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是艰难的,无论哪一个,过去的水无月都将一去不复返。看着面前淡然而处的少年,妇人觉得自己这些人或许真的老了。家族里的老头子死抱着过去的荣耀不放,最终,为今天的事情埋下了祸根。
妇人的身份很不简单,她当然清楚水无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原因是什么。他们曾经享受的特权太多太多了,多到让所有人嫉妒的地步。若是水无月能稍微收敛一点,此时也不至于偌大的水之国,都没有任何人出来替他们求情。
御堂的出现,让妇人既是无奈,又是庆幸。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此时水无月的状况了,或许当雾忍们解决了其他地方的残留人员后,聚集到这个地方的水无月,也就迎来末日了吧。妇人只思考了一会儿,就作出了决定。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将我的族人都救出去,那么……”妇人这次不再退缩,而是大胆的直视着御堂的双眼,坚定的道:“我愿意为你贡献我的力量。”丝丝寒气在她身体周围冒出,显示着她不俗的实力。
“大小姐!?”
“不可以啊!!”
周围的族人纷纷劝说着,但这位大小姐却丝毫不为所动,只看着御堂。而御堂也没有让她失望,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放弃了水之国里的一切,想必那些人也不愿意赶尽杀绝的。至于想要赶尽杀绝的人,我也有应付的办法。”
说完,御堂话锋一转道:“不过,空口无凭,得上一道保险才行啊!”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条白蛇从袖子里钻了出来,飞快的一口咬在了被幻术控制的,之前那个为御堂带路的年轻人脖子上。
虽然被幻术控制了,但巨大的疼痛还是让年轻人不自觉的抽搐起来。“你干了什么!?”妇人怒视着御堂,却见对方摆摆手示意别紧张。“看好了,这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东西。”说着,指了指年轻人被咬到的地方。
一个深紫色的闪电符号出现在那里,看起来并不醒目。御堂看着妇人,说:“这是咒印,它可以大幅度强化拥有者的肉体和查克拉,里面有我一部分的查克拉,可以为使用者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感知能力。咒印的持有者之间,还可以在不长的距离内进行精神联系。”
“很不错的东西吧?当然,这个咒印还有另一个用处。由于含有我一部分的查克拉,所以……”御堂说着,猩红的写轮眼投射出一道目光,落在妇人身上。“只要我想,我的幻术就可以立刻作用到咒印持有者的身上。”
“这就是我准备好的保险,以保证我们这次交易的顺利进行。”
淡然的话语,却让在场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一股寒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水无月们也有些麻木了。巨大的心理落差感,让这些曾经顶着第一家族名头的人,丧失了勇气。雾忍持续的追杀,让这些能够逃得一命来到这里的水无月,都失去了应有的血性。
这样固然方便了御堂收服,但也让御堂不会将期望放在这些失去了勇气的人身上。当然御堂也不会放心的用他们,只要让他们发挥出教导新生一代水无月的职责就可以了。毕竟这些人掌握着水无月的秘术,血继限界不是觉醒了就能用好的。
此时要退已经来不及了,妇人明白这一点。所以无论多大的屈辱,她都会承受下来。是以她没有反抗的,任由御堂为她移植了咒印。感受着咒印与身体的融合,她强忍着疼痛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忍者,嗯……”御堂满意的看着已经彻底置于自己掌控下的水无月,淡笑着说:“不过总有一天,世人对我的称呼会是——神。”说完这句话,不理会妇人惊愕的目光,御堂环视了周围一眼,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去将你那些躲在地下室里的族人带出来吧。”
“七天后的午夜,我会带人来掩护你们离开。在那之前,如何作通其他水无月的思想工作,就看你们的了。不要让我使用咒印,那可是很珍贵的东西。”御堂的话语虽然很讽刺,但其中的内容却让不少水无月眼前一亮。
离开,这是多么让人期待的字眼。这些幸存下来的水无月已经无法继续忍受待在水之国了,他们在这里看到的只有敌视,他们被彻底的对立了起来。只要能够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不得不说御堂这一刀切得很准,水无月已经没有了退路,而他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是大蛇丸,都没有确切的把握将这么好几百号人,在雾忍的眼皮底下带走。但御堂可以,因为他有写轮眼,因为他曾经是雾忍。
之后的几天,御堂联络上了大蛇丸,让他派出一些部下过来支援,其实也是防止意外发生的而已。在水之国境内一处密林中,御堂看着大蛇丸派来的部下,满意的点点头。都是上忍,看起来大蛇丸还是很重视这次事情的。
带着这些人,御堂返回了水无月栖身的那个城市。可以看到,这附近的雾忍越来越多,似乎情况开始朝着御堂设想的那样发展了。在感知的帮助下,御堂带人轻松的围住了一支雾忍小队,里面有一名上忍与三名中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被制伏了的雾忍惊怒的瞪着周围这些蒙面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小鬼。御堂摘下面具后,露出了自己的写轮眼,不确定的道:“不知道能不能行啊,算了,就当是一个尝试吧……”
自言自语着,他蹲到了这名雾忍的面前,抓住对方的头使其与自己目光相接。“写、写轮眼……呃……”雾忍说着,就感觉自己很困很困。同时一个声音在他内心不断的重复着什么,让他越来越迷糊。
等雾忍最终回过神来时,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对于周围的蒙面人,雾忍显得一惊,似乎刚刚看到一样。不过在看到御堂后,雾忍先是疑惑,接着神情变为了恭敬,向御堂恭声道:“大人。”
“你是谁?”
“雾隐上忍,段藏。”
“我是谁?”
“是……”段藏的神情显得有些矛盾与挣扎,语气也变得迟疑起来。御堂静静的等待着,最后,只听段藏重新恢复了恭敬,说:“您是我的长官,我是打入雾隐内部的间谍。”这次御堂满意的点头了。
幻术的威力很强,但是仍旧无法做到完全的洗脑。这个幻术的效果只能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被御堂封印的记忆就会自动解放,幻术的影响也就消失了。不过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了,如法炮制了其他三名中忍后,一支被幻术控制的雾隐小队,就成为了御堂掩护水无月离去的最佳办法。
御堂只是修改了他们对各自身份的认知,是以他们仍旧没有忘记自己所了解的事情。御堂让这几名雾忍不要表现出什么异常,定时与雾隐保持联络,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之后御堂带人回到了城市中,见到了焦躁不安的水无月一族。
仍旧是那名妇人,再次见到御堂时,她也完成了身份上的转换。要想族人能够存活下去,眼前这个少年的帮助或许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看到御堂带来了为数不少的上忍,妇人的期望就更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御堂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忘了问,不过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妇人听了后先是一愣,之后苦笑着说:“你可以叫我紫夜。”水无月紫夜?御堂点点头,然后说:“其他水无月的族人,有和你联络过吗?”
紫夜摇摇头道:“没有,或许都已经……”
之后紫夜急忙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御堂答道:“马上。你去把其他人集合起来吧,事不宜迟,再拖下去恐怕雾隐的注意力就会放到这边来了。”由于上一次御堂把城里监视的雾忍干掉了,雾隐那边已经开始有些警觉。
这一次潜伏在城市里的雾忍不多,但在城外负责监视的,却是之前的数倍。不过御堂已经在这个监视网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就看能拖延多长时间了。
看得出来水无月一族早已有了准备,数百的族人除了一些必要的行李外,都没带什么东西。被御堂移植了咒印的水无月在人群里安抚着族人的情绪,御堂带来的忍者在外圈负责掩护。一行人借着夜幕的掩护,缓缓离开屋宅。
“水遁,雾隐之术。”御堂使用忍术,将本就浓密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郁,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不过依靠着他的感知,要辨别方向并无问题。那些被移植了咒印的水无月,也初步掌握了咒印带给他们的感知能力。
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在这样的雾气中却发挥了良好的作用。是以对于能赋予他们这种力量的御堂,原本心中的怨恨和屈辱,多少消退了一些。在雾气和夜幕的掩护下,一行人出了城,飞快的向着御堂选定的突围方向冲去。
进入到城外的密林里时,几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御堂面前。对方雾忍的打扮显然惊动了身后的水无月,只不过御堂摆摆手示意别激动,因为这几个是被他幻术控制住的人。只听为首的段藏道:“大人,周围其他的雾忍小队已经被清除掉了。”
来自背后的刀子果然是最锋利的,御堂没想到这个段藏能做得这么彻底。如果不是做不到彻底控制这个人,御堂还真想把这么个人才收入囊中。身后的水无月在看到御堂居然在雾隐内部有间谍,一时间对御堂的身份更为好奇了。
御堂没有过多解释,让段藏带人继续留在这里拖延时间,然后就带着水无月一族的人直扑海岸边的一个港口城市。在那里,有大蛇丸事先让人准备好的船只。只不过这一段路途显然不会太顺利,在第二天白天,御堂就感知到了一队队雾忍向着之前水无月藏身的那个城市前进。
若不是利用感知,提前躲过了对方的前进路线,恐怕就直接撞上了。这样也能看出来,水影对水无月的重视程度。在让过了大部队后,接下来的路程好走了许多。有青这个内应在,御堂可以随时了解到雾隐内部的情况。
带着水无月的人走了大半个月的山路,终于赶到了最近一处的港口。而此时,扑了个空的雾忍也散落到水之国各地,在各个地点严密搜查起来。站在山上看着山脚下的港口,御堂知道这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身后的是在林子里钻了大半个月的水无月一族,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现在也彻底被洗去了之前的高傲。现实很打磨人,放下了身段后的水无月,为了生存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这大半个月的艰苦生活,没有任何人掉队,跟着逃出来的水无月一族,没有出现折损。
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水无月一族咬牙撑过了这段时间,抵达了逃离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个地点。
“里面布置的人手很多,毕竟是一处对外的港口,雾忍的监视很严密。”御堂坐在一块巨石上,冲坐在对面的紫夜说:“这一次恐怕我们只能硬闯了。必须在雾忍们赶来支援前,把所有的人都送上船,开往波之国去。”
“至于后续雾忍可能的追杀,只要处理掉痕迹,他们是不会发现的。况且……”御堂顿了顿,说:“水影也不一定有那么多的精力来管你们了。这次的事情已经让其他的血继家族引起了警惕,在没有确实处理好这些问题前,水影是不可能派出太多人去追杀你们。”
“一些小鱼小虾的话,要解决可不是什么难事。”
紫夜听后点点头,松了口气。这段时间来她积累了许多的压力,族人的兴亡,前途与命运的迷茫,这都让她喘不过气来。不过现在,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看御堂。眼前这个跟她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直到现在,这个少年的一切都是秘密。
这种神秘感在让紫夜不安的同时,也让她心里不敢再生出什么多余的念头。咒印的威力,她已经确实体会过了。而御堂的幻术,更是让她印象深刻。好几次,他们都遭遇了雾忍的堵截。但是御堂不只没有担心,反过来还利用了这些雾忍。
那一瞬间控制敌人的幻术,让这些发现目标的雾忍成为了暂时性的金牌卧底,好几次都误导了雾忍的大部队前往错误的地点。如此几次后,雾忍对支援信号的反应都慢了许多。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的,撑到了现在。
随后紫夜收起了思绪,站起身来准备战斗。御堂先行让几名大蛇丸的部下潜入港口里,联络上待在那里的大蛇丸的部下。这些人都是大蛇丸安排过来负责开船的,不然这么多人没一个会开船的,即使冲到了港口旁也无济于事。
一切准备就绪后,御堂带着一部分上忍,和水无月一族的可战之力从藏身的地方冲出,直扑这个港口。负责警戒的一些雾忍在发现他们的行踪后立刻发出了求救信号,港口里的雾忍纷纷集合起来,打算拖延时间。
但是御堂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看准了雾忍们最扎堆的地方——某个装饰华丽的酒馆顶部,御堂使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术,铁砂忍法。“忍法!铁砂时雨!”漫天的铁砂手里剑打向雾忍,让这些雾忍不得不跳开以躲避这次攻击。
看着在铁砂时雨下被轰成废墟的酒馆,雾忍们心里倒抽一口凉气。然而这个时候,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尤其是水无月一族,被追杀了这么久,他们心里的怨气可想而知。这些雾忍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一时间,漫天雪花飘落。
各种冰遁忍术砸向雾忍们,让这些雾忍不得不再次进行躲避。之后就是大规模的混战了,追对厮杀发生在港口的每一个角落。雾忍们拼命的阻挡着,但无奈他们的数量不足,而且在高端战力上也落了下风。
御堂这边除了他自己,还有近二十名上忍,而雾忍那边只有区区三人。这三人还被御堂重点照顾着,铁砂忍法肆虐下,三名雾隐上忍纵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落幕了,除了两名被雾忍拼死反扑击杀的水无月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伤亡。
而趁着混乱,大蛇丸安排进来的船员都已经返回了停泊在港口中的大船上。招呼着其他水无月的人上船,御堂则站在港口中最高的建筑上,眺望着身后密林的方向。当所有的水无月都上船,并开始离开港口时,雾忍们才姗姗来迟。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来对了,但却来晚了。看着港口处被用来阻挡的巨大冰块,雾忍们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追!他们一定还没跑远!”一声令下,雾忍们冲到了海上。只不过茫茫大海中,又要到何处去寻找呢?
从这里到最近的陆地可不短,忍者们虽然能在海上行走,但查克拉不是无限的。要在波高浪急的大海上行走花费的查克拉比寻常水面上要多多了。如果只是短暂停留没什么,长期的话,还是使用船只更现实。
但问题是在不把港口的冰块清理掉前,船只根本就不能出港。而且为了防止追击,水无月在离开前还把其他的船只给摧毁了。当这份情报被送到水影的面前时,这位三尾人柱力最终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轰轰烈烈的行动就这么落幕了,参与行动的家族纷纷开始了抢夺水无月倒台后留下的空缺,即使水影想要继续追击,也派不出多少人来。况且这个时候其他的血继家族,如辉夜和鬼灯一族也都隐隐表现出不稳的迹象。
虽然明知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但水影最终只能无奈的选择先行处理好水之国内部的事情来。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着的青松了口气,也对御堂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举感到无奈。自己这个小舅子,似乎很不一般啊!
另一边,当经历了十数天的航行后,船只终于在波之国的一个小港口上靠岸了。御堂看着已经在浓雾里若隐若现的港口,转头道:“今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安身之处了。”紫夜走上前来,问:“这里是哪里?”
“波之国。”御堂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似乎由于族人逃出生天的缘故,这个女人重新恢复了过去那种淡定。不过对御堂的能耐,紫夜也有了深刻的认识。能在众多雾忍的搜捕下带着数百人逃离,这种胆量和行动力,着实让人佩服。
只不过她现在也为族人今后的命运而担忧,毕竟御堂不是好心施舍的圣人,他救出水无月一族,必然是有着企图的。叹息一声,紫夜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了。波之国确实很小,但安置这几百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蛇丸也早已在这里准备好了,在御堂将水无月的人带到大蛇丸建立的村子里时,也不由得为大蛇丸的行动力而赞叹。虽然规模还无法和木叶相比,但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建立起这么一个设施齐全的忍村,大蛇丸不去搞开发真的可惜了,这政治起码100+。
目前这里除了一部分大蛇丸的部下外就没什么人了,是以水无月一族的人到来后,让这个小村子有了活力。让紫夜去安置好族人,御堂则独自去见大蛇丸。在村子的一个实验室中,御堂见到了大蛇丸。
“嘻嘻嘻,你做得不错。”一见面,大蛇丸就是一句赞扬。
御堂丢过去一个卷轴给大蛇丸,说:“这里面是两具水无月的尸体,已经觉醒了冰遁的。至于活体材料……只要不弄得太过分应该没什么问题。”大蛇丸挑眉的看着御堂,问:“你难道没有使用咒印?”
“用了,但我不可能给每一个水无月都用上咒印。若是引起什么抵触情绪,以后要让这些人出力倒是个麻烦事。”御堂耸耸肩,道:“你知道,我喜欢更省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