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子不错啊,本来以为一定要我出面才行的呢!”堀满漫不经心的抓了抓脑袋,左手像是提一只小鸡崽一样轻松地捏着一个追兵。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憋了半天,堀裕终于喊了出来,这算什么?从一开始就打算像看耍猴子一样吗!老头子你要不要这样玩人!
“这个……你是屠的孙子吗?”堀满没有去理会堀裕的牢骚,却对铭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爷爷叫什么!”铭已经不仅仅是震惊的程度了,在与里家和爷爷有交集的人中,完全没有这家伙的映像。
这样只能说明,这家伙是爷爷世俗的朋友,至于骗人?知道千堂屠这个名字的人,不会超过两位数。里家的人都会有一个另外的名字,方便在俗世生活,同时易于让同为里家的成员辨认。
“哦哦!看来应该是了嘛,你跟那个愣头屠一模一样啊!”
愣头屠?大概也就只有堀满会这么说了吧。
“屠那个愣子呢,啊啊,那件事之后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呢~”
“爷爷的话,已经去世了……”虽然犹豫了一下,铭还是决定如实向告,不管怎么说,光是能报出千堂屠这个名字,铭就基本消除了戒备。
“……是吗。”堀满的声音一下子干涩了不少,听到这个消息,堀满明显地楞了一下。是吗……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也不在了吗……就连一向带着坏笑的嘴唇也变的平缓,堀满突然露出了沧桑的表情。
“先走吧,小子你的那个朋友越来越危险了。”不管怎么说,堀满还是在最快的时间整理好了心情,伤感什么的,之后有的是时间。
“啊?啊!对啊!”堀裕架起了铭跟着堀满匆忙地走了出去。
夜堂散搓了搓有点麻痹的双手,以一种很缓慢的步调走向东仪。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啊啊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东仪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可是,现在东仪就算是捏紧拳头都已经用上了全部的力气了,东贤也已经失去意识的样子,没了,就连最后的底牌一倍解禁速都不是夜堂散的对手。或者说,这种时候就算东仪绝望也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说,是在一年前的话……
想到这里,东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本来狰狞的表情也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可是东仪的目光透露出强烈无比的信念。
活下去,不仅仅是堀裕,蓝悦和千堂铭或是圆堂渡,还是千堂夜!约定好了的,回去一起吃饭,一起打闹,一起一起,一起活下去!
手脚的麻痹感像是退潮一般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剧痛,原本因为身体保护意识而屏蔽的痛觉,瞬间就吞噬了东仪。
原本好不容易撑起身体的双手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东仪又扑倒在了地上,嘴巴张开到极限想要诉说什么一样。
这种场景,为什么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
只是,只是想要活下去,然后跟千堂他们一起……一起活下去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东仪的目光一下子迷茫了起来。
“弱小,就是原因。”
象征东仪强大无比的另一个潜意识的声音,带着沧桑的味道回响在东仪的脑海里。
“白痴!快点醒过来!不要陷进去了!”东贤的声音非常急躁,硬要形容的话,近乎是咆哮的程度了。
出奇的,东仪并没有直接切断与潜意识的联系。
“白痴!快点……”
“东贤,你觉得,力量是干什么用的吗……”
“这种问题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混蛋,怎么又动摇了信念!不知道这样会被吞噬吗!
“不,我知道的,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需要力量!“东仪原本底下去的脑袋猛的抬了起来,因为与千堂的约定,就算是再见她最后一面也好,所以,“给我力量吧!!!”
相对的,东贤出奇的沉默了,或者说,他也认为东仪已经不可动摇了。
“力量吗……我可以给你,那你又能给我什么?”
等价交换,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
“你需要什么,那就索取什么吧。“如果,是为了再见千堂一面的话……
“喂,小子你别干傻事。”
一个东仪绝对陌生的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睛,一个穿着宽松练功服的中年人站在东仪身边,居高临下地对东仪说道。
挣扎着抬起了脑袋,入眼的是一张充满威严的面孔,仅仅只是看一眼都给予东仪强烈的压迫感,“你是谁……”
“我吗……圆堂瞬。”现在站在东仪身边的,就是圆堂的现领导人,圆堂渡的父亲,圆堂瞬。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与你见面,瞬大人!”夜堂散的语气带着浓烈的怨气,仅仅只是声音就能感受到这种近乎化不开的污秽感。
“散吗……”相对于夜堂散的戒备,圆堂瞬只是放松地站在哪里,双手探进袖口中,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夜堂散的身影与圆堂瞬的身形同时消失,唯一能确定他们还在这个房间的证据,就只剩强势到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的强风,和不断交错,发出碰撞的两个身影。
夜堂散即使与东仪一倍解禁速对决都没有意外的表情,现在却狰狞了起来。
“里家的人,都要死啊啊啊!!!”伴随夜堂散近乎疯狂的怒吼,原本应该用作底牌的千堂族的拳术也施展了开来。
与千堂极为相像的姿势,夜堂散吸取了千堂的独特理念,同时掺上了自身的领悟。
光从这点上看,千堂就已经是里家革新的一代人了,比东仪的怪物般的进步不同,千堂拥有的,是东仪只能仰望的领悟能力。
“噗!”夜堂散的身影猛的飞出以二人为中心的交战圈,捂着肚子嘴角还挂着血迹的落魄样子,很明显圆堂瞬占据了全面的上风。
“散,你赢不了我的……”
“你给我闭嘴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学到最高深的圆堂战技!我只能去学习被你们淘汰的末端战技,我不服啊!”
夜堂散右手捂着肚子,左手指向天空胡乱地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的样子,额头上布满了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汗珠,眼睛也因为激动而红了起来。不论从哪方面看,夜堂散也是输给了圆堂瞬的样子。
“投降吧,你已经被那家伙抛弃了。”
“哼,哼哼,哼哈哈哈,我输了?圆堂瞬大人啊!你是不是傻了?这里!这里是涅槃月的总部啊!”夜堂散一脸得意的表情大喊道。
圆堂瞬却是露出了果然的表情。
“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人来的吗……”圆堂瞬露出伤感的表情,“散,你真的疯了啊……”
即使是迟钝的东仪也知道,夜堂散所谓的援兵,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被千堂他们给拖住了,只要,只要这里还没有人过来,千堂大概就是安全的。
可是门外却传来大片的脚步声,不是零散的,显然是有特定目标的行动。
碰的一声,大门被一个蓝色的身影撞了开来。可是很显然,肇事者应该是力不从心的样子,触碰到地板就开始打滚,在势能的推动下,来到了东仪的面前。
挣扎着撑起了身体,东仪勉强睁开了眼睛望了过去。
“呵,东仪吗,又见面了呢。”
声音的主人,赫然是南月姬。
只是,声音的主人现在非常落魄就是了。
原本精心扎起的辫子,像是遭受什么强烈冲击一下子散开来的样子,就连精致的蓝色连衣裙也变得污秽不堪,灰色的泥尘,红色的液体,以及黑色的不明粘液。沾染在南月姬身上,与东仪脑海里的南月姬完全没有可比性。
“东仪!”千堂跟着南月姬的身影跑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东仪就慌忙地跑了过去。
是吗,千堂没事吗……坚持东仪到现在还不晕过去的理由,随着千堂的到来瞬间粉碎,泯灭。眼皮一翻就昏了过去。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夜堂散一边痛苦地扶着脑袋一边后退,完全没有了平时从容无比的样子。
“这就是事实,你输了,散。”
继千堂之后的,圆堂渡也走了进来,二人身上都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很容易就联想到,二人与圆堂瞬的队伍碰面,应该比较早。
“跟我回族里吧,散。”
“不!不!我死也不会再去那种地方!”夜堂散发出怪异的尖叫,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可能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我还没有输,对!还没有输!”
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夜堂散猛的冲向昏迷的东仪!旁边还站着千堂。
只要,只要带走这两个天才,就没有输!
夜堂散红着眼睛冲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