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前光摇着头自言自语,带着护士和药箱从罗佩山身边离开,走出小屋。有一个穿着不合身军装的纤细身影推开罗佩山的房门,欲迈入屋内被一张白晰、有力的手抓住,刘妍惊愕地看着这名穿着不合身军装的女子,竟然是被救回的女人之一,在战场救治伤员的女子。
刘妍警惕地问道:“你要进去想干什么?不知道长官已经睡了嘛?”一支手已悄然拉开了枪套,摸着枪把,手指推开了保险。
“长官,我只是想救那位长官,他这是战争综合症,是意识上的排他性,不能接受现实中的一些事实,比如说因为我们的事和战场上的撕杀,意识上已经自闭,必须及时的唤醒他的意识,否则他会疯掉,或沉睡,或意识永远保持在战场上的撕杀中。必须让他发泄出来,恢复正常。最初的治疗方式是,和病人说话,要最亲近的人,打开他心中积压的阴霾,如果不行只能从他本能唤醒,人的本能……发泄出来。必须尽快,如果不能在他恢复正常前打开心中阴霾,他会疯掉,只会杀戮或沉睡,好的话,性格会变得异常,可能是非常残暴。”
刘妍惊呆了,一动也不动,从她身后传一个声音:“你是干什么的,会这些。”“我叫张红,在德国长大,世代从医,父亲是德国有名的华医,我学的是心理学。老师是德国著名的心理学者,他经历了一战后,帮助士兵治疗这些病案,我也知道一些,才回国。”张洪小声说道。刘妍清醒过来,说道:“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叫你。”张红见到两个美丽的女军官,明白些什么,掉头回到了医务所。
刘妍看着杨菽波,点了点头说道:“进去吧,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个大小子,咱们要救他,为了国家也好,为了自己也好,都不说了,毕竟军统局出来的我们,已不是完整的女人了。”拉着杨菽波的手进入了屋内。
罗佩山仍然睁着无神的双眼,浑身大汗湿透了污秽的衬衣,呼吸急促,双拳紧握。杨菽波上前解开了他的衣服,刘妍端来了半盆水和毛巾,对视一眼,开始各自的工作,小屋的灯熄了。
罗佩山手中的日军士兵消失了,他呆呆地看着空空的双手,看见刘妍和杨菽波向他走来,抱住他狠狠的亲吻着,并解下他的衣服,擦去身上的血污和汗水、硝烟,抚摸着脸上的伤疤,温柔的像个妻子一样,做着他从未经历过的男女之事,此处略去1000字。
何敬光参谋长巡视完营区,回房经过罗佩山的小屋前被传来的声音和喘息给惊呆了,即高兴也异常的愤怒,立即向罗佩山的小屋大步走去,却被张洪拦下,何敬光恼怒地用独臂挡开拦住去路的张红,被一把拉住,张红再次解释了原因,何敬光回想曾经的军旅岁月中确实经历过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实,自己曾亲手枪毙过他认为装疯当逃兵的士兵。现在,他意识到罗佩山才20岁,是个大小子而已,却经历的恶战,让他像个30岁的青壮,何敬光无力地抽出自己的独臂,轻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
警卫部队出*的声响吵醒了罗佩山,无力和全身的酸痛让他皱紧了眉头,他想起床却发现身体上压着重物,一床薄被,两侧臂膀上枕着刘妍和杨菽波,一张硬木板床上睡着三个人,*着全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二个女人红红的脸蛋,眼睫毛不停轻轻的抖动,显然她们也已醒了。罗佩山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起身逃也似的穿好军装跑出房间,关好门。
何敬光轻轻咳嗽两下,提醒罗佩山自己的存在,罗佩山红着脸,说:“那个,那个什么,我先检查训练。”“小伙子,不要着急,先休息好身体再说吧,你没事吧,如果没事,跟我来,你先看看这个情况。”罗佩山老实地跟在何敬光身后,去了医务所。
小屋内,刘妍和杨菽波互相睁开眼,像偷着鸡蛋的狐狸,红着脸笑了。
医务所内的情况让罗佩山大吃一惊,田前光带着几个生面孔的女医生、护士在护理伤员,而另一侧,接近四十余名军官、士兵则被绑在地上,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何敬光低沉地说:“这些兄弟因为在刺杀战中,没有恢复理智,已经疯了,还有三十余名日本女人怎么办?全游击团已经元气大伤,部队士兵、军官伤亡过半,需重新编制部队,咱们救回来的女人,是南京城内女子大学的学生和良家妇女,部分妇女看着自己的亲人和男人被日本人杀,自己则强制捉来当慰安妇,没有了去处,也不愿投奔亲属,根据她们的要求,有特长的先安置几个女学生和妇人当了医生、护士;学会计的,分给了杨启帆的军需后勤,还有几个被夏维新挑走当学电台发报去了。事情太多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幸亏张荣还活着,他是脱力昏迷,已安排静养了。”
罗佩山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昏沉沉的,来到团指挥部,心虚地看向电讯室,加快步伐进入指挥部,心中轻吁一口气,定定神。看到里面的会议室内座位空出来的几处,暗自责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