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佩山、何敬光和罗大勇、夏维新看着士兵们清理着院子,清除着日军留下的任何痕迹,整个大院再次清理出十余具男性和女性尸体,现在院子只有打扫和拆除发出的噪声,四人都没有说话,尽管听说和亲自见证了不少日军的兽行,但再次见到,让人还是无法接受,何敬光显得有点心力憔悴,刚处理儿子何显之的事,又要压制罗佩山的燥动,夏维新和罗大勇琢磨着如何处理好部队士兵们的愤怒,一支失去冷静和纪律的军队,只会在战争消亡。林志辉悄悄安排着谭静、刘妍和杨菽波到镇子内清查过的安全地方休息。
“我想不要克意去压制这件事,应该让士兵们看到日军的残暴,应该让民众也知道这件事,毕竟我们的部队吸纳了不少的溃兵、降兵和为吃饭而参军的人,现在还有不少的士兵存在投机心理,如果我们输掉,他们会投降,摇身一变成为伪军,这种心理必须经历一次次考验,坚定他们与国家一起,对日本人打一次国家间拉锯战的准备。”罗大勇缓慢说道,“夏主任,你把沿途收容的溃兵交到补兵队,你从全团各大队里抽调人,组建一支宪兵连,对部队内临阵脱逃、叛逃和间谍,一律枪毙。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建议把藤田雄一在阵前剥皮处理。”
“佩山,后面的事,我不赞成,你这是把我们搞日本人黄金的事,公布于众,把日本人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身上,只要我们一动,就会引起日本人的重点打击,不妥。如果有仇报仇,可以再捉,战场上奇正结合,是致胜的法宝,但用老是以奇,会被日本熟悉我们的作战方式,严加提防,因此要注意在以后的作战中,以正为主流,以奇为辅。”何敬光揉着脑门,补充道,罗佩山、夏维新和罗大勇均点头。
全团士兵知道了日军第6师团的士兵在何家镇*和剥中国女人、小孩的皮为乐,愤怒如火苗掉入油盆中,冲天的怒意燃烧了何家镇,出去清查的部队捉到了几个镇外哨岗上,听见枪声而逃跑和隐藏的日军士兵,五花大绑吊在毛竹杆上,从镇外抬进来,派兵看守。林志辉和许多士兵,狠狠地揍着日军士兵,但他们极有分寸,没有往致命地方招呼,他们知道,最后要由罗佩山他们决定。
镇民们知道国军部队打回来了,从家中门缝中确认了情况后,纷纷呼儿唤女出来哭诉着日军的兽行,拿石块和扁担、菜刀要同日本人拼命,士兵不再拦阻镇民。
一名锦衣老人在旁人的帮助下,请求大院门口的卫兵向长官通报:当地乡绅来访。
罗佩山同意来访,老人在一名青年人搀扶下进到院子,两人看见地上的尸体和人皮,泣不成声,倒在院内抢天呼地痛哭,林志辉等人立即上前扶起他们,罗佩山他们闻声而出,“长官、长官,我求求你,把这伙日本畜生给宰杀了,碎尸万段啊,我的孙女儿啊,我的天啊,我愿把所有家资献给贵军,仅有一孙子,请长官收留,去给他姐姐报仇,给我家人报仇啊。”老人抱着何敬光的大腿,涕泪横流的哭诉,青年在一旁擦干眼泪,上前一步立正敬礼:“报告长官,我叫刘源,毕业于法国军陆军军校,学的是炮兵专业。”老人上前抱住了何敬山的马靴,“就在后院的柴房地窖里,有我数代人经营的家财,我愿献给长官,求长官收留我的孙子,留在身边鞍前鞍后的尽忠报国,为我们家人报仇啊。”何敬光单臂把老人拉起来,指向罗佩山,“这才是我们的长官,你应该告诉他才行。”老人和他的孙子看着年青的罗佩山。
“好,我收下刘源,你先到炮兵中队,向张耀军中队长报道,”罗佩山心中暗自高兴。
杨启帆清洗完脸上的血汗处理好伤口,头上纱布包裹着,躺在床上,川军中校通过卫兵交给他一张银行的支票,不等他开口,默默敬礼离开,带走了数名闹事的人。
武汉城行营,戴笠接到了最高当局的电话,“雨浓,那个四川娃儿,走到什么地方了,你和陈诚联系一下,安排部队接应,保障黄金的顺利运回。”“好的,校长,立即联系。”戴笠叫来秘书,立即向罗佩山部去电查询,所在位置。
林志辉悄悄叫上何显之来到中药店,购买了大量的砒霜和糖果店的杏仁糖,在街道角落和二十多名士兵,将两东西倒在搅动翻滚着,林志辉暗中祈祷:菩萨保佑,这是药(闹)日本畜生用的。他们拿着黄皮纸,小心地包装好,放入布口袋中。
何显之和特务小队的士兵,仍穿着日军服装,登上了装甲中队的车辆,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匆匆向桐城方向驶去。
罗佩山收到了刘家老人赠与的大批家财,匆匆带着部队起程。
因为有临时事较急,断更,我会在这几天补上。
桐城城门,守门的日军军曹快步跑到满带尘土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组成的队伍前,城墙上的日军士兵欢快地挥舞着手中的枪,向车队的同胞打着招呼,为自己军队的强大而鼓舞。
装甲车队的军官,少佐穿着湿透的军衣,从坦克中钻来,傲慢的挥手,制止曹长的敬意表达,“为了赶路,我们把大队丢在了后面,快给我优秀的士兵们找水喝,快点。”曹长被少佐的不着头脑的第一句话,给吓一跳,心中暗想:肯定是那家的公子哥,太不懂礼貌,可别招惹了他。口中回答:“是、是,长官,请跟我来。”“后面卡车上,有华中派遣军的长官让我们给有功的第6师团皇军勇士带的礼物,支那的杏仁糖,现在让他们来领,我们今天还要到师团最前线。必须快点。”
曹长喜出望外,连忙叫来士兵,前去车队前领取。并大声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对着路边茶铺和饭馆:“你们地,快快点,凉水地拿来地干活。”车上的士兵从成堆的布口袋中掏出黄皮纸包裹着的糖块,丢给了车下的日军士兵。由于战线的拉长,后勤补给供应不足,作为补给品的糖块,已被后勤军需排除在弹药和各类物资之外。
望着城门口中,涌动的日军士兵和车队,被堵住了进出城道路的中国民众,无奈地在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他们。车队上的日军士兵纷纷徒手跳下来。
欣喜若狂的日军士兵,迫不及待打开包装,取出糖块,放入口中,小心地嚼赏着糖块香甜,杏仁的酥脆和苦涩,才吞咽下去。
等待在城门附近的民众发现,吃下了糖块的日军士兵,个个烦躁如狂,剧烈吐泻,面色青黑的痛苦之色,躺在地上挣扎。
曹长愤怒、不解地看向少佐,并缓缓倒下去,背心上刺着一柄刺刀,一旁的装甲车队上,跳下车的士兵上前用刺刀向城门口的哨兵和倒在地上的士兵捅了过去,民众糊涂了,但又很快清醒过来,看着他们整理好有点乱的行装,攀爬上车,向城内鬼子军营开去,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变化,看着车上穿着日军军装的士兵向他们挥手,“发锤子呆,有没得愿意给我们带路地人?”。
城门外,又有一支大军向城内开进,却是他们最盼望、最熟悉的钢盔和军装,扛着的日本歪把子机枪和多人抬着的重机枪,各种炮,士兵们穿着皮鞋,踩在地上,只留下哗哗声,无人说话,队伍如一条钢铁长龙,让他们眼花缭乱,整个场面却寂然无声,民众惊喜若狂,捂着嘴,原地跳着,搂抱着,流着泪水向身边的人传递着喜悦:国军回来了。
驻守桐城的日军中队营房哨兵被穿同样军装的人,悄无声息地解决,换上了另一拨人,营房内休息的日军被熟悉的坦克辗压路面发出的轰鸣和咯吱声吵醒,探头看向窗外,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不解地复躺回床上睡觉,只留下知了,在树上呜叫。
罗佩山解开了校官服的军纪扣和胸口的衣扣,仍不觉得这样能消除炎热,“个龟儿子嘀小日本,那么热的天,搞啥子*武汉会战,我日他个先人板板。”何敬光在酷热的天气下也难以保持严整的军容,用单臂取下军帽扇风,“团座,部队安排好了,已经包围了日军营房,可以开始进攻了。”
“好,让罗大勇来指挥。”
罗大勇顶着烈日,指挥特务小队兵分出三处,扑向其余三道城门,仍以他们的作战方式,占领城门,清除日军守门士兵后,才能返回。其他部队等在装甲或坦克后,面对着青砖墙靠附在街角或民房侧。
刘妍被谭静带至罗佩山身边的一处茶楼。
警卫中队的士兵,已经在悄悄地布置在指挥部四周,进行警戒。
桐城的民居中的人们,发现到了街道上的异样,焦急、紧张缩回屋中制止了家人的喧闹,全城陷入了安静,只有知了在树上欢快呜叫,士兵和民众等待战斗的开始。