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失守,负责防御的国民党军队和攻击的日军丢下一地伏尸,守军退回城内,日军步兵们突破防御从缺口蜂拥而入,攻占城墙向城内推进,丢下城外欢呼的火炮、重机枪中队士兵和挤满了伤员的野战医院。
罗佩山清楚地看到城内守军的拼死抵抗和舒城的失守,额头、脸上和身体分泌出密密麻麻汗水,湿透了前胸和后背,一大队的四名中队长李植松、胡德全、葛长青和王建兵围在他的身边,瞪着布满红丝的眼睛一边看向城内,一边等待大队长罗佩山的命令,半支烟的时间后,他们听到罗佩山从咬紧牙帮子的嘴中挤出的一句话:“二分钟后进攻。”立即跑开奔向自己的中队。
第11旅团长圾井德太郎少将从旅指挥和第13联队合并在一起的,看到攻入舒城内的第13联队士兵背影,参谋长递来第47联队发来攻入城内的电报,大为高兴,对着值班参谋:“记下这个时间,还有第13和第47联队攻入舒城,全歼守军的战功,向师团长发报。”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胜利的景像。
武汉军统局,戴笠坐在办公桌边端起了一杯茶,轻轻吹开杯内的茶未,啜了一口后放下杯子。
罗佩山带头冲出了隐蔽地,平端着枪,瞄向一名日军炮兵军官后脑,扳动扳机,枪响之后,一溜红光穿过后脑,在迸碎前额头骨,带出血雾和脑浆,飞向前方,炮兵军官翻着白眼,颓然倒地,紧随其后的弹雨扫倒了惊讶发呆的日军炮兵,一个个倒下,扑倒在地上,流出的血液蜿蜒而行,染黑了身下的泥土,余下日军炮兵清醒过来,纷纷趴下和躲藏在掩蔽物后,寻找开枪之人和抓起身边的武器准备还击。
夏维新紧跟在罗佩山身后,端着步枪冲了出来,一排排士兵从隐蔽地站起来,开着枪冲向炮兵和重机枪中队阵地,来不及调转枪、炮口的日军士兵紧紧地趴在地上,恨不能钻入身下的泥里。
另一处日军野战医院的伤兵,听到后方传来枪声,轻伤员纷纷翻身起床找寻被搜缴起来集中保管的枪支、弹药,伤残的士兵们趴在地上努力向工事爬去,日军医生仍在手术帐篷对麻醉的伤兵进行手术,看护妇们穿梭在病床间,安抚着激动的士兵。
机枪、火炮中队阵地,起身寻找武器的士兵,被枪弹穿透身体,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掏出急救包捂住前端伤口中,制止血液的流失,但顾不到身体后方的伤口,大叫:“医务兵,医务兵……。”医务兵正躺在地上,口中吐着黑血,扬起头看着前胸弹洞中涌出大量带有气泡的血,无力地躺在地上听着远处的枪声,头上咻咻飞过的子弹破开空气划下的弹痕,掀起的气浪,再次吐出一大口黑血,孤独地等待天照大神的召唤。
罗佩山看着冲在前方的弟兄们不停倒下,怒瞪着血红的眼睛,一边发出恶狠狠的嚎叫:“啊~~~~!”一边抽出刺刀卡上枪口,冲进眼前的日军阵地,踢翻一名格挡住他穿刺的日军士兵,不等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双手压住枪身,紧紧压在日军士兵咽喉,任凭身下的人如何蹬着双腿,推打和挣扎,直至日军士兵双手滑落于地,翻着白眼,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直起身喘着粗气,拨出手枪,瞄向和自己弟兄扭打在一起的日军开枪射击,摆脱了纠缠的456团官兵,转身扑向了和自己兄弟的撕杀在一起日军士兵。
听到舒城外数个方向传来的中正式步枪枪声,日军11旅团长圾井德太郎少将心中大吃一惊:难道重庆政府军派出援兵了?他不动声色地走向桌边,看着桌上的地图,分析重庆政府军可能增派援兵方向。
舒城内,第47联队长听到城外后方传来的短暂的中正式步枪和熟悉的三八式步交火的枪声,没听到联队火炮和重机枪开火的声音,分析可能是重庆政府军的小股骚扰部队,转头面对抵抗的重庆政府军守卫部队,把手中的军刀向前一挥“冲锋。”日军士兵沿街道一拥而上,踏着前方同伴的尸体快速向前冲击守军阵地。
罗大勇的三大队也向第13联队后方发动了攻击。日军11旅团长圾井德太郎少将听到后方炮兵、机枪中队阵地传来的枪声,再也站不稳了,亲自率队向后方迎上去。
456团第一大队的士兵清理着战场,一中队通讯兵找到罗佩山,立正敬礼:“报告团座,一中队发现日军野战医院一处,有很多日军伤兵和女兵。”“瓜娃子,这也用问嘛,这一中队长当回去了,不晓得规矩了嗦?!”罗佩山恼怒地骂道,传令兵立即敬礼跑回一中队,李植松拿着夺来的一把尉官军刀,劈开眼前一名仍想顽抗日军伤兵,军医和看护女兵紧紧地抱在一起,在刺刀下瑟瑟发抖,一中队士兵在传令兵通报命令后,捅向躺在手术台和担架、病床上的日军伤员。帐篷一角,一名眼上包扎着纱布的日军伤兵,拼命挥舞着刚抓到一支拐棍,一柄刺刀从他的前胸穿透出刀尖,并在转动,他扭动着面部肌肉,双手抓住刀尖,想要固定住它,一柄柄刺刀紧跟上穿透了他的肋骨和前胸,并将他挑了起来,张口想说什么,但徙劳地发出喝喝声。
士兵们扑向了日军看护妇,紧紧捆绑起来,向一大队集结地靠拢。
罗佩山、夏维新看着收集拢的六门70山炮、八挺九二式重机枪和成堆的枪械和物资,罗佩山刚笑出来,但看见在给日军士兵补刀和寻找伤员的一大队官兵,脸又紧紧地绷上。夏维新笑着对罗佩山说道:“团座,咱们可以装备二大队了,如果罗大勇作战成功的话,又可以武装三大队了,我们这回可发了。”罗佩山顿顿脚上马靴上的泥,安排补兵中队,立即向海螺尖山搬运物资和武器,李植松带着一中队匆忙回来,立即跑到罗佩山面前立正敬礼:“团座,消灭日军野战医院一部,杀敌伤员近三百人,俘虏军医5人,女护士16人,药品、物资和各类枪械若干。”“好了,补兵中队带俘虏、物资和装备赶紧回山,鬼子报复心重,肯定要带大部队回来报复,我们一大队向三大队靠拢,接应一下他们,防止日军大部队将他们包围,跑不出来了。还有告诉每个兄弟伙,在每个狗日的鬼子身下刨个小土坑,把鬼子手榴弹保险取了,发烟口朝下,再用土掩盖一下,用小鬼子压上去,听到没得?!”四个中队长立即敬礼后跑回各自部队传达命令。
罗大勇感觉眼前的日军联队部非常难打,在攻击下日军士兵抵抗非常顽强,日军11旅团长圾井德太郎少将所辖的二支警卫中队增援了炮兵、重机枪中队阵地,参谋长拖着旅团长圾井德太郎少将往城内撤离,在一个警卫小队的掩护下,跑进城内。
见到旅团长的成功撤离,二支警卫和炮兵、重机枪中队士兵向城内交替掩护撤退,想要拖走火炮和重机枪的日军士兵,倒在这些武器旁,吐出最后一口气,闭上眼。
他们丢下了武器装备和弹药物资,后退了。在弹雨中,日军士兵不断倒在后退的路上,被同伴们扔在一旁,努力想爬向城内,被身后冲过来的中国士兵从后背一刺刀捅穿,走完最后一程。
罗大勇率部在城外停止冲锋,清理第13联队遗留武器、装备和各种物资,利用日军担架抬走伤兵,向海螺尖山撤离。
圾井德太郎少将取下白手套,狠狠地抽了第13、47联队长几个大耳光,不停地大骂:“混蛋,混蛋,由于你们的轻敌,我们损失了大批武器装备,对武汉的作战,我们拿什么来攻击?快去把它们抢回来,消灭这股敌人。”两个联队长捂着抽红的脸,集结部队向城外联队驻地飞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