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一盏百瓦灯泡刺的他又把眼睛闭上。
再睁开时,才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他正坐在一张铁椅上,铁椅在一件密室的正中央,对面的墙壁上摆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刑具,右边的破木架子上摆着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医用玻璃瓶,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不同形状的器官。第一眼,还以为是动物器官,第二眼,就看到一只瓶子里赫然泡着一枚人的手指!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窜到脑瓜顶,谢锋打了个冷战,努力瞪大眼睛,才看清这些瓶子里全部都是人身上的零碎,肝脏、手脚、眼球,甚至还有一条男人的生。殖.器。
这里简直就是个免费的人体器官博物馆。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一下子伸进他的胃里,在里面狠命掏了两把,一阵干呕,差点把三天的饭都吐出来。
左边是一排排精致的医用塑料小瓶,看不清上面的文字说明,但每只小瓶上印着的骷髅标志却令他印象深刻。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地狱么!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钢丝牢牢的绑在铁椅上,用。力挣了挣才发现,这把坑爹的铁椅已被牢牢的铸在脚下的钢板上。
寂静、孤独和未知的恐惧,是最容易吞噬人意志的,他狮子般狂吼大叫几声,除了听到自己的回音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铁椅上传来冰冷的温度让他稍稍冷静下来。被人阴了,肯定是被人阴了!不过在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怎么想怎么没有这样的仇人。
绑架?真他妈扯淡,谁会抽风到绑架雇佣兵的。况且自己穷的叮当响,从自己身上能得到什么。
劫色?靠,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遇到过这么美妙的事情。
rose!妈的,一定是那个臭婊子搞的鬼!
谢锋恨得牙根痒痒,如果那臭婊子就在眼前,他一定会把她当大餐吃了。
想到这儿,他又开始骂rose,用国骂不解气,又用英语骂,再换法语,拉丁语,甚至连古希伯来语都用上了。
骂到嗓子冒火,rose也没出现。
谢锋不骂了,恐惧正在一分一秒的占据他的身心,他的脸上都是汗水,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几声大皮靴的响声过后,一个魁梧巨大的身影便来到谢锋面前。谢锋抬起头,就看到一张满脸阴惨惨笑容的家伙。
撒旦!没错,除了他谁还能有这么猥琐的表情、这么野兽一样的目光!
撒旦狠狠一笑,很兴奋的把手搓了搓,“小朋友,我们又见面,只不过这次是用我喜欢的方式见面的。嘿嘿!”
看到他那张丑恶的嘴脸,谢锋恨不得狠狠给他两耳刮子,不过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这他妈可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不用着急,你慢慢就会喜欢的。嘿嘿!”
“你他妈不是去打仗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任务很简单,很快就执行完了。”
“干!你他妈怎么没死在战场上。”
撒旦一点也不生气,听到“死”字,眼神反而更加狂热了,“我要是死了谁还陪你玩这个游戏呢。”
“这他妈是游戏啊,这样吧,你坐下来,我陪你玩好了。”
没想到这个无耻变态竟然说:“这种游戏我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不新鲜了,但对你来说却是第一次,我保证你的第一次一定会非常新鲜非常刺激的。”
该死,难道自己的第一次就给了这样一个龌龊的家伙。谢锋连死的心都有。
“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每个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等第二次的时候,就会好很多了。”
什么?还他妈有第二次,这种见鬼的游戏这辈子也不会再玩了。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要我的命都成,先收起你那副丑恶的嘴脸!”
撒旦嘿嘿一笑,“其实游戏很简单,我只不过是问你几个小问题而已,不用那么反感。”
“好,在你问该死的问题之前,可不可以先让我舒服点,我的手脚都快断了。”
“不可以,这是游戏规则。”
“好吧,你他妈的最好快点问,我可撑不了多久。”
撒旦一本正经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本本,指头沾着口水翻开几页,“第一个问题……很简单的,不用紧张,你是处。男吗?”
谢锋差点没气疯了,这他妈也算问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么,不过这种问题属于他的绝对隐私,怎么能无缘无故告诉这个混蛋呢。
撒旦见他闭口不言,那表情恨不得把自己撕着吃了,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嘿嘿一笑,“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只好上一点点小手段了。”
他取出一台手持摄影机,推敲了下角度,摆放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戴上胶皮手套。
他回过身子,在摆满各种各样钳子、小刀的金属托盘里挑拣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弄得谢锋直眨眼,手心里全是汗。
有时候真正用上了刑反而不一定可怕,可怕的就是等待用刑的过程。
再回过身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枚精致的注射器针头,轻声细语的说:“别担心,我会很温柔的,直到你感觉不到痛苦为止。”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感觉不到痛苦,那不是就死了吗!
撒旦把注射器针头慢慢慢慢的刺进谢锋指甲缝里,看着谢锋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听着他嘴里的闷哼,针头来回抽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谢锋的身子开始痉挛起来,一股钻心的痛感和灼烧感很快从指尖穿到全身,好像每一寸皮肤都爬满了非洲热带丛林里的红蚂蚁,疯狂的咬啮着。
“你应该学会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其实你说不说不重要,那些狗杂碎只是为了看我的刑讯表演,另一方面,你所受到的一切都是雇佣兵毕竟品尝的美味,雇佣兵是不受任何法律限制的,所以不要和我讲《日内瓦公约》,你知道那是狗屎。”
撒旦一边从谢锋的指甲缝里抽取血液,一边用俄语对“实验品”进行语言诱导。
所谓拷问或者刑讯,并不是以给受刑者造成伤害为目的,情报也仅仅是一个替代品。通过语言上的诱导配合肉体上的伤害进而击垮受刑者的心理防线才是主要的,这个时候再进行审问通常可以得到最准确真实的情报。
通常来说,一具行尸走肉远比一个已经抱了死志的俘虏有价值的多,所以刑讯时的度一定要把握好。使用什么手段也要因人而异,轻了容易培养俘虏的抗性,重了则会产生巨大的仇恨,造成“死也不说”的尴尬结果。
对女性俘虏进行拷问时可以进行身体侮。辱手段,这是最快打碎一个女人防线的方法,但由于女人的忍耐性普遍高过男性,伤害起到的效果则会打折扣。
对于男性俘虏,全身的多数部位都可以进行伤害,性。器官则只能进行语言威胁,也就是口头上说说的方式,如果真的有哪个冲动的呆子一刀就把俘虏阉割的话,那他一定是他师娘教出来的。
对于有宗教信仰的俘虏,只可以用俘虏所信仰的教派中的恶的一面进行威胁,而不可以诋毁侮辱对方的宗教,否则也只能得到一个铁嘴蛤蟆。
撒旦一上来先把问题告诉谢锋,不过是想让他坚持的时间长一点而已,免得还没尽兴就结束了,那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糖上。如果撒旦觉得不爽,他会比谢锋先疯掉的。
满意的看着对方眼里的那一丝狠色,撒旦在谢锋打哆嗦似的痉挛中抽。出了针头。随手把吸满暗红色血液的注射器放在金属托盘里。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每次施展“才华”的时候,都要把全过程拍下来,还要事先采集受虐对象的血样标本,以满足他变态的收藏爱好。
很显然,谢锋也不例外。
撒旦从左手腕上抽出了一条绞颈丝,柔韧的卡夫拉材料制成的1毫米绞颈丝上突起着像猫舌头一样的小倒刺,这是撒旦的得意之作,这家伙用这种变态的东西不知割断过多少人的脖子。
绞颈丝的一头是一个可以套在指上的牛皮环,另一头则是一个可拆卸的T形拉环,拆掉拉环可以看到绞颈丝的尖端连接着一枚柔韧的钢针。
完全不理会谢锋苍白的表情,撒旦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一下,看着像笑,却比哭还难看,说话的口吻好像在对待自己的情人:“接下来会有一点点疼,不过我保证你不会死的。”
没等谢锋骂出脏话,就把钢针从他的腋下斜着穿过肱二头肌,慢慢的扯到另一侧,安上T形环的绞颈丝,然后把绞劲丝一点一点的温柔的从那一侧拉过来,谢锋的腋下皮层和肱二头肌就被那些猫舌头舔过一样,血水裹着肉屑滴落在撒旦早就准备好的小托盘里。
“放心,位置和角度我都经过精心的测算,不会伤到你的主干神经和韧带,也就是说你这条胳膊还有保留的价值。”撒旦怕谢锋不放心似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