是掌门偏偏淡化了这个概念,以需要早日入土为安为由早早下葬未免太仓促了吧,”封卓灵听后张大了嘴低声一字一句道:“你怀疑是掌门?他一早就在钟云堂一直就没有出去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