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的夜堂散的行为出人意料,可是,同样也说明了,这家伙已经疯了。
“只要……只要带他们走。”夜堂散的眼底已经没有丝毫作为人类的理性光辉了。
要等到圆堂瞬赶到这里,起码还要争取到一点时间。千堂紧了紧右手上的拳套,或许她可以选择离开,这样做的话,应该,不,肯定会安全。
可是,千堂不会这么做,就像东仪想要再见千堂一面的决心一样,千堂,一定要带东仪回去!
“噗嗤”一声,莫名的清脆感,却又显得沉闷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都会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
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夜堂散原本发挥到极致的速度慢了下来,力量,一点点消失的感觉,原本坚定的脚步都显得虚浮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液体滴落了下来。
原本平视前方的脑袋微微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细长的武士刀已经穿透了夜堂散的胸口。
颤抖着右手在胸口抹了一把,满眼都是红色的液体,曾经认为最美丽的颜色。
现在却绽放在自己的胸口,是吗……好像,真的输了呢。
夜堂散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输了又怎么样……我不能死在你们手上!”
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却像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变强啊,这有错吗!啊啊啊!;”
“对,你没错,只是你太弱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夜堂散的背后传来,只来得及半转过身体,武士刀就猛的抽离了夜堂散的身体。
鲜红的液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夜堂散最喜欢的场景。
以及,一张带着刀疤的陌生人脸……
“瞬,为什么我还不是你的对手啊!”
“哦?啊,散你练习不够勤奋吧。”
两个少年穿过里家的走廊,一边交谈着。
“什么啊,明明是瞬你的战技太赖皮了吧!我击中你十多次还不如你一次的攻击。”
五十年前的里家,除了成员之外,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变动,像是被时间给沉淀了一般,这个古老的族群坚持着自己的立场生活着。
“是你太注重速度了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里家四堂的战技都差不了多少,只是圆堂一族的战技,相对于千堂和夜堂来说,短期内的成就要明显更多。
“这有什么错?如果你跟我一样的话肯定也会练速度的吧。”虽然还是小孩子,夜堂散固执的性格就已经很明显了。
圆堂瞬只是笑笑,如果跟散争执起来,这家伙肯定就会缠着他不放了。
“总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散,明天见。”圆堂瞬微笑着走进了浴室。
”好吧好吧,明天见。“除却了练习,夜堂散对一切都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穿过几条走廊,夜堂散一边回忆今天的对练,一边总结出经验。
“哈哈哈,果然太差了。”身旁的一个房间里突然发出一片嘲笑的声音,光是想想就知道了,,肯定又是哪个不自量力的夜堂或者千堂地人向圆堂的子弟发出挑战,这种事情在里家并不少见,老一辈的人也是默认的样子,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不危及到生命的决斗,同样也是一种锻炼。
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夜堂散推开了大门。
一群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少男少女围成一圈,在其中两个小小地人影纠缠在一起。可是一个身影很明显地落在了下风,只能在角落里挪腾躲闪,不一会儿就被打飞出场地。
叹了一口气,夜堂散拨开了人群走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少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双坚定的手捏住了肩膀。
“荡,你输了几次了?”
夜堂荡,虽然天赋并不怎么强,却是夜堂散的弟弟。
夜堂荡有着不输于哥哥的倔脾气。“这个没关系,我一定要打败他!”
原本嘲笑夜堂荡的声音也收敛了起来,夜堂散,在里家的第二名新秀,只有圆堂瞬才能力压这家伙一头,还只是初期,就能凭借夜堂的踢技占据第二名的成绩,夜堂散也是相当出色的一个新秀。
“这种事情之后再说,先回去好好锻炼战技吧。”
一把捂住夜堂荡的嘴巴就往外面拖,完全没有对别人多看一眼,或者说,夜堂散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与这种家伙有交集。
五年后。
“呵!哈!”一个精壮的少年以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对面前的沙袋展开攻势,全身都像是泡澡一样似的沾满了汗水。
“散哥,明天就要去试练了啊,还在练习吗?”
“哈……哈……不训练,怎么可能走在他们前面。”
“果然还是搞不懂你呢~”
五年的时间,夜堂散迎来了第一次的试练。夜堂荡与圆堂瞬都在队伍内。
如果有夜堂散和圆堂瞬也参与了进去,肯定就是对夜堂荡相当有难度的一次试练了。
可是,意外发生了,夜堂荡被一个发狂的家伙给挟持了。
“让开!都让开!”很明显,里家的到来让这个族群陷入了疯狂。
无需过多了解,只要到指定的地方,完成相应的任务,这就是试练。
“冷静,冷静一点!”夜堂散慌忙地摆动双手,额头也不自觉的探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洙。
该死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当夜堂散还在思考着解救方法的时候,一个身影,不,速度绝对已经超过了某种极致,只有当他来到夜堂荡的面前时,夜堂散才勉强看清。
长老院的亲卫队成员,顾名思义,真正为了里家奉献出一切的人,不会考虑自身的利益,或者说,就连灵魂,都系在了里家上。
尽管非常快,可还是让对手发现了他的行动。
“啊啊啊!”怒吼着,挥动了右手的刀子,同时,亲卫队打出了蓄力已久的双拳。
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夜堂荡的脖子初,飞溅出了鲜红色的液体,第一次,夜堂散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一个人死亡的过程。
有那么一瞬间,夜堂散的思绪都像是被彻底切断了一般,只是空洞着双眼盯着飞溅的液体。
亲卫队的拳头,狠狠地敲击在对手的脑袋上,只是,夜堂散完全没有心情去观察了。
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液喷溅的嗤嗤声。
“啊……啊,啊啊啊!!!”一个声音,从原本的哽咽变成了大喊,“啊啊啊!荡啊!”夜堂散的双脚重重一跺,身形就窜了出去。
在距离还剩四五米的样子,夜堂散就太抬起了右腿,接下来的路程,仅凭强大的势能就促使身体扑了出去。“死吧,混蛋!”没有留给夜堂散思考的时间,亲卫队就除去了不稳定因素,即使,会损失一个普通的成员。
“冷静!冷静啊散!”圆堂瞬紧紧地夹住了夜堂散的肩膀,“你过去肯定会死的!”
夜堂散非常清楚,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呜……呜啊啊啊……”被圆堂瞬架住的少年,此时只能无助的哭泣而已。
时间缓慢地推动着,促进着人们进行着沉淀知识和综合的空闲。
“啪,啪啪啪!”连贯的声音从训练场里传了出来,宽阔的训练场,现在却只有两个人在训练。
“啊啊啊!”伴随着一声怒吼,一直发起攻击的一方像是孤注一掷一般,甩出强烈的踢腿。
可是,原本应该承受攻击的身影,却突然侧过身体,一只手迅速对上了强势的踢腿。
结果却是主攻的人倒飞了出去。
“噗,还不是你的对手吗……”夜堂散淡然地擦掉了嘴边的汗洙。
“散,你的攻击,似乎越来越拼命了。”
“呵呵,命这种东西……可是脆弱的很啊。”
夜堂散起身就向门外走去,满脸的冷漠。
聪荡那次事件之后,夜堂散就放弃了速度上的追求,不对,应该是速度与力量保持一定的比例共同进步的样子。
“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啊!为什么还是赢不了圆堂瞬!”夜堂散一巴掌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嘴里发出呻吟一般的言语。
不管再怎么训练,再怎么拼命,夜堂散始终是第二,也就是说,圆堂瞬,一直都压在他前面。
“不可能的!我一点都不比他差,为什么就是赢不了,为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夜堂散已经算是开始疯了。
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夜堂散猛的抬起了脑袋……
“有人闯进了千堂的密卷室!”
“有人看见他是夜堂散!”
“今天下午,夜堂散就已经不见了!”
夜堂散,做出了疯狂的决定,偷出千堂的战技,只有这样,或许才会追平与圆堂瞬的差距。
“派出试练队伍,清洗夜堂散的族亲,这种先例,不能开!”
只有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长老院才会发挥它的作用。
依稀记得,那天是雷雨,夜堂散在路边打回家的电话,收听的却是不认识的人……
同一天,夜堂散的藏身之处被里家搜到了,一夜的血战,夜堂散干掉了整个试练队。
望着自己浑身的伤口,倒在地上已经扭曲了的尸体,夜堂散又掩面哭了起来。
明明,已经有力量了,却再次让最重要的人擦肩而过,这种力量,还有什么意义……
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
“想要复仇吗?想要推翻里家吗?那就相信我……”轰鸣的白光,照亮了原本迷茫的前方,一个身披雨衣的人影,向夜堂散伸出了右手……
回忆中断在这里,夜堂散缓缓闭上了眼睛,同时的,也终结了挣扎了三十多年的执念……
好,累啊……荡,我也要来了呢……
不自觉的,夜堂散原本已经开始僵硬的脸,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划过天际的红色线条,带起的,是一串不堪回首的往事……
“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