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看不到柳骆冰的影子,罗枭郁闷地问自己。当他在这个洞窟中连续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真的是又累又饿,进食之余,他认为自己已经摸清楚了这里的所有地方,刚开始觉得这里深不可测,但是后来他想了个办法,只要坚持朝一个方向走,他就能找到洞窟的边缘。
可是不管他怎么走,他再也没找到柳骆冰的影子,难道他已经出去了,既然这样,我也出去吧。罗枭觉得自己歇够了,就站起来。
怎么又是这个山洞,他不经意间照亮了左侧的墙壁,还是那面刻着许多老鼠的墙,不过这次,那些老鼠好像动了起来,他们在墙上爬动,仿佛就要从墙上掉下来。罗枭突然想起来就在这不远的另一个洞穴中还有这么一副画,是中间有一只得意洋洋的,化作人形的大老鼠,周围发生了火灾,房屋,树木都被烧着,村民们都被烧死。罗枭沿着这个洞穴往前走,他来到了那里,然后路向右拐,爬上一个陡峭的坡,来到另一个洞穴这个洞穴的石壁上刻着许多人,他们都是瘦骨嶙峋的,每个人的眼睛都凹陷着,旨在腰间系了一块布,因此他们的胸腹抖搂在外面,肋骨一条一条的非常清晰,腹部干瘪干瘪的。他们就像僵尸一样伸着双臂,在他们的前面有许多看似比他们健康的人,抱头逃跑。
罗枭看着这些几乎连不成串的画面,他真的猜想不出来这每个洞穴墙壁上的画连起来到底要说明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后来,他所经途中看到的画面更为丰富,有长了翅膀的人,有像是返祖的人,还有在天空盘旋的乌鸦,一棵枣树,而画面当中越来越稀奇的是总有一个在这些阴森恐怖的画面中行走的小男孩。这些画面仿佛是通过这个小男孩的眼看见的。
罗枭一路走一路看,他彻底推翻了之前的认知,原以为自己已经穷极其路,结果顺着这些画面一路看下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这个洞窟的全部。就在他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了一个有个被大木板胡乱封住的洞口,洞口的上面有三个标着血印的叉号,似乎是告诉别人不要进入。罗枭所有的行动也就止于此了,他静静地听了听,好像有水声,一波接着一波,难道他到了海底的某个地方?
罗枭按着原路退回,结果他还是没有找到柳骆冰,看来他真的已经走了出去。
二月底,南京大学的门前熙熙攘攘,刚过了新年的学生们重新返校,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都换了新衣服,很多女生更是换了新发型。这是大一的第二学期,很多经历了一学期洗礼的学生已经脱胎换骨,刚开始的稚嫩慢慢褪去,一个班的学生彼此了解之后更加的团结。谁要是还没有到校,大家都该着急了。当一个宿舍的其他人都到齐后,还有一个人迟迟未到,不免让人奇怪。
“八卦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人家爸是老总,不用担心,在北京坐高铁动车之类的到南京很快的,说不定专车接送了。”
“这都下午五点了,明早就要上课呢,还不来,空降不成?”
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柳骆冰还是没有出现。
而远在北京的罗枭的家里,父母急的团团转,罗枭的老妈已经和老爸闹得连句话都不说了,罗天鸥一上学,家里面更是气氛紧张。罗爸就因为老婆轻易放走了罗枭而生气,大吵一架之后,二人直接一个睡卧室,一个睡客厅。
另一边,黄伟正从阿根廷出发,驾着一艘小轮船,直赴心岛。按照他叔叔的描述,那个能唤醒柳雄杰的人就在这个岛上,他就是罗枭。
如果说黄伟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原因还得从他上回参加的出版业年会上说起。世界风靡的《世界无人探秘》也远渡重洋到了阿根廷做宣传。黄伟随便翻了翻这本书,就觉得事有蹊跷,因为这本书上所说的根本就无从考证,如果这些真的存在,按照当今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如果那个地方还没有人类的足迹,那这个肯定是在外太空某个星球上。
其次,这些只被人搜索了一遍就能确认他的存在么?这本书到底是谁出版的,这么不负责任,现在的很多刊物就是这样,只要能挣到钱,管它到底真实可靠不,只管印刷。越看越觉得稀奇,而且上面印刷的几个考察队员的名字黄伟更是闻所未闻,只有罗天鸥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在他此次出行之前,他拜访了罗家,见到罗天鸥以后,他才吃境地说不出话来。
“你好,您是罗天鸥的母亲么?”按响门铃之后,前来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黄伟猜想这是罗天鸥的母亲。
“是,您找哪位?”
“我您可能不认识,自我介绍下,我是柳社长的下属,柳社长以前经常带贵府的公子来单位玩,我经常见,也就认识了两个公子。敢问他在家么?”
“哦,我正要出门,他在家呢,我小儿子出去了,不在家。罗天鸥,有人找你。”罗妈妈冲屋里喊了一声。罗天鸥的腿已经好了,从屋里走到门口,看到久未谋面的黄伟,倒是很高兴,他没预料到之后的谈话会是什么样的内容。
“哦,黄叔叔,好久不见啊,你从国外回来了?”
罗母看见二人认识,就拜托天鸥好好招待客人,之后离开了。
坐定之后,黄伟开门见山地说:“我此次来是想确认一件事情,是关于一本书。”说罢,黄伟从包里掏出一本大概有十四寸大的硬皮书,就是那本《探秘》。罗天鸥见了之后,脸色变了变,然后把头别到一边。
“你能告诉我关于这本书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吗?”
“这就是一本书啊,它是一本科普类书籍。”
“我在这上面看到了你的名字,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你。”
“黄叔叔,中国这么大,叫罗天鸥的应该不在少数,肯定不是我了。”罗天鸥笑了笑,可是那笑声很假,假得心虚,近似干咳。
“我看墙角放着衣服拐杖,你的腿断过对吧,是上次断了的吧?”
罗天鸥没吭声,他听着黄伟下面的话:“我觉得做一个男孩子要诚实,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都请告诉我,我也绝不会泄露版点秘密。因为从我的推断,这本书上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完成这样的考察任务,除非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经常参加这样的活动,才有资格去完成这种书籍的编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别*我说出真相,好么,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被这个事情纠缠了。”罗天鸥低着头,不敢直视黄伟的眼睛。
“你想当缩头乌龟么?那我问你,你弟弟呢?”
说到这,罗天鸥登时把头抬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黄伟:“他、他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有危险,而且这危险直接导致了柳社长的安慰,他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
“那就看你到底说不说了,说了还可以挽回三个人的性命,否则,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弟弟了。”
“那本身就仅仅是一场野外生存的夏令营。”罗天鸥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了。
“夏令营?”
“是的,结果性质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场互相利用和猜忌的比赛,夏令营结束以后,谁要是提供的信息和图片最多,对当地的地理环境最能适应下来,就可以得到丰厚的报酬,大概是可以供你游遍整个欧洲的钱吧,我本身想出国留学,也就报名参加了。可是他们采取的措施就是把你放在无人的上呆一天,拍点照片,写点文字,采集标本,然后再转战下一个。
那些几乎都是随着潮涨潮落消失或者出现的,当然没人居住。受到金钱的诱惑,大家互相猜忌,死得死,伤得伤。”
“怎么?还有人死了?”
“几乎,全……”
黄伟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面的人里只有两个人还活着,其中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个俄国人。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科考队员。”
黄伟已经沉默了,良久,他问:“你为什么知道如此,还让你弟弟替你去冒险?”
“呵呵,因为你们都猜错了,当我把这一切都告诉罗枭之后,他是替我去报仇的,那个,我早就去过了。在那,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在我的说服下,踏上了旅程。”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么?”黄伟气得火冒三丈,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觉得这个世上有纯粹的人么?”罗天鸥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更何况,”罗天鸥的眼神突然又发生了改变,变得忧伤,“这个伤根本无法抹去,我们都抽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