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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兵们前大失颜面的两个联队长中村一作、山木健,各自恼羞成怒地驱赶着手下军官收拢士兵,集合两支大队,扑向城外第13联队的指挥部驻地。
罗大勇带着队伍迎头撞上了前来接应的一大队,来不及敬礼的罗大勇被夏维新拖到一边,二个大队合二为一,带着缴获的武器、装备、物资、骡马、板车上的伤兵和日军野战医院看护妇,从他们眼前向海螺尖急奔而去。“部队伤亡大不大?”罗佩山急切盯着罗大勇的眼睛问道,“伤亡比较大,可能有一条大鱼撞破网子溜走了。团座收获比较大呀,又有了新货色。”罗大勇看到眼前被刺刀威*着匆匆走过的日军看护女妇,夏维新和罗佩山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相互笑着跟上队伍。
舒城守军指挥部,杨长军连续枪毙了几名逃兵和劝其投降的军官后,命令电讯室机要参谋和电台兵炸坏电台,烧毁密码本和所有文件后,带着警卫排冲进入混战在一团的城市街道。他们强行向桐城方向突围,躲避着日军的围剿,不停地有士兵被飞来的流弹和手榴弹击倒,也有四处奔逃的士兵加入这个小小的突击组体,他们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慌乱地互相掩护着向城门外小跑而去。杨长军冲到距城门三百米处,撞上了正在抵抗奉光涛率所部剩余六十余人,“他妈个巴子的小日本,*老子没法活了,兄弟杀出去,去桐城那边去。”杨长军提着司登冲锋枪向奉光涛喊道,“是,团座,我带人把鬼子引到城西,子弹不多了,你带着警卫排突围吧。”奉光涛一挥手,招呼着手下的弟兄们扔出一泼手榴弹雨,炸得街道一片烟雾缭绕,十余名日军士兵在爆炸中,东倒西歪倒下,借着烟雾的掩护,奉光涛带人放着枪,冲上去放一阵枪,向城西跑去,不明就里的日军紧紧地咬上他们,跟了上去。
步兵第47联队联队长中村一作率部随着步兵第13联队队伍到达城外,看到一片狼藉的13联队部驻地和遍地的尸体,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想到在接下来的作战中,没有损失炮兵、重机枪、辎重中队和联队指挥部的47联队将成为第11旅团的主力,不朽的战功在等着自己,仕途将一帆风顺。正想在兴头上的中村联队长,看着脸色变得铁青的步兵第13联队联队长山木健,得意地转头对自己的执行官:“小田君,以后要小心支那人的背后偷袭,一个小小的失误,会毁掉一场战役,切记。”执行官连忙低头称是,听到此话的13联队长和手下官兵,均恶毒地看着不可一世的47联队长和他的联队士兵,收捡着同伴的尸体和残肢。一名通讯骑兵快速来到47联队长中村一作身边,立正敬礼大声报告:“联队长阁下,我们在搜索过程中,发现您的联队指挥部在城外被支那军队歼灭,我们中队长命我向你报告。”中村一作擦去因着急咬破舌头而在嘴角泌出的血迹,脸色铁青:“混蛋,立即回去,快!”步兵第47联队官兵立即整队向自己联队指挥部跑去,山木联队官兵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他们,有一个士兵大吼道:“快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巢吧,一帮蠢货。”其余士兵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在嘲笑声中,中村联队头也不回地跑回联队指挥部驻地。
“这肯定是支那重庆政府军第26集团军干的,混蛋,我要把你们撕成碎片。”中村一作站在空无一物的原联队指挥部地址上,用手中的大力军刀辟砍着空气并不存在的敌人,站在旁边官佐们纷纷退让开来,他瞪着通红的眼睛,呼呼喘着粗气,环视着四周,除了一地的尸体和山炮、重机枪工事,就连尸体也只剩下身上的军装,穿在脚上的套袜,他体会到了山木健的羞辱和愤怒。
步兵第47联队基层军官已经开始指挥士兵小心地收捡尸体和挖坑,准备切下阵亡同伴的左手小指骨和身上的遗物后,带给他们的亲人,尸体就地焚化。
一阵阵爆炸从阵亡日军士兵尸体身下迸发,再次撕裂尸体,弹片穿过收敛阵亡同伴尸体的日军士兵*,划破脏器或肌肉,扎在骨头上或冲出躯干,余下士兵立即趴在地上,持枪瞄向爆炸方向,搜寻着目标。中村一作蹲跪在地上,放低了身子,扫视着四周准备发现目标后,立即发出攻击命令,身边的执行官和士兵迅速围在他,面向四周形成一个圆圈保护着中村一作。得知爆炸原因后,中村一作推开围在他身边的士兵,看到地上捂着下身和大腿,翻滚和惨叫的几十名伤兵,两眼一翻,晕了去。
罗佩山、夏维新和罗大勇带着又累又饿的456团官兵在一处树林里停下,安排好多重警戒哨后,命令部队就地休息。所有官兵互相依靠或背靠着大树,掏出干粮就着水壶里的水,吃到一半就睡着了,手中的干粮和水壶从手中滑脱,壶中的水流出一大半,口中含着还没吃完的干粮,骡马安静地嚼着地上的青草。
舒城内,圾井德太郎少将在接到步兵第13、47联队的炮兵、辎重、重机枪部队,联队指挥部和参谋长等配属重火力中队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消息,呆呆跌坐到部下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呆若木鸡。旅团参谋长伊东稚雄立即安排士兵们围堵舒城中心,对还在抵抗重庆政府军,加大了攻击力度,以占领舒城的微薄战功争取在稲葉四郎师团长面前,挽回一丝尊严,心中盘算如何将损失装备,拟报成第10旅团在受到重庆政府军重兵内外夹攻的情况下,击退援军,占领便城的战损。作战报告很快就拟出,等待圾井德太郎少将清醒后,签发上报。
日军作战小组纷纷爬上屋顶,用步枪和轻机枪、手榴弹精确攻击正在奔走街道和趴伏在房顶、隐藏在院子中抵抗的守军。
奉光涛在城西和日军第步兵10旅团士兵正在一条街道、一间屋子、一个院子争夺,弹药用尽,手下的士兵也越来越少。最后,他们五人使用捡来的日军武器,窜入一个小院中,打算寻隙进行抵抗,被日本士兵发现,立即扔入三、四颗手榴弹,舒城最后一小队守军彻底被消灭。
1938年6月9日,舒城沦陷,日军第6师团步兵第10旅团攻占舒城,略作休整后,留下一个中队保护600余人的伤兵驻扎城内,等待伪军护送野战医院到来接防和医治伤兵,第10旅团大部兵力向桐城扑去。
中村一作、山木健小心翼翼地陪在圾井德太郎少将身边,不敢出一丝大气,看向坐在缴获舒城县政府黑色雪铁龙专车内,紧紧闭着眼睛的圾井德太郎少将,心中甚是不安,知道自己的前途紧紧地攥在他的手中。
海螺尖山上,国民革命陆军第456团面对着难过、纠结和高兴的一天,罗佩山、罗大勇、何敬光和夏维新围着12门山炮、24挺九二式重机枪、三部电台和成堆的物资,发愁想着如何划分这批装备,剩余装备如何换成钱,抚恤金如何给阵亡者家中寄去,伤残士兵如何运送到四川购买的土地上?
各中队的军官则登记和统计着伤亡士兵数量、姓名和家中地址。
田前光早已在物资入库前指挥轻伤员将药品抢走,并接收大批新伤员,用板车将他们拉走,阵亡者已掩埋在坡地山林中。
安抚所内迎来了新人,16名日军看护妇,被捆绑着丢入山洞中。
“对了,收拾那帮龟儿子小日本医生,夏主任你是老手了,医疗所人手不够,田前光那个哈儿叫了几次了,看咋个想办法,让那帮龟儿子也给老子们地兄弟伙些,医治一下,田哈儿一看到战利品就上来抢那些东西,他个狗日嘀犯贱,;对这批装备,就由何老哥子分到三个大队,我们也每个大队配备一个机枪中队嘛,山炮咋个办?老子答应了川军那边用一个联队的武器和装备卖给他们换钱得嘛?”罗佩山抠抠后脑说道。
“如果每个大队都装备一个12挺重机枪的中队,再加上每个班三挺轻机枪,弹药消耗太大,如果用每个大队只配8挺重机枪,警卫中队配6挺重机枪,而每个班只配二挺轻机枪,这到是挺合适,多出来的轻机枪则储蓄起来,找个合适的机会卖给川军,我看这次作战人员损失挺大,是不是建议三个大队把每个小队精简为54人,余下人员补充入损失较大的部队,也比较灵活机动一些,把补兵大队的人员拉出来,组成二个骡马辎重中队再把加原有的辎重中队,配备给三个大队,其余物资,不是必要的,我建议换成大洋或黄金,以备不时之需要。”何敬光看向罗佩山说道,娓娓而谈。
“我赞同何参谋长这个办法,同时我建议把三个大队配备电台和机要员,以海螺尖为基础,扩大活动范围,一是收容溃兵和灵活作战方便,寻找战机也容易。”罗大勇接过话。“我同意,这样吧,我的一大队负责舒城至桐城的交通线,何参谋长你就在霍山,罗队长你就在庐江吧,把海螺尖外围形成一个大防御圈。你们只能带走自己大队编制内的中队,其余的中队,我要留下,负责海螺尖的防御和安全。”何敬光、罗大勇和夏维新看向罗佩山,夏维新匆忙:“哪我嘞?”“你带着特务小队去合肥城给我找钱和情报去,顺便把伪军敲打一下,反正你懂这个。”罗佩山立即拿话堵住了夏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