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人岛屿探秘》这本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曾经为了版权的问题,中国,俄罗斯,美国,加拿大,法国,日本,意大利几个国家的主流发行公司为出版争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最后英国人渔翁得利,取得了出版权。不过许多地理方面的专家看过之后,确认为这本书没有真正地做到囊括全世界的无人岛屿,大多集中于北半球,于是中国,美国,日本意大利和法国共派了十名队员组成考察队,分两批远赴南太平洋进行考察。
2012年,12月11号,南太平洋,当轮船驶过新西兰大约五个小时之后,温暖的洋面上,“日光丸”号乘风破浪地前进着,船长是个意大利人,叫做凡尔纳,45岁,头发染成酒红色,双眼像猎鹰一样敏锐,鼻梁很高,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与他发生过船长人选的原野建一坐在甲板上看着指南针,这艘船本身是日本建造,本身原野应该是船长,可是上一次出海,凡尔纳就是船长,比原野更加有经验,出版方认为意大利人在历史上就有航海的壮举,于是在出版拟定考察名单的时候,就把凡尔纳写在了船长的位置。
此次,中国队员罗枭,美国队员罗切斯特和法国队员保罗分别担任后方支援,地质勘查和记录工作,剩下原野建一就是做凡尔纳的助手,也就是说凡尔纳和原野建一几乎不用下船。原野建一曾经对保罗说:“国际性的重要文件都已法语为样本,因为法语最严谨,那我们日本人造的船世界第一,你带着你的记录,配上我的船,就是最好的搭配。”
这话刚说完,罗切斯特和保罗就不约而同地说:“我们国家也造船的。”
原野撇撇嘴。
罗枭是这次行动中唯一的一个中国人,26岁,以前只做过攀岩运动,对航海这种事情还是一无所知,刚开始,他连地球上的东西南北半球都分不清,局限于书本上的知识只能背住那些大洲大洋的名字,只是因为上一本书里面的考察队员名单中有他哥哥罗天鸥的名字,可是罗天鸥在上回考察的时候摔断了腿,罗枭才在哥哥的几次三番的鼓动下报名参加了这次考察任务。枭是一种穿梭于高山峡谷,茂林草原的鸟类,而天欧更像是翱翔于蔚蓝的大海之上,可是把一只鹰放到大海上,有些不伦不类。看到哥哥渴望回归大海的眼神,做弟弟的只好硬着头皮报名了,英国的出版社上是这么介绍的——徜徉在大海上的中国兄弟,罗枭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海尔兄弟”。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因为他将永远只穿着内裤面对中国的父老乡亲。
所谓后方支援的任务就是要在着陆点选对地理位置,避免山体滑坡,风暴,洪水,野兽侵袭等因素的干扰,搭建帐篷,看管物资,提供食宿的工作,对于经过两个月艰苦训练,但仍初出茅庐的罗枭来说,这已经算是恩赐了。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一望无际的洋面上出现了个黑点,回到驾驶舱的原野在绿色的坐标仪上发现了这个一闪一闪的信号,他因“日光丸”上配备的雷达还有卫星定位系统是日本制造而自豪,他兴奋地跑到凡尔纳身旁,说我看到了一个小岛的信号,你看到了么?凡尔纳双唇紧闭,非常严肃地调整方向,改变行船速度,又过了一个小时,“日光丸”安全抵达小岛。所有队员放下皮划艇,分批载着物资,沿着小岛周围寻找登陆点。
罗枭是第一次参与行动,所以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这个岛大概海拔80米,岩壁上有许多倾斜60度左右的因为海风和海浪侵蚀的痕迹,顶端覆盖着葱翠的绿色植物,植物各不相同,有的像爬山虎,有的就是植株向外延伸的枝条,有的开了些小黄花,有的长了些红色的果子,罗枭刚想判断那些果子可不可以食用,又有一些更加惊奇的景观展现在他的眼前。这个岛的形状,按照保罗的记载,呈现的是一个心形,在心尖的位置有一个凹进去的洞窟,洞窟似乎很深,根本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偶尔有鸟从洞窟中飞出来,这些鸟羽毛成白色。在划向左心房位置的地方,大家寻找了一个地势较低的位置,登上了岛屿。由于是傍晚,也是此行的第一座岛屿,凡尔纳一个人留在船上,剩下的四个人都来到岛上庆祝此次行动的顺利开头。
“你们是乘坐‘日光丸’来到这个岛的。‘日光丸’!”原野是这一批行动中唯一一个和罗枭年龄相仿的,只有27岁,年轻人兴致来了,总要喝点酒,他喝了保罗从法国带来的红葡萄酒,喝了自己那杯还不够,把保罗的那杯也喝了,最后直接当啤酒对瓶吹,保罗想制止,却被醉醺醺的原野一把打开手说:“法国人要仔细记录,喝多了影响用词准确性。”
说实话,保罗的心里并不愉快,因为自从来到这里,他就发现自己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可是巴黎第六大学毕业的,生物学学士,地理学硕士,可是他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岛屿,也没有看见过这上面的一草一木,那些白色羽毛的鸟类他也只能用鸟这么一个词来描述,索性他带了单反相机,把今天所有的景物全部拍摄了下来。他似乎有些讨厌原野一再声称法国人写的国际文件如何如何之类的话,用力推了一下原野,醉的一塌糊涂的原野举着还剩不到四分之一的红葡萄酒瓶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剩下的红酒浇在他的脸上。
大家哈哈大笑,灭了篝火,准备回帐篷睡觉。罗切斯特起身,要拿铲子铲点沙子把火扑灭,弯腰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影——凡尔纳?
他就这么说了一声。
罗枭和保罗随即扭头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罗切斯特。
“伙计,你喝多了吧,我带的红葡萄酒你也就喝了一杯。凡尔纳一个人在船上呢。”保罗开玩笑地说,他接过罗切斯特手里的铲子。灭了篝火以后,几个人拖着酣睡而且死沉的原野来到帐篷前。保罗是这里唯一能够忍受住原野鼻口中喷出的浓厚酒气的人,因此,罗枭和保罗调换了帐篷,改和罗切斯特住一个帐篷。罗切斯特以前是个当兵的,退役之后的他还保留着军队里的作风,睡觉前外衣都叠得整整齐齐,而且就放在自己身边,最后是一把大概有一尺长的尖刀,放在叠好的衣服上。他说,这是他退伍前,每个士兵都梦寐以求一把这样的刀。不过这刀还从未派上过用场。躺下后,罗枭并没有完全睡着,他静静地听着帐篷外面的声音,那些窸窸窣窣的虫叫声,那些鸟叫声,偶尔他还能听见风刮过草木的沙沙声,这个世界太静谧了,静谧得使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这个心跳声如此的强烈,咚咚作响,然后他听见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和原野的醉醺醺的喊声——DARE。
这个家伙肯定是喝多了,起来尿尿,罗枭暗暗发笑,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马上爬了起来,拉开帐篷门的拉链,冲了出来,只见原野捂住自己的心脏躺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脸色惨白,罗枭试了一下鼻息,有摸了摸心脏,试了试颈动脉,已经没了任何生命迹象。罗枭慌忙叫醒所有同伴,大家围着原野的尸体,罗切斯特首先发话:“保罗,你和原野在一起,没注意到他起床么?”
保罗解释说他睡得很沉,所以没有注意到,可罗切斯特又说原野喝的醉醺醺,帐帐篷里的空间这么小,他走路必然不稳,肯定会碰到身边的人很多次,可为什么没有感觉。保罗被这么质问,心里肯定不服,可一时又答不上来就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罗枭,罗枭说他当时没睡着,就听着外面的动静,平时,原野和大家交流就用英语,但是喝醉以后人都会保持着潜意识,也就不会用英语说话,直接说了DARE,意思就是“谁啊?”只可惜自己出来晚了一步。
罗切斯特转身朝原野身后的帐篷走去,他绕着帐篷走了好几圈,突然他喊了起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借着月光,大家看到固顶帐篷的钉子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约两米的痕迹。
是谁移动了帐篷?
就在这时,罗枭突然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席上心头,他突然回想起来,那个心跳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是某种东西在一步步地朝自己*近。抬头看了看其他的几名同伴,他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一些异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