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只是凭着警惕,将平儿安插在秦岚身旁,却不曾想过她会如此狠毒。
“王爷,平儿怎么说的?”
“她说外面有三百死士,准备取王妃的性命。”张涛的眼里掠过寒光。
刘凯瞪大了眼睛!三百死士?!!!亲王府只有亲卫队十九名,其他那些士兵都不堪一击。天子脚下不可自行拥兵,秦岚竟然养了三百死士!……刘凯不安起来。
张涛含眸望向远方。
“守皇城大门的是谁?”
“应该是羽菁军,高启朝将军。”刘凯想了想,回答道。
“给我准备三辆马车,一辆走北门,一辆走西门,一辆走东门。亲卫队每五人护送一辆马车,四人留守王府,你护送去东门的马车。”
“王爷想将王妃送出城外?”刘凯问。
张涛没做声,走到案前,提笔草书一封密函。——“你到东门把这封信交给高启朝,他是赵炳谦一手提拔上来的,听闻品性忠良耿直。”
“现在就去办吗?”
“现在。”张涛的语气坚决。
于是,朦胧夜色之中,亲王府里驾出了三辆马车,分别向三个方向驶去。
“大哥,我们跟哪辆马车?”
“看来那张涛是想把木灵汐送出城外避难……故弄玄虚派出三辆马车,我们三辆都跟!”
“大哥,你看那边,是刘凯!那辆里面的人肯定是木灵汐!”
“跟刘凯那辆吗?……不妥,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
“别吵了!三辆都跟,张涛太狡猾,不能不防,刘凯那辆马车多加派人手!……”
皇宫里,皇帝尚未就寝。
张然在寝宫外的亭阁里饮着酒,他一边饮着,一边看着月色。
一个黑影窜来——
“陛下万福。”
张然抬头看他一眼,“打探得如何?”
鬼魑子发出阵阵笑声,“亲王府派出了三辆马车,驶向三个方向,皇后的人马已经追上去了。”
张然把玩着琉璃酒杯,又看了看月色,道:“秦岚太莽撞了。”
“皇后莽撞,陛下不是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
张然冷哼一声。
“渔翁之利?她这么做只会让我的皇弟越来越警惕小心。”
鬼魑子有些不解——木灵汐不是眼看就要被拿下了吗?他只要趁混乱之时,施法将木灵汐带回宫,那两帮人,争个头破血流也不关事。
“那三辆马车,应该全是空的。”
“空的?”
“我与他兄弟多年,他不是那么大意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张然站起身来,“你现在先别管亲王府,帮我去监视秦岚。”
“小的遵命。”
张涛回西苑的时候,木灵汐还没有睡,她坐在床边安静的等他。
“是不是出事了?”
木灵汐问得平静。
张涛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回答:“是出事了,不过是小事,……很小很小的事。”
他会保护她,她很高兴……也同样程度的担心。
张涛坐过去揽住她,竟发觉她的背后全湿透了,他心里一惊,摸摸木灵汐的额头、胳膊……
“怎么回事?身子怎么会这么烫?”
木灵汐挣脱开来,站起身,“只是有些闷热,没什么大碍的……我去庭院里走走就好了。”
木灵汐正要走,却被张涛一把拉住——“汐儿,你有事瞒我?”
木灵汐回头看他,笑了。
“我怎么会瞒你呢?”
不知为何,这句话并没有让张涛感觉心安,反而忽然觉出一道可怕的沟洪阻在他与木灵汐之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只希望是自己多疑了……
次日清晨,早朝之上。
丞相秦连进言:“王妃木灵汐虽没能被证实杀人,也未被洗清奸细嫌疑,却在昨天趁夜逃出城外,分明是做贼心虚,一定要捉拿归案。”
张然挑眉看看这位老臣,又看看张涛,见他毫无惧意,不禁为秦连深感同情。
“你如何看待此事?”张然问张涛。
“我想是老丞相误会了吧。”张涛转头正视秦连,“昨天夜里没有任何人出城,丞相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看守城门的高启朝,我倒是奇怪丞相如何得知我的王妃逃出城外。”
“你!……”秦连怒瞪张涛一眼,转头对皇帝说道,“陛下,不论如何也不能姑息养奸!”
“丞相一心置木灵汐于死地,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张涛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说道。
“老臣忠心为国!你休要血口喷人!”
“既然如此,烦请老丞相你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再无端生事,要逮捕我的妃子,只好请你小心夜路撞鬼。”
“你威胁我?!”
“不敢,只是一些忠告罢了。”
张然脸色变得阴郁,“丞相!”
秦连急忙低头,“陛下。”
“五日内你要是再拿不出证据,此事就此作罢。”
秦连心里一惊,满腹疑云。
……张然似乎在帮他?……张然也希望木灵汐入狱?……为什么?……上次他将木灵汐带回了宫,这次他又想如何?……莫非,红颜祸水,兄弟相争?
张涛刚回到府中,刘凯也终于回来。
看刘凯身上还带着班驳血迹,想必是经过一番苦战。
“顺利吗?”
“一切顺利,高启朝将军的军队支援了我们,只是那批死士被擒之后都咬舌自尽了,没有活的。”
“那些死士的尸体,好好给我留着。”张涛眸子里闪着幽深的光。
惟有秦连失位,断却秦岚的势力,汐儿才能安全……
他不可伤秦岚,却可伤她的父亲!
“刘凯,为我去请王强来,并且发出请柬,朝中三品及三品以上官员都要请到,三日之后我要大摆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